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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农野悍夫郎[种田]》 30-40(第3/15页)
不下太多的风景,他便愿意为她迎春送秋。
裴椿弯眉笑起来,黏黏糊糊地蹭他的手臂:“阿哥,你欢喜吗?”
裴松点点头:“有你、有二子,哥欢喜。”
“不是、不是说这个。”
裴松少有的羞怯,偏开头摸了摸后颈子:“也欢喜。”
裴椿看了他良久,她见过阿哥太多表情,高兴大笑、愤怒悲伤,却从未见过他如眼前这般羞臊过,她跟着弯起眉眼,轻声道:“阿哥欢喜,我便欢喜。”
浮云游走,山间风起,眼见时辰不早,该做饭了。
喜礼收下许多肉食,足堆了小半筐子。
时值夏月,收下的鲜肉存放不住,需得到铺子里换成米面粮油。
若是人家不缺换不成,便用盐巴腌上或煎炸了,多少延长些时日,免得浪费。
裴椿将角落里的柴火抱到灶边,又顺手从筐子里挑了块儿肉,趁着肉正新鲜,多做上些饱饱口福。
手里忙活着,便又和裴松唠起闲嗑。
成亲摆席有道规矩是记礼金,上门的客人带了什么物件,都得用纸笔写清楚,到时候人家做席,还得送还回去。
农家人多不识字,家中也就裴榕因学木工略认得几个,可真叫他动笔写,却也赶不上旁的嘴说。
昨日裴松成亲便是请了位“小先生”,古玩铺子里的账房,和裴榕上工的木匠铺子隔不多远,俩人有些交情,帮了这个忙。
可眼下识字的都不在,那张红底的礼金单子便没人瞧得明白了,只道叠成个四方纸片子,收了起来。
可裴椿却记得清楚,她边将肉块儿过水洗干净,边同裴松细细说:“王家嫂嫂说,那玉米面是小满子亲去碾好抱回来的,非要拿给你,栓子哥嫌拿不出手,又拎了条鱼。”
“这有啥拿不出手,他怪见外。”
“我也是这样说的,能来的都是客,不讲究送啥。”裴椿将肉段放到案板上,用刀切成薄厚均匀的片,她忽然想起什么般,同裴松道,“对了,昨儿个钱家嬷嬷还来了。”
“哪个钱家嬷嬷?”裴松听都没听过。
裴椿想了想:“该是不住在咱这头,我瞧着也脸生,手边领个三五岁的小小子,还说早就该来谢你了,只这几日娃娃不敢出门,才拖到了现下。”
“她送了筐子甜果,我叫她留下吃饭她也不肯,只说忙便回了。”
裴松似是想起什么,轻声道:“她啊……”
“是谁呀?”
裴松笑笑:“上回买枇杷碰上的,说过两句话。”
裴椿没再深问,待备好菜,摸出了角落的火折子。
她看去裴松,她阿哥面子薄总忍着,可她瞧得出来他腰疼。
裴椿催他去院里歇着:“那秦既白不是在片竹子,你去瞧瞧嘛。”
裴松扶腰站起身:“不用哥打下手了?”
“我干活儿你还不晓得?快着呢。”
裴松歪头瞧了会儿,见真不用他帮忙,笑着跨出门去。
秦既白干活立索,竹子切好后正在削尖,这样扎进土里才稳当。
他见人出来,笑着道:“哄好了?”
“哄好了。”裴松摇了摇头,“哎,粘我粘得紧,可咋好。”
他看似不耐烦,实则心里美滋滋。
秦既白就爱看他露点小狡黠,飞扬的眉眼那般生动,让人瞧见便心悸。
他想亲他,像昨夜那样如虔诚信徒,敬而端详,或如放荡子肆无忌惮,可裴松定又要虎起脸打人,打人他也甘愿,又不多疼。
正想着,裴松走了过来,拉过马扎坐下和他一块儿削竹子,他捡了几根直溜的竹段,先拿刀削去枝桠毛刺,再将竹片顶端削尖,却觉肩上一沉,秦既白靠了过来。
裴松笑着将肩膀递过去:“累了?”
秦既白蹭了蹭他的颈子,轻声道:“我也粘你粘得紧。”
裴松怔了片刻,弯眉笑起来。
汉子十七八的年纪,个子猛窜,肩背也逐渐厚实起来,却还像小时候似的要他哄。
他放下刀,伸手绕后将人抱紧实了:“你瞧瞧这一大家子,也就二子省心,没我可咋办啊!”
“没你不成。”秦既白偏头亲在他下颌,“至少我不成。”
那目光灼灼,不似作伪,裴松倏然冷下脸:“胡说八道!我大你这么些岁,病了灾了保不齐死你前头,你可不能想不开。”
“六岁又不多。”见裴松要生气,他才沉下声道,“知道了,好好活着。”
可是他没加前缀,没说是“你”是“我”,亦或是谁好好活着。
他握紧他手,只盼着这辈子能长一点,白头偕老,长命百岁。
灶房升起炊烟,混着柴火的暖香漫进院子。
竹条削得差不多,俩人起身搬去后院,房后连着野山,院子就扩不出去,总共不过两分地,却种了棵枣树,郁郁葱葱的才挂果,待到秋来,能见满树的红。
竹子落了地,秦既白再不叫裴松干活儿,拎了把马扎让他坐在一边看,自顾自用锄头刨出浅沟。
一人干活儿总规慢些,可有裴松在,倒觉得慢悠悠得踏实。
他将竹条密密实实插/进土里,又用碎土压实根基。
裴松觉得不牢靠,去柴屋寻来几根麻绳子,俩人一块儿在篱笆腰上横捆上两道,打了个紧实的结。
后院儿瞧着不多宽敞,可真围起来,一时半会儿做不完。
秦既白就先将圈鸡的地界围好,余下的竹子码放齐整堆在墙根下,来日再继续干。
日落西沉,竹子缝隙间漏进些许微末的夕阳,倒比原先的旧院子多了几分生气。
秦既白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想着过几日再在竹下种些爬藤的豆角,既能挡太阳,又能有菜吃。
第33章 硝制兔皮
裴榕下工回来时, 旧篱笆已经收拾好堆在了柴屋门口,老旧竹子晒得干巴发黄,正好可以烧火。
他手里拎着只小篓, 顺着香味走到灶房:“咋把篱笆拆了?”
裴椿正在贴饼子, 家里粮食多, 玉米面里不用掺合带壳的粗面粉, 吃起来不卡嗓子:“豆饼咕咕嘎嘎叫个没完,阿哥重新给它在后院圈了块儿地, 要么飞了。”
“豆饼?”
裴椿咧嘴笑起来:“就郑家兄弟送的山鸡,说它好吃豆饼, 我就叫这了。”
裴榕点点头, 自怀里掏出个用牛皮纸包得平实的物件,放到了灶台上。
“这啥啊?”
“你不是说要换头梳,打好了。”
裴椿手里都是面糊, 没空拿出来瞧:“别放灶台呀, 再弄脏了, 给我放屋里嘛。”
裴榕应下一声, 又将那牛皮纸包拿进手里,临到门口了,他温声道:“里头有俩是给林家的, 你有空送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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