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台: 65-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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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亭将手指上的琥珀扳指搁到桌面,像是毅然决定了什么。

    七日后,昭国园。

    “二殿下,你怎么了!”

    阿蒙勒看着突然捂住胸口的乌衡,担忧问道。

    乌衡皱眉摇头,茫然道:“也不知怎么了,心口突然钻心得疼,就像有人把心挖走了一样。”

    阿蒙勒急道:“我去叫大夫!”

    “不用,已经不疼了。”

    乌衡示意阿蒙勒接着说最新的密报,但其实上他仍然莫名心慌。

    阿蒙勒点头:“二殿下,大殿下来消息说,慕容将军已经做好了和我们里应外合的准备,届时只要西大营一起事,我们便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将中原之地收入囊中。”

    乌衡下意识摸出金钱镖摩挲,问:“慕容将军没提自己的要求吗?”

    “没有。”阿蒙勒感慨道,“人活一辈子,要么要名,要么要利,可这位慕容将军什么都不要,只说让好好善待大楚百姓,这样的胸襟我活这么多年,还是第二次见。”

    “第二次?”

    “第一次是见时将军,没有人会像时将军这般无私,拼了命地收拾大楚这堆烂摊子。”

    听到这里,乌衡顿住,心慌的感觉愈发浓烈,连使劲摩挲金钱镖也没有一点作用。

    他抬头看向长亭外的翠色竹海,随风轻轻摇曳,好似暴风雨的片刻宁静。

    “殿下!”

    小厮从外面匆匆来报,“时将军来了!”

    乌衡一喜,起身往外走,却看到一道许久不见的身影,顿时脚步一滞

    ——正是他平日里替身,他们约定平日里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除非出了大事。

    假乌衡一看到乌衡,当即叫天喊地起来:“我的个祖宗嘞,你家时将军动用了整个青鸾卫对帝都掘地三尺,连条狗的身份都要过问,我只能过来找你了!”

    紧接着,小厮也焦急道:“时将军今天就是带着青鸾卫来昭国园的,阵仗很大,跟抄家似的!”

    乌衡皱眉,还想问什么,时亭已经带着乌泱泱的人直接进来了。

    假乌衡脚底抹油似的,飞速往后面溜了。

    时亭抬头,刚好和长风亭前的乌衡隔空对视。

    “好久不见了,二殿下。”

    时亭淡淡笑了下,一身赤红朝服迎风猎猎,让乌衡不由想起镇远军的军旗,也是这样浓烈的红。

    “时将军,好久不见。”

    乌衡一步一步朝时亭走下来。

    待近了,他注意到时亭的拇指上空空如也,已经没有了琥珀扳指。

    第68章 不系之舟(十四)

    时亭没有和乌衡多言, 而是越过他,将目光投向后面的阿蒙勒:“边关急函,阿蒙勒将军有勾结西南异族, 破坏大楚和西戎结盟之嫌, 现有缴获的相关密令为证,还请跟我走一趟。”

    乌衡面不改色, 笑道:“我还以为时将军是来做客的, 没想到是来抓人的,不过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毕竟我西戎和大楚合作的诚意十足,怎么会勾结西南异族呢?”

    无论是质子的身份,还是阿柳的身份,眼下在大楚都不方便和外界联系,他需要阿蒙勒和假乌衡去做枢纽。

    如今假乌衡已经被逼得逃窜至此, 要是阿蒙勒再被控制,他没有更信任的人可以用, 在帝都的处境就会很被动。

    时亭却不打算跟乌衡废话,直接抬手示意青鸾卫抓人, 刹那便将人围住。

    “时将军没带圣旨来吗?”乌衡心里权衡了一下此事利害, 又想到时亭和苏元鸣不合的事实,试探时亭,“阿蒙将军好歹是西戎大将, 说抓就抓是否欠妥?”

    时亭没有看乌衡, 厉声道:“我乃大楚摄政王,只为大楚安危考虑,但凡有人意图不轨,无论是谁我都会抓。带走!”

    看来没有圣旨。

    乌衡示意阿蒙勒一眼,阿蒙当即拔刀出鞘。

    青鸾卫亦反应迅速, 纷纷抽刀朝向阿蒙勒。

    形势顿时紧张起来。

    阿蒙勒拒不受捕:“时将军要想抓在下,还是带着圣旨和证据来吧,否则在下如何信服?”

    乌衡哎呀一声,眉眼含笑道:“时将军你也看到了,阿蒙将军的脾气就这样,用你们中原的话说,叫不到黄河心不死。这样吧,我跟时将军走一趟如何?”

    时亭道:“证据上有谁,我便抓谁,殿下如此倒真显得我大楚胡乱抓人了。至于圣旨,我想我只是唤阿蒙将军去三司问个话,没必要麻烦陛下吧?”

    只是问个话?

    被时亭亲自问话怕是三魂七魄得丢个干干净净。

    阿蒙勒心一横,道:“我奉命保护二殿下,不得擅离半步。若是时将军没圣旨意也执意带走在下,那赎在下没法答应!宁死不服!”

    说罢,阿蒙勒破釜沉舟般握紧刀柄,做好应战准备。

    乌衡朝时亭一摊手,语气无奈极了:“时将军你看,这我也没办法,阿蒙将军……”

    话音未落,惊鹤刀已经铮然出鞘,直朝阿蒙勒而去,阿蒙勒纵然闪躲极快,还是被锋利的刀刃割伤了脸颊,见了血。

    阿蒙勒后怕地意识到,时亭刚才那一刀竟是直接冲着他脖颈来的!

    乌衡也是意外,看着半分不近人情的时亭,愣了好一会儿,问道:“时将军,阿蒙将军要是不小心死在大楚,怕是我回去不好跟西戎王和王兄交代啊,你说对吧?”

    时亭:“阿蒙将军在大楚的摄政王面前拔刀,意图不轨,交手中不慎殒命,我相信这个说法西戎王还是能接受的。”

    乌衡袖中的手紧紧攥着那枚金钱镖,道:“且说阿蒙将军不会对时将军不敬,就算他真的失了礼数,做了出格的事,也该知会西戎王一声,西戎绝不包庇。但要是先斩后奏,西戎王的脾气不太好,怕是会生出许多误会来,到时候和大楚兵刃相见可就不好了。”

    时亭直言:“如果我的消息没错,西戎现在怕是自顾不暇了吧?”

    乌衡直觉不妙,半眯了眼:“西戎一贯太平,时将军此话何意?”

    时亭:“当初,大王子发动宫变,西戎的三大将军:阿蒙勒,满达,拓跋影,前两者被收入大王子麾下,协助他逼宫夺权,后者则因支持西戎王被灭了门。宫变后,西戎确实维持了很长时间的平衡,大王子仅靠满达将军一人便能威慑国内和邻国,便让阿蒙勒跟随质子来大楚。但很可惜……”

    “满达将军死了,大王子失去了这位重要的左膀右臂,王廷本就微妙的关系自然会发生改变,那怕目前还只是存在了平静的水面之下。我说的对吗,二殿下?”

    时亭的目光终于落在乌衡身上,却是带着冷静到极致的审视,犹如一把冰冷锋利的尖刀。

    与之前的审视不同,时亭现在的审视带着一种决绝,一种无论如何都会站定大楚,那怕失去一切,甚至牺牲自己的决绝。

    这样的选择倒在乌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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