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台: 70-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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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肯退一步。

    二殿下的嘴也是厉害,生生把时将军气得只攻不守。

    数百招后,时亭已然找到乌衡刀法里的破绽和不足,乌衡开始节节败退,直到旧刀脱手掉落,算是投降。

    时亭没有让那把旧刀落地,而是提前用脚一勾,落到自己手里。

    他认出,这把刀是当初乌衡第一次以玄衣人身份出现在葛院时,腰间所佩戴的那一把。

    一个不常用刀的人带刀,还是这样一把锻造一般的旧刀,只能说明它对主人意义特殊。

    乌衡看着时亭手里的刀,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禁笑了下,道:“这就是你,那怕再生气,面对我也会心软。”

    “你想多了。”时亭冷淡回了句,将旧刀放到桌面上,提步往外走。

    乌衡没拦,问:“怎么样,和我痛快打一场气消了吧?心里也舒服些了吧?”

    他是故意的?

    时亭不得不承认,他压抑自己感受由来已久,宛如一张拉到极致的弓,但他此前早已习惯这样了。

    直到今天,他积攒下来的有关苏元鸣,有关不稳朝局,有关魏大娘离世的满腔愤尽数随着那些挥出去的招式消散殆尽。

    他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但这让他感到害怕。

    他的脚步没有任何停顿,他直觉自己需要尽快离开,否则很多东西都将无法挽回。

    “你不回答也没关系。”

    乌衡定定看着时亭背影,道,“我就想告诉你,我们之间永远都不会两清。以前你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的时候,我就不会放弃;如今我看到了希望,就更不可能放弃了。”

    时亭脚步一顿,好似被看不见的长风绊住了似的。

    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不,这不应该,他们之间不应该这样!

    时亭强迫自己不要回头,以更快的脚步离开小院。

    乌衡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尽头,抬手接过飞来的仓庚鸟,将其牢牢笼在掌心。

    一盘天下棋,离间多少人心。

    人人如不系之舟,浮沉不自由,爱恨不自由,是非不自由。

    还好,他是执棋人,他紧紧拿着拽时亭靠岸的那根绳索。

    第73章 陇西哗变(一)

    七月流火, 帝都的燥热终于开始消歇,但朝局之争却愈演愈烈。

    苏元鸣力排众议,将顾青阳擢升为青鸾卫指挥使, 进一步掌控青鸾卫。之后, 他以青鸾卫为剑,明里暗里铲除异己, 并将当初在潜邸跟随他的旧臣都提拔到要职, 进一步扩大了帝权。

    这一部分新生的帝权无疑对时方等世家权力造成冲击和威胁,矛盾和冲突频发。

    而上苑党因害怕苏元鸣羽翼丰满后,又腾出手收拾他们,先是暗里寻求时亭干涉和庇佑,但并未得到任何承诺,只得放下身段, 转而与世家接触,以图获得庇护。

    没有人清楚时亭到底什么意思, 包括苏元鸣,因此那怕他手中的权力日益扩大, 他也无法高枕无忧。

    因为他非常清楚, 时亭拥有随时能将他手中权力夺走的能耐。

    于是,就像历史上众多皇帝那样,苏元鸣开始一面讨好这位摄政王, 一面不停地试探, 暗中积蓄力量,企图有朝一日能压制住他。

    面对如此汲汲营营,愁到茶饭不思的哥哥,苏浅忍不住直言:“何必担心时大哥会取而代之?且不说他从来没这个心思,光是他身上的半生休, 已经让他痛苦不堪,寿元折损,根本没时间争这些。”

    苏元鸣愣了愣,问苏浅:“你知道半生休的事了,什么时候?”

    苏浅淡淡笑了下:“前几天北辰连夜从北面赶回来,有不长眼的金銮卫不让行,我去接的人。看他神色不对,我问他是不是发生了大事,他却说没有。我觉不对劲,就暗中跟踪,直到我看到时大哥毒发的样子,我才知道你们有事瞒着我。所以我回家质问归鸿了,他已经什么都说了。”

    苏元鸣闻言却松了口气,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道:“浅儿,我坐上这个位置后,什么事都身不由己,我也没办法。而且你要明白,只有我牢牢地将权力握在自己手里,我们兄妹才不会被欺负。你看,正是因为我坐上这个位置,你才能和归鸿在一起,朕也才有机会报复那些欺负过我们的人,不是吗?”

    苏浅叹了口气,上前握住苏元鸣的手:“但哥你知道吗?自从你坐上这个位子,我觉得你越来越陌生了,我真的不想你这样走下去。有些仇恨根本就是不必要的,我们应当选择宽恕。”

    苏元鸣似乎是完全没想到苏浅的这番话,心口再度涌上熟悉的愤怒,但他强行压制住,因为他无法对自己的亲妹妹发火。

    好一会儿,他才声音发颤问:“连你也觉得朕变了吗?”

    看着苏元鸣眼里的悲哀和难过,苏浅心里一酸,很多话只能囫囵咽下去,声音跟着缓和下来:“哥,我只想我们四人好好的,尤其是你,我已经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苏元鸣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反手握紧苏浅的手,道:“我知道,我一直知道,既然今天你说出来了,那我告诉你,我虽然没法保证不再去争权,但我可以保证,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有动时亭性命的心思,这点你放心。”

    苏浅还想劝,但嘴唇翕动几下,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这日下午,大批赏赐送到摄政王,其中珍贵药材居多。

    北辰翻了翻,道:“确是千金难买的好药材,可惜对公子没啥用,要不给别处送点?”

    时亭正靠坐在摇椅上晒太阳,没回答。

    北辰以为他没听到,凑过来又问了一遍:“公子,我说要不要把这些药材送出去?好歹也是个人情呢。”

    时亭看了眼北辰,反问:“那你说,如今谁会收摄政王的礼?”

    北辰被噎住了,但还是坚持:“公子得罪了那么多人,好歹给自己留条后路,不能明送但可以偷偷送啊。”

    时亭点点头,漫不经心道:“私相授受,更像结党营私了。而且我一个将死之人,留那么多后路做什么?至于你们,我不信届时你们走不了,不然一身武功全白费了。”

    “呸呸呸,公子别胡说!”北辰急道,“半生休又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当时的北狄祭司不是留解药了吗?阿柳已经在努力找了!”

    时亭猛地坐立,问:“你都告诉他了?”

    北辰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低头缩脖子,嘴上却还是忍不住道:“当时我并不知道阿柳就是乌衡,只是觉得你自己不上心,便将半生休的事对他和盘托出了。而且,至今我还是觉得,他对公子是认真的。”

    时亭恍然:“难怪他会对赵姬的事了如指掌。”

    看来为了这份希望渺茫的解药,只要和当年北境兵变有关的事和人,他一点线索都不肯放过。

    “其实还有事隐瞒了公子。”北辰见时亭的眉头越皱越深,吞吐道,“之前,我给公子看了证明阿柳就是乌衡的证据,但却没告诉你,我在经过柳泉关的时候,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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