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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沧浪台》 65-70(第3/11页)
时亭。
时亭看着乌衡的手臂心疼不已,只能妥协:“这样,我来猜你的意思,如果对了,你就点头,好吗?”
乌衡这才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其实答案早就在时亭心里成了型,他只是不愿面对,不肯说出来罢了。
但眼下乌衡都逼到这份上了,他能怎么办?
十一年前,是自己在大雪中捡了他,是自己给他取了“阿柳”两字做名字,让两人之间从此有了羁绊。
也是自己带他回家,承诺一起度过每个新年,将人留在身边。
所以,就算他行差走偏,不也是自己造成的因果?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质问和责怪?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你对我是认真的,对吗?”时亭深吸一口气,替乌衡说出那句决然的话,“那怕是死,也不打算改变这份心意了,对吗?”
短暂的沉默后,乌衡将惊鹤刀递给时亭,算是回答。
时亭赶紧将惊鹤刀拿过来,很想骂人,但还是先上前查看乌衡的伤势,等掏出金疮药撒上,简单包扎一番,才开始发火:“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用这招,跟谁学的?惊鹤刀多锋利你不知道?”
乌衡压根儿不在意自己手上的伤,而是趁机将时亭的手抓过来摊开,写道:“你喜欢刚才那些美人吗?”
“怎么还有功夫问这个?”时亭只觉莫名其妙的,但还是认真想了下,道,“不喜欢,但我并非是嫌弃他们出身不好,而是我就没想过娶妻生子。”
他一身杀戮,树敌过多,又中了半生休这种奇毒,寿命无几,何必去祸害人家姑娘呢?
乌衡听出了时亭话外的意思,喜忧参半。
话到这里,点到为止,乌衡本该停止追问,但他太着急要一个答案了。
犹豫再三,乌衡还是写道:“讨厌我刚才吻你吗?”
时亭震惊地看向乌衡,对方竟是没有一点害羞的意思。
怎么还要提这个,当他也没脸没皮吗?
时亭将手迅速抽回来,没好气道:“看你伤口也不深,自己回去养几天就没事了,我先走了。”
说罢,不等乌衡反应就快步往外走,但行至门口还是丢了句:“要是遇到什么大事,一定要到府上找我。”
乌衡上前还要写点什么,时亭却是跟一阵风似的赶紧跑了,明显是不想再聊下去了。
不过侥是跑得再快,乌衡还是注意到,他的耳垂已经红透,让平日里的清冷多了道裂缝。
这个答案还算差强人意。
只要他心里有自己,那怕一点点,那怕不自知,后面的一切就不会太糟,不是吗?
时亭一路快马加鞭,赶到大理寺时,时志鸿也正带着一众官员回来,见了他笑着挥手招呼,但却被直接忽视。
时志鸿直觉不对劲,让其他官员先去议事堂,自个儿跟着时亭进了值房。
“怎么了这是?”时志鸿看着一坐下就开始猛喝茶,久久不能平静的时亭,只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贯行事镇定的表哥竟然也有慌张成这样的时候!
“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时志鸿忙问,“是西大营要反了?还是北狄打赢了?亦或是二王子又给我们使绊子了?”
时亭这才注意到时志鸿,缓了口气,摆摆手道:“没有,都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
时志鸿皱眉:“你自己有事就更可怕了,到底什么事能让你谎成这样?”
时亭脑海里止不住地再次浮现那个吻,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跳顿时又加速了,乌衡写的话也再次叩问:
“讨厌我刚才吻你吗?”
讨厌吗?
时亭一路反问自己,最后竟然发现自己更多的是震惊,而非讨厌。
但要是西戎的那个无赖亲他,他当作被狗啃了就行,事后过两天也就忘了,不会放在心上。
可偏偏是……是阿柳。
他都不知道怎么跟时志鸿开口!
“到底怎么了?”时志鸿越看越捉急,恍然想起来什么,脸色一沉,问,“你不是去找阿柳了吗?是不是阿柳那里出了什么事?”
时亭叹了口气:“没出什么事。”
还是暂时隐瞒掉这件事比较好,时亭想,毕竟他自己的思绪都还乱着,等理清了,处理好了,再说不迟。
但当他抬头,却后知后觉发现时志鸿也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时亭直言:“有事瞒我。”
时志鸿为难地嘴唇翕动几下,许久,才将衣袖里的密函掏出来递给时亭,道:“南边青鸾卫加急送来的,和慕容辞有关,你自己看吧。”
慕容辞,前西大营主帅,退隐多年的老将军,亦是阿柳的师父。
时亭直觉这份密函会让他和阿柳的关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拆开。
第67章 不系之舟(十三)
密函很短, 但时亭还是读了一遍又一遍。
“果然,”他颤抖着将密函放下,唏嘘道, “慕容老将军最终还是选择放弃大楚, 选择帮西戎入主中原,一统天下。”
时志鸿见他脸色越来越差, 有些话到了喉头还是被咽了下去, 化作一声长叹。
时亭看了眼时志鸿,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慕容老将军是阿柳的师父,所以阿柳很有可能也参与了勾结西戎的行动之中。”
时志鸿纠结:“也许,阿柳还真不知道这些事呢?毕竟很多事还没有查到最后,现在定论一切还太早了。”
时亭却是摇了摇头, 从一堆蛛丝马迹中理清思路:“密函上指出,慕容老将军早在八年前就开始和西戎接触, 而阿柳刚好也是在那一年掉下悬崖,销声匿迹。”
“试想, 一个企图改天换地的暮年老将, 费尽心血将毕生本领教给一个年轻人,其中用意还不明显吗?”
说到这里,时亭只觉胸口突然刀绞般疼痛, 浑身冰冷, 随即气血开始毫无章法地奔涌。
他知道,这是体内半生休开始叫嚣了。
“表哥,别说了。”时志鸿见时亭分明神色痛苦,唇色愈发苍白,却强撑镇定, 直言劝道,“此事我们改天说好吗?你根本接受不了阿柳背叛大楚的可能,那何苦为难自己呢?你这样只能加速半生休发作。”
时亭完全没理会,自顾自继续分析:“如果是这样,阿柳在江南道活动长达五年之久,究竟对东南局势知晓了多少?又将西戎的势力布置了多少?”
眼看时亭脸色越来越差,时志鸿苦口婆心:“别说了!阿柳在你心里有多重要我比你自己还清楚,你不要逼自己越过这层关系去强装镇定!就算阿柳真的帮西戎做了不少事,我看也多半是被蒙蔽了,大不了我们把人从西戎手里抢回来,教育教育嘛。”
“不,没这么简单。”时亭扶住头痛欲裂的脑袋,苦笑道,“如果阿柳本就是西戎的人,对大楚来说才更可怕。”
时志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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