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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沧浪台》 60-65(第7/9页)
的事情里来。你知道的,他救过我的命,又是年少认识的旧友,很多事处理起来不会太顺利。”
“那就别在意他了。”乌衡发自内心地写道,“不是有我?”
苏元鸣那厮从小就叽叽歪歪,早看他不顺眼了,就知道靠不住。
不过也幸好靠不住。
“好,还有你。”时亭顺着乌衡哄道,“天气这么热,豌豆黄再不吃,明天怕是要坏了。”
纵使知道时亭以后不会真的不管苏元鸣,但乌衡观察时亭的表情,断定两人私下的情谊已经走到了尽头。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背后使了阴招,但他一点都不后悔。他最讨厌苏元鸣靠近时亭,无论以什么身份都不行。况且,如果他们之间的情分真的坚不可摧,他们真的志同道合,自己怎么会有机会去破坏?
想到这里,乌衡心里的怒火又消了大半,欣然打开豌豆黄,掀起青铜面的一角吃了起来。
时亭知道这是答应自己示好的信号,不禁莞尔,转身给乌衡倒了杯水。
之后,时亭再次真心实意要帮忙洗碗,乌衡当然是不同意的,率先拐进小厨房关了门,三两下将锅碗瓢盆洗了,生怕时亭进来跟他抢活。
洗完碗后,两人在小院里乘凉,就一起静静躺着,抬头看看星星月亮,就算不说话,也格外惬意舒服。
时亭的精神崩了太久,眼下渐渐放松下来,没多久便睡着了。
乌衡将人小心翼翼抱进里屋,用净布擦了脸和脚,自己也上榻躺到他身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少时,乌衡忍不住伸出手,悄悄描摹时亭的眉眼,嘴角忍不住上扬,怎么都欣赏不够。
看,这个人无论在外人面前多警觉,多冷淡,但对自己却始终格外不同,不是吗?
迟早有一天,他会找到半生休的解药,他会将人带回西戎,他们已经错过七年,余生谁都不能将他们分开。
时亭的呼吸很轻,很平稳。
乌衡确定他已经熟睡,俯身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婚服已经在做了,你永远都只会是我的。”
说罢,乌衡窃喜不已,兴奋得怎么也睡不着了,拿起小扇给时亭扇风驱蚊。
这夜,一人难得无梦,一夜好眠;一人一夜无眠,但无比满足。
第二天,时亭醒来后不见乌衡,出了里屋寻找,最后在屋檐下看到他在逗猫。
那是一只肥到没有天理的大橘猫,但行动却十分灵活,变着法子卖弄可爱,想要从乌衡那里得到食物。
“要不给它点吃的吧。”时亭打量了一番大橘,“虽然它看起来完全不缺吃的。”
乌衡笑了笑,心想,你之前不来,做的那些鸡丝面都喂这胖猫了,能不胖吗?
面对嘲笑,大橘丝毫没有察觉,满眼只有对食物的渴望。
可惜乌衡是个铁石心肠的,坚决要让它减肥,一点吃的都不给。最后还是时亭看它实在可怜,拿了点酥饼喂它。
大橘猫三两口吞了酥饼,不满足地围着时亭腿蹭,喵喵叫个不停,被乌衡嫌烦,丢出了院子。
两人又度过了悠闲的一上午,先是把窝窝头喂饱,顺便给它洗洗尘土,修个马蹄,然后给那些昙花除除草,施施肥。
下午时候,时志鸿急匆匆来找时亭,说是宫里有事,时亭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时志鸿看了眼同样不舍的乌衡,揶揄:“表哥,如果阿柳是女子,你怕是早把人娶家里了吧?”
时亭闻言也不恼,翻身上马。
与时志鸿走出一段后,时亭才道:“说正事。”
时志鸿立即正色,皱眉道:“关于白堤一案,陛下答应给宋涟正名,还他清白,但不同意将真相公告天下,这倒也在意料之中。但我没想到的是,时至今日他还是不肯放过段大人。”
“表哥你说,段大人是不是特倒霉?他是第一个触犯陛下逆鳞的人,陛下怕是很难放过他了。”
“不。”时亭叹了口气,道,“陛下不是放不过他,是无法放过我,他不过是陛下除掉上苑党的一枚棋子罢了,而我才是真正阻止了陛下计划的人。”
时志鸿闻言愣了下,正要用三人年少的情份辩解两句,但转瞬又想起苏元鸣登基后的所作所为,顿时没了声音。
时亭道:“你说宫里有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陛下放出要处置段大人的消息了吧。”
“正是,就是昨晚的消息。”时志鸿愁眉苦脸道,“上苑党的人本来是要去找你求情的,但昨夜没找到你,只能来找我了。”
时亭道:“要是陛下真的想杀段大人,他有一万种不被人察觉的办法,显然,他是在我找他。”
“那我陪你一起进宫吧。”时志鸿担忧道,“现在陛下正在气头上,你去了怕是要受不少罪。”
时亭却是摇摇头:“我猜他还有话要同我单独讲,无论是什么,我都得去面对。”
时志鸿还想再劝,但见时亭态度坚决,只能应下,闭了嘴。
但走出一段路后,他还是忍不住道:“我就想不通了,不就登基成帝吗,真的能让一个人短时间内变化这么大吗?他如今都让我觉得陌生了,连浅儿也这么说。”
对于这个问题,时亭心里同样迷茫,但他在时志鸿面前不能表现出来,只道:“人心难测,我们尽力做好分内的事情,问心无愧便好。”
时志鸿欲言又止,固执地将时亭送到宫门口才止步。
钟则等候多时,在前引路。
“摄政王待会儿和陛下好好聊聊吧。”钟则故意放慢脚步,诚恳道,“陛下昨日其实准备了佳肴美酒,想要请您进宫叙旧的,可惜阴差阳错没能成,陛下误会更甚。”
时亭点头:“多谢提醒。”
但他心里很清楚,他和苏元鸣之间的矛盾早已不是一顿饭能消融的了。
当他携带百官逼他降旨重审白堤旧案的时候,他们的关系就完全沦为单纯的君臣了。
至于他今天为什么非要见自己,时亭心里也没数
——新政势在必行,决不能没有上苑党;加上白堤旧案被昭雪,段璞嫌疑被洗刷,再无关押借口。苏元鸣不是不会审时度势的性格,前日口风便早已松动。
思索间,时亭到了暖阁,见到了正在抚琴的苏元鸣。
时亭下跪行礼,钟则示意其他内侍退下去,只留自己在旁侍奉。
苏元鸣淡淡瞥了眼时亭,问:“摄政王可还记得,朕和你的琴技是谁教的吗?”
时亭道:“回陛下,是高戊高将军。”
苏元鸣拨动琴弦,发出两声沉闷的声响,道:“是啊,高将军琴技高超,却被北境的风沙困住一生,最后尸骨不全,实属遗憾。”
时亭不知道苏元鸣提起这个做什么,默然不语。
苏元鸣笑笑:“好了,不提那些伤心事了。还是说说北境那些欢快的时光吧,比如镇远军,比如阿柳。”
时亭顿时警惕地望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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