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台: 60-65

您现在阅读的是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沧浪台》 60-65(第6/9页)

   时志鸿本来要走了,突然想起什么,美滋滋凑过来:“给你说件高兴的事,你要当表伯了!”

    时亭跟着一喜,吩咐:“那你更得好好照顾浅儿了,女子怀孕最是辛苦。”

    “放心,那么多疑案都查出来了,还照顾不好一个孕妇?”时志鸿得意道,“我连怎么带孩子都学会了,以后你可瞧好吧!”

    时亭笑着目送时志鸿欢天喜地离开,末了,摸出一张纸笺来。

    纸笺正是上次他醉酒后写下的:

    “这个月一定到小院陪阿柳吃鸡丝面,落款时亭。”

    好巧不巧,今天是六月的最后一天,他也整理好了最近复杂而惆怅的情绪。

    是时候见一面了。

    时亭拿出短笛吹响,很快哒哒的马蹄声渐近,窝窝头欢快地跑过来。时亭翻身上马,转眼便消失在大理寺门口。

    少时,宫里的内侍姗姗来迟,说是陛下请摄政王进宫用膳。

    “我也不知道摄政王去哪里了。”大理寺的小吏想了想,“不过看摄政王满脸的笑意,八成是去找玄衣大侠了,我听我们时大人说过,摄政王对那位玄衣大侠可宝贝了,宠得跟媳妇儿似的。”

    一刻钟后,内侍赶回宫里复命,将小吏的话如实告知苏元鸣。

    “跟媳妇儿似的?”苏元鸣冷笑一声,“这话让那个死哑巴听到了,怕是能高兴好久吧,你们说对吧?”

    满屋内侍看着苏元鸣提前让准备的一大桌佳肴,知道眼下没请来人,他正生气,皆噤若寒蝉,不敢接话。

    苏元鸣倒是也没真想让内侍回答,继而自言自语:“不过摄政王听到这话,会怎么想呢?或者说,他要是知道那哑巴对他抱有怎么龌龊的心思,还能接纳那死哑巴吗?”

    “家人,兄弟,挚友,朕当年救他的时候,他也对我说话这些话,可到头来,不还是选择站到朕对面去了吗?”

    “朕倒要看看,知道那死哑巴见不得光的心思后,他会怎么选择!”

    第64章 不系之舟(十)

    时亭赶到城西小院时, 最后一缕夕阳散尽,残月已经挂到头顶。

    明明是迫不及待地赶来,但走到院门口, 时亭又犹豫不前了

    ——先帝去世后, 朝局动荡不安,诸事繁杂, 他和阿柳那怕同在帝都, 却很少有机会能见一面。上次好不容易见了面,自己却醉着,实在是不像话。

    换作谁,生气都是理所应当的。

    要怎么赔礼道歉呢?

    时亭心虚不已,百思不得其解。唉,阿柳现在长大了, 可没以前好哄了。

    小院内,乌衡早就察觉到时亭来了, 正坐在院子中间等着兴师问罪。

    不理会他西戎二王子就算了,连阿柳也不要了吗?

    这次自己绝对不能轻易原谅, 不然这人以后都敢好几年不来见自己。

    可惜, 时将军迟迟没有想到哄人的法子,只能跟个木桩子般一直杵外面,最后还是乌衡先忍不住, 阴着脸开了门。

    隔着青铜面, 时亭自然看不到乌衡的脸色,只知道自己犹豫的时候,对方急匆匆开门来迎自己,顿时高兴地两步上前,将怀里的豌豆黄塞到他手里。

    乌衡正要发作的怒火强行被这包豌豆黄压制下来, 却又不想这么轻易算了,便原地站着不动,不给时亭让路进门。

    “刚出炉的,应该很好吃。”

    这时,时亭闻到了院内飘来的面香,心上一喜,“是鸡丝面吗?我正好没吃晚饭。”

    大理寺连晚饭都不管了?乌衡腹诽了句,也顾不上和时亭算账,先将人拉进小院,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大碗鸡丝面端给时亭。

    “你不吃?”时亭问。

    乌衡蘸了茶水在桌上写道:“吃过了。”

    何止吃过,自从让时亭写下纸笺上的约定后,乌衡每天都会做好鸡丝面等他来。

    只不过,摄政王大忙人一个,硬是拖到六月底才想起来这还有个人在等他。

    时亭大快朵颐,饥饿感很快被抚平,十分满足。

    乌衡见他吃得差不多了,给他倒了杯水。

    听着树梢上的蝉声,时亭觉得两人间的气氛有点尴尬,便开始找话题聊:“阿柳,你最近都在干什么?”

    这才想着关心他?

    乌衡怨气难消,转过身躯,双臂交抱靠在柱子上,只留给时亭一个背影。

    这是真生气了。

    时亭赶紧起身过来,坐到乌衡旁边,诚恳解释:“陛下登基,我要做的事太多了,面对的变故也多,所以没法顾及其他。此外,我……”

    话未完,乌衡更为烦躁,直接抬手将自己耳朵捂住,一副就不听的顽固模样,跟孩子似的。

    时亭无奈地轻叹一声。

    阿柳曾经告诉过他,亲近的人之间是最没法讲道理,也没法论对错,对方很多时候只是单纯想你陪在身边。

    时亭当即改变策略,温声承诺:“阿柳,我答应你,以后一定常来找你,好不好?”

    化作平日,乌衡听到这话必定是高兴得忘记自己姓什么,因为时亭做出的承诺不多,一旦说出口,基本都是会做到的。

    但此时此刻,他连转身的动作都没有,完全油盐不进。

    时亭这下真束手无策了,只能干坐在原地。

    就这样,他们相对无言了大半个时辰,一个当闷葫芦,一个当木桩子。

    “要不,”时亭看了眼小厨房,试探问,“阿柳,我去给你刷碗吧?”

    憋了半天就说了这?乌衡直接被气笑了。

    时亭后知后觉地感觉到青铜面的极度怒火,深知此刻离开乌衡一步,日后怕是再也哄不出来。灵机一动,他将手递到乌衡面前。

    “阿柳,把想告诉我的写到上面,好吗?”时亭道,“只要是你想说的,想我为你做的,什么都可以。”

    乌衡终于侧头看向时亭。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可以答应他丢下大楚这堆烂摊子吗?

    可以待在自己身边永远不离开吗?

    他当然做不到,如果能做到这两点他就不是时亭了。

    不过好在他目前也看不到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就像他看不到自己青铜面后晦暗难明,又充满侵略性和占有欲的眼睛。

    再等等吧,眼下明显不是戳穿窗户纸的好时机。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什么要求都不会提。

    “有事瞒我。”乌衡终于托住时亭的手掌,写道,“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只会躲开我,自己解决。”

    时亭无所谓笑笑:“都是朝堂上的事,你知道也解决不了,只会让你平添烦恼。”

    乌衡最讨厌时亭这幅对自己没心没肺的模样,一动不动看着时亭。

    感觉到乌衡不悦的目光,时亭正色道:“好吧,其实我是害怕你搅合到我和陛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旧钢笔文学】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旧钢笔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