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野悍夫郎[种田]: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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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既白应一声,晨时的声音有些哑,低低沉沉地听了耳热。

    他没急着起,往上挪了挪,蹭到裴松耳边,去亲他的脸。

    哥儿不生须髯,裴松一张脸虽被日头晒得黑,却光溜,他结巴着推他:“干、干啥?”

    秦既白没说话,只拥着人埋头在他颈间哧哧地笑。

    笑声震动的后背轻颤,裴松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可却也跟着弯眉勾唇,纵容地搂紧人,跟着他一块儿闹腾。

    在床上又躺了好一会,才收整妥当起来,院子里静悄悄的,裴榕早早出门上工,倒是裴椿也没在家。

    昨儿个席面散场,已经是夜里,送客人回家后,裴榕和裴椿将院子简单收拾过,翌日一清早,俩人起了个大早,裴椿洗干净碗筷,将借的桌椅还回去时,识趣地躲到了林家干脆没回来。

    裴松扶着快断的腰洗漱好,耗子偷油般到锅灶边找吃食。

    掀开铁锅盖子,里头还真留了饭菜。

    他叼了张饼子进嘴里,咬下一口眸子便亮了起来,饼子虽然凉透了,却筋道好吃,尤其是这肉馅儿,他忙又拿起一张递给秦既白:“放肉了,好香。”

    秦既白看着他笑,却没伸手,只凑到他手边将吃剩半个的饼子叼进嘴里。

    裴松皱了皱眉:“那个我吃过了。”

    “知道。”秦既白自背后环抱过来,下颌轻蹭了蹭他的耳朵,“松哥吃过的好吃。”

    裴松反手捶他一拳,乐道:“以前咋没瞧出来,你小子脸皮这厚。”

    秦既白歪着头看他:“反正都成亲了,也不能不要了。”

    “咋可能不要?”裴松咧嘴笑起来,“白捡个宝贝。”

    俩人都不是讲究人,随便吃过冷饼填饱肚子,便着手干活儿。

    昨儿个收下了不少喜礼,裴椿已经按堆分好了,柳条编筐里装满了瓜果菜蔬,小篮子里放着鸡蛋,米面倒进了陶缸,只余下不少肉食还没来得及处理。

    郑遥送了一只活野鸡,麻绳子绑了爪子歪在角落,见人过来梗起毛颈子气哼哼直叫。

    裴松蹲下/身瞧它:“凶哦。”

    山里的鸡比家养的大上许多,一身羽毛在日头下竟是晃眼,脖颈幽光墨绿,还环着一道雪也似的白翎。

    裴松啧啧叹声,这么好的品相该是能值不少银子。

    秦既白挨蹭着蹲到他身边:“这只还是雏鸡,待到成年尾羽能有半臂长。”

    他比划了一下,温声道:“到时候更值钱。”

    裴松听得睁圆眼,又有些担忧:“郑家兄弟做啥送这么贵重的物件?到时候咋还啊。”

    秦既白看向他:“你收着便是了,真到要还礼,有我在。”

    裴松垂着头轻声笑:“这么可靠啊。”

    秦既白认真点头:“嗯,可靠。”

    第32章 长命百岁

    被捆了一夜的山野鸡闹脾气, 见人就扯起嗓子咕咕嘎嘎地乱叫,一直拿绳绑着不是办法,可养在院里又拘不住, 裴松便拿了只秦既白先前编好的筐子, 将这畜生塞了进去。

    柳条筐子已经很大, 可顾着头就顾不着腚, 长羽支棱在外不舒坦,这野鸡又气得蹬爪抻颈咕咕嘎嘎。

    裴松蹲在地上和它谈了好一会儿的心, 言语不顺没谈拢。

    实在没辙,秦既白又用麻绳子将它两爪捆了起来。

    俩人合计了一番, 干脆将后院的老旧矮篱笆拔掉换成高的, 再圈出块地儿围个鸡圈,将这野鸡养养大,兴许能卖个好价钱。

    裴家后院就是野山, 竹子成林, 连作一片森森绿海。

    竹子长得快, 尤其雨水丰沛时, 半月就窜得老高,因此劈砍竹子多没人管。

    秦既白本还担心裴松腰疼,谁料他拎上砍刀就要走, 还扭头问他:“咋还不跟来,是不是腿疼啊?要不我自己去吧。”

    他腿疼?他腿疼……秦既白气得直笑。

    裴椿蹑手蹑脚回家时,俩人正在院里干活儿。

    后院地界不够大,汉子将竹子搬去了前院。

    篱笆得一样高低才好看,秦既白蹲在地上,手里使一把短刀,锋利的刀刃贴着毛竹青皮划下, “嗤”地一声就剖出条匀整的缝。

    他手腕微沉,刀刃顺着竹节纹路走,细竹便随着力道裂成两半,断口白生生的,还带着新鲜的竹腥气。

    小姑娘见了人,不好意思地红脸喊他:“阿哥。”

    到秦既白这,眼珠子飘忽了好半晌,才不情不愿宛如蚊呐地开口:“哥夫。”

    裴松瞧了俩人良久,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忙又正了正色:“渴不渴?盆里冰了瓜和桃儿,吃个?”

    甜瓜是张家婶子送来的喜礼,白皮大果,两个手掌包不下,裴椿摇了摇头,这物件稀罕,她想等二哥回来一块儿吃。

    裴松心中了然,站起身和她一道进了灶房:“那吃个桃?也甜。”

    他蹲到木盆边,伸手搓了一个,递给裴椿。

    裴椿没接,伸手将个小马扎拎过来,塞到了他屁股下头。

    俩人挨着坐在一起,裴椿靠着他厚实的肩膀,轻声说:“阿哥你腰疼不?他也真是的,昨儿个才……就叫你砍竹子。”

    裴松脸色有些红,却见小姑娘比他还不自在,他伸手捏她脸蛋:“哥啥身子骨你不晓得?这点儿累不算啥,再说我也没干多少,都是他背回来的。”

    裴椿吊起眼睛瞧他一眼,脸上一红又赶忙垂下了。

    裴松甩了把桃上的水,两手一掰一分为二,将不带核的那瓣递了过去。

    裴椿不伸手,要他喂着吃,裴松边笑着说“咋越活越回去了,小那会儿自己抱个萝卜啃,都不叫哥管。”边将桃子喂到她嘴边。

    裴椿叼过去,桃子又脆又甜,汁水溢了满口,她伸手抱住裴松的胳膊,轻轻地蹭。

    自己手把手养大的丫头,是哭了闹了一眼就能瞧出来,就着裤子擦干净手,裴松揉了揉她脑瓜:“为啥不开心?和哥说说。”

    裴椿拉下他手,去玩他的指头。

    不是双大手,却因为干农活骨节粗,掌心也糙,裴椿握紧实了:“没不开心,只是觉得阿哥成亲了,和我就不是最好了。”

    裴松皱了下眉:“这说的啥话儿?”

    “以前咱俩最好了。”裴椿鼓起脸,眼底有失落,“往后你和秦既白才是一家。”

    裴松轻笑一声,抽回手将小姑娘抱紧了:“哥就算成亲了,也和你最好,你是我妹子,做啥也变不了。”

    “天下第一好?”

    “嗯,天下第一好。”

    “一辈子好?”

    “最最好。”

    裴松其实想说,这世上没有谁能和谁一辈子,阿爹阿娘亦或是兄弟姐妹,也只能陪你一段路,走过这一程山水,便要分道扬镳。

    可是小姑娘还小,心里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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