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台: 65-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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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不……不能吧?”

    这时,时亭脚步开始发虚,突然一个趔趄朝前倒去,还在时志鸿随时注意着他的情况,赶紧一把扶住:“我嘞个表哥啊,算我求你了,先别想这事了行不!”

    时亭吐出一口黑血,头脑开始昏沉。

    “表哥!”时志鸿惊慌之余,赶紧将人放好,将门窗紧闭,吩咐自己的侍从去叫北辰过来,然后从旁边书柜里翻出备用药粉,兑了水给时亭先服下。

    迷迷糊糊中,时亭听到了北辰的声音,他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和力气吩咐:“送我回府上密室,快。”

    此时此刻,他不想被大理寺其他人发现他毒发。

    或者说,他不想阿柳知道他毒发了。

    在很多事情弄清楚前,他们最好不要见面。

    随后,时亭又一次陷入黑暗,随后便是冗长的,重复了千百遍的旧梦。

    只是这一次,他的梦境里多了一个人。

    帝都长街上,桃花盛开,人来人往。有小孩牵着风筝线飞跑,后面跟着一堆欢呼的小伙伴,像群叽叽喳喳的雀儿。

    时亭静静看看他们,跟着笑了起来。

    但不知怎地,他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就好像他已经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是什么呢?

    时亭想不起来,只能顺着长街往前走。

    一路上,他见到了吆喝卖糖葫芦的货郎,揪儿子耳朵让他好好练武的大娘,给宝贝妹妹买玉簪的哥哥,推着一满车稻谷回家的男人,每个人都在热闹的烟火气中鲜活地生活着,无忧亦无虑。

    不由自主地,时亭看到他们笑,自己也笑了。

    突然,一道白影冲出来,将他扑倒在地,简直猝不及防。

    他下意识要推开身上的人,却发现他的胸口被利箭贯穿,鲜血很快晕染了他的衣襟,便赶紧停止了动作。

    待他抬头,刚好和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对视。

    那双眼睛漂亮得过分,蓄满了他看不懂的情绪。

    他总觉得自己在那里见到过,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就在他打算问话的时候,又有无数支利箭朝他们射来,身上的人将他紧紧护在身下,他想推开但没推动。

    他好像被一座山庇护着,但他清楚这是一具血肉之躯,他能清楚地听到利箭射穿胸口的声音。

    “为什么要救我?”时亭惊讶着看着身上的人,“中了这么多箭,你活不了了,知道吗?”

    身上的人却不在乎地笑了下,琥珀色的眼眸充满狡黠和蛊惑:“因为我们早就认识啊,时将军。”

    不等他追问,更多的箭头对准了他们,时亭想要寻找射箭的人,但四面的人山人海已经散去,只剩下迷雾重重,什么人都看不到。

    但时亭看到了箭上的白鸦羽。

    是谢柯的箭!

    隐隐约约地,时亭突然想起来,身上人曾也在此箭下救过自己的命。

    而且不止那一次,后来自己又欠了他好几个人情。

    这时,所有利箭离弦而发,犹如死神之手罩住他们。

    生死关头,时亭极力想将身上人推开,他本能地不想再欠这人人情。

    但身上人却紧紧将他护在怀中,任他怎么挣扎也没用。

    他瞪大眼睛看着漫天利箭射过来,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利箭近在咫尺的时候,时亭惊醒过来,满头冷汗。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愣愣看着安静的密室,不太适应。

    其实他还是更习惯在大理寺旧址的暗室里度过毒发的日子,但因暗室被阿柳发现,他此后毒发的时候便另寻他地度过了,毕竟他不想阿柳知道,跟着干捉急。

    口很渴,时亭从榻上起来给自己倒水。

    梦里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久久浮现在脑海。

    怎么会梦到乌衡呢?

    时亭很意外他会出现在自己梦里,毕竟他在意的记忆都和北境有关,这些年的梦境也都无一例外是关于北境的。

    当真奇怪。

    喝到第二杯的时候,时亭看到手指上的琥珀扳指,动作突然停滞了,泥胎木塑般僵在了原地。

    他想到一个难以置信的可能。

    “北辰!”时亭大声叫人,倏地拉开暗室的门,他知道这种时候北辰一定会守在外面。

    果然,北辰下一刻就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公子!怎么了?是不是感觉还是不舒服?”

    时亭摆摆手:“我没什么不舒服的了,你赶紧去一趟江南道,再跑一趟北境,把和阿柳有关的所有事查一遍,事无巨细!”

    北辰已经从时志鸿嘴里得知了慕容辞勾结西戎的事,担忧道:“公子,我知道此事对你刺激大,但你先别急,你现在刚毒发没多久,我还得留着照看你,不如让青鸾卫先去查吧。”

    “不,关于阿柳的身世,十一年前和一年前我都派人调查过,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但现在看来,没有问题或许才是最大的问题。”

    时亭嘱托,“你亲自去,偷偷去,并且不要让任何人发现,此事交给任何人办我都不放心。”

    北辰还想反驳,但看到时亭眼里的冷静,知道这不是他的一时冲动,当即点头应下。

    他差点忘了,自家公子在大事上从来不糊涂,从不犹豫。

    尤其是在北境兵变后,整个人更加不近人情,甚至是对他自己。

    看着北辰匆匆离开,时亭攥紧的拳头松开,又攥紧,再松开。

    如此反复几次,时亭倏地拔出旁边桌上的惊鹤刀,横着举在自己面前。

    他在雪白的刀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双眼,凌冽而犀利,仿佛积攒着永远融不来的冰雪。

    不似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永远澄澈明媚,像是盛满了最灿烂的阳光,纵然藏匿了数不清的心思和狡黠,依然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以后要怎么面对乌衡呢?

    或者说,阿柳。

    他突然不想等北辰回来再说了了,他必须尽快得到答案。

    毕竟,除了暗地调查阿柳的过往,他还可以通过试探达到目的。之所以先选择前者,完全是因为他潜意识里还在抗拒真相,抗拒他认定的亲人很可能已经站到自己对立面,所以能拖则拖,能晚点面对就晚点面对。

    但大楚还拖延得起吗?

    眼看西大营就要起事,北边战事也陷入胶着,西域诸国更是虎视眈眈,偏偏大楚内部也是一堆乱摊子,俨然一副大厦将倾之势。

    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能因为私情放任一个更强大的对手成长?

    所有的舍不得,所有的亏欠,所有的纠缠不清,在山河社稷,黎民百姓面前只能退步,不管他自己愿不愿意。

    他是大楚的一柄快刀,如果犹豫,大楚或许会陷入万丈深渊。

    啪。

    一声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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