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台: 90-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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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士气空前,以一当百展开厮杀。

    而北狄军失去主帅,方寸大乱,迅速被楚军逼得节节败退。

    谢柯在城南得到大可汗死亡消息,差点气得晕厥:“他惯会兄弟相残,争夺可汗之位,哪懂什么兵法?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沙脊问:“大巫,我们现在怎么办,要回北狄稳定局势吗?”

    “不,不能回。”谢柯逼自己冷静,“耶律氏的那些贵族向来看不惯我,又一直虎视眈眈,早有准备,动作只会比我们快,我们回去只有一个死字,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回去,而是留下来。”

    沙脊疑惑:“怎么留下来?”

    谢柯目光变得犀利:“没错,留下来,北面大可汗的兵力暂时仍然可以为我所用,我要用他们打赢壶口谷这一仗,在大楚西北立住脚。”

    两个时辰后,壶口谷有堡垒出现裂口,谢柯趁乱从中穿到北面,以雷霆手段掌握了军事指挥权,成为这群无主之狼的新主子。

    而时亭也终于挽回必败的战局,得以在壶口谷北面与谢柯对峙,做最后的决战。

    此时,谢柯手中尚有四万兵力,而时亭身后只有三千牧州军了。

    但这三千牧州军,已然经历过血的洗礼,有着誓死抵抗的空前决心,战力早在狼狈的北狄军之上。

    兵不在多,在于心齐,正是如此。

    时亭和谢柯遥遥相望,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浓烈的杀气。

    战鼓声起,时亭亲自带人冲锋,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境,北狄军根本招架不住半点。

    “不是说时亭半死不活吗?”有北狄兵难以置信地发出疑惑。

    去过北境的北狄老兵则是惊呼着四下躲避:“血菩萨!是血菩萨!”

    很快,谢柯周围的狄军竟也乱成一锅粥。

    “退后者杀无赦!”谢柯恶狠狠地发号施令,看向一旁的沙脊,“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

    沙脊深呼吸一口气,像是释然了什么,策马朝时亭冲去。

    熟悉的危险逼近,时亭当即侧身,敏捷地躲过沙脊的鬼首刀。

    “好久不见,时将军。”沙脊的一头红发随风飘扬,“我们终于有机会再比试一次了,这次我可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时亭不跟沙脊废话,直接持刀杀上去。

    乱军之中,两人打得难舍难分,酣畅淋漓。

    时亭注意到,沙脊的刀法确实进步不少,只可惜跟了谢柯。

    但谢柯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他不是服用了很多药吗?”谢柯一把抓过旁边的蓝姻,扼住她喉咙,“为什么他的武功跟之前差别不大?”

    蓝姻眼下还不能反抗,只能艰难地开口解释:“大巫……那些药我确实都喂给沙脊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请大巫明鉴。”

    还没等谢柯思考出原因,沙脊的鬼首刀被时亭掀翻在地

    ——胜负已分。

    刹那,楚军的欢呼声震天,本就高昂的士气再度拔高,以一种灭顶之势压倒北狄大军。

    于是,战场上三千兵力猛打四万兵力的罕见一幕出现了,楚军像是一条威猛的银龙,追着虚有其表的纸老虎穷追猛打。

    只一天一夜,时亭便带着一万楚军守住壶口谷,并大败北狄军,将其灰溜溜地赶出去。

    “大捷!壶口谷大捷!”

    当兵部的这份捷报传遍大楚的每一座官府衙门,无疑让乌云密布的大楚看到曙光,极为振奋人心。

    时亭再次创造了军事上的神话,注定名流千古,他当得起任何赞誉和荣光!

    第93章 陇西哗变(二十一)

    整个大楚因壶口谷大捷欢呼沸腾的时候, 时亭迫切地思考下一步

    ——铲除谢柯。

    谢柯没有死。

    在壶口谷的混战中,侥是蓝姻暗中帮忙,时亭用惊鹤刀将谢柯重伤, 他还是在固若金汤的重围中闯出一条生路, 逃之夭夭。

    众人愤慨之际,有将领提议, 楚军应该先去收复广平关, 顺道就能将逃命的谢柯抓到。

    但时亭却否决了这个提议,因为他很清楚,大可汗一死,耶律氏的部落里根本没有谢柯的位置了,谢柯势必要寻找新的落脚点。

    这个落脚点既不是和他有雪罂生意往来的西域,更不是北狄的某个犄角旮旯, 而是如今内局动荡的大楚。

    “顺着沧水往南找。”

    时亭盯着大楚舆图,“谢柯下属中对大楚最为熟悉的就是那些山匪, 而那些山匪里有很多是沧水的水匪出身,对沧水一代的岸滩和芦苇荡十分熟悉, 谢柯选择这里藏匿行踪, 作为临时的据点可谓上上策。”

    解释完,时亭回头看向众将领,目光犀利:“但我大楚疆域, 岂是鼠辈藏身?”

    一听这话, 众将领顿时怒发冲冠:“抓谢柯!杀谢柯!鼠辈小儿勿扰我境!”

    惊鹤刀刹那出鞘,寒光逼人,时亭朝南举刀,胸口气血澎湃,一字一顿:“往日国恨家仇, 今朝一并算尽!”

    将领里目睹过当年北境兵变的老兵,顿时热泪盈眶,嘶声力竭:“今朝一并算尽!”

    少时,楚军便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整肃完军容,然后分成五支队伍朝各个方向出发,如一张密网般朝沧水地域包围。

    北狄大可汗陵,地宫外。

    满达已经枯等了整整十三日,离乌衡和他约定的五日已经过去了八日。

    他知道他早该启程回西戎了,但他莫名地想要再等等。

    终于,这日清晨,一道熟悉的身影和旭日一起升起。

    “二殿下!”

    满达看到浑身是血的乌衡,又是惊喜又是惊讶,拽着军医就朝他狂奔,“你可不能死啊,二殿下……啊!怎么吐血了!”

    乌衡抹了把嘴角的血,根本不在意,只是下意识将怀里的一个小匣子抱得更紧了。

    满达一眼猜到,小匣子里面的东西和半生休解药有关。

    军医看乌衡伤势,越看越心惊:“可汗陵的地宫果真凶险,二殿下受了好些致命伤,要是王上看到了,必定要心疼坏了!”

    “你们不告诉王兄,他自然不知道。”乌衡靠坐在石柱上,还没缓两口气,抓住满达问,“时将军那边怎么样了?”

    满达忙道:“好得很,好得很,壶口谷一战大获全胜!就是谢柯太能跑了,时将军他们还在搜捕。”

    乌衡悬起的心终于放下,仰天大笑:“我就知道谢柯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哈哈,我就知道……咳咳!”

    满达见乌衡开始猛烈咳嗽,正想劝他别太激动,人已经晕厥过去。

    之后,满达在附近找了个隐蔽的落脚点,战战兢兢守了乌衡三天三夜,期间乌衡即使高烧不断,依然死死抱着怀里的东西不撒手,军医完全没法处理胸口附近的伤口,但也只能作罢。

    乌衡醒来后,浑身戒备,第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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