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台: 5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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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的死士”

    时志鸿:“但乌衡是怎么接触到这些海盗的?”

    时亭皱眉思索片刻,道:“或许,他是皆旁人的手做到的。”

    时志鸿恍然道:“徐世隆!他当年武举中试后,曾被外派到东南水师三年,常年和倭寇交手,目前朝中有本事做成这件事的,也就只有他了!”

    “反水吗?”时亭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但稍加思索,又从诸多蛛丝马迹中察觉出端倪,“看来徐世隆真正效忠的,从来不是丁道华。”

    时志鸿:“总不能是乌衡吧,但徐将军和西戎更没交际啊?”

    时亭难得摇摇头,道:“还是先抓住人再说吧。”

    时志鸿点头,另起话头:“不过表哥,纵然他谢柯千算万算,也不知道你和北境演了出好戏。我猜,其实你让魏玉成好好的开始装病,避而不战,就是为了调虎离山,让谢柯离开北境,从而给镇远军趁火打劫的机会吧?”

    “这次反应快多了。”

    时亭真心夸赞了句,直言,“不过我事先也不能确定,谢柯到底还会不会中招,毕竟比起大楚的内局,北境的战场对于北狄更重要。”

    “那他怎么还是中招了?”时志鸿疑惑。

    时亭淡淡笑了下,道:“因为一个臣子过于强大,而其主上又刚好没有容人之量,那么他必定招致猜忌,譬如谢柯和耶律可汗,加上北狄正值风调雨顺,而宿敌大楚却年年遭灾,内忧外患不断,耶律可汗有了时间和精力将矛头对准谢柯,他自然不会放过任何扳倒谢柯的机会。”

    时志鸿闻言啧了声:“懂了,谢柯也是在借机将北境战场交给耶律可汗自己,让其明白北狄不能没有他。”

    时亭抬手抚摸着惊鹤刀的刀柄,不由想起北境的广袤戈壁滩,道:“所以,谢柯在离开前不可能一点东西都没留下,因为他不可能真让北狄大败,但到底不是他本人指挥作战,再好的计谋也势必收效减半,所以这是魏玉成难得的机会,就看他怎么把握了。”

    “你问魏玉成实力如何?”

    白云楼雅间,乌衡观摩着掌心的那道咬伤,觉得阿蒙勒的这个问题很好笑,“别看他以前没怎么在北境战场上露过面,但他是曲丞相亲点的先锋,又是时亭选定的镇远军副帅,纵使没有时亭那般通天的本领,也绝不可轻视。”

    阿蒙勒尴尬地笑了下:“自然,末将知道天底下没人比得上时将军,末将的意思是,魏玉成和谢柯相比如何?”

    毕竟曾经的谢柯一手促成了镇远军兵变,若非时亭之后力挽狂澜,半个大楚怕是已经划给北狄,魏玉成碰到他,能赢吗?

    乌衡回想了一番,直言:“太久没见到魏玉成了,不好说,但我相信时将军的眼光。”

    说罢,愉悦地摸了摸掌心的咬痕。

    阿蒙勒:“……”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殿下怎么跟娶了媳妇似的?

    因洛水曲坊出事时轰轰烈烈,时停干脆向崇合帝请了旨,调查也轰轰烈烈,直接让青鸾卫和大理寺围了个水泄不通,封了附近三个坊,打算彻底清算清算。

    与此同时,丁家除了费尽心思撇清和洛水曲坊的关系,开始准备反扑,丁道华和丁承义父子两人纷纷与谢柯接触,企图拉拢对方做盟友。

    至于徐世隆,俨然已经成了三方势力都想要得到的筹码,但他始终没有露面。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直到三天后,徐世隆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皇宫阙门之外,脱簪待罪,敲响了尘封太久的登闻鼓。

    “微臣有罪!”

    登闻鼓响,大案御审,一声击破千层浪。

    这一天,崇合帝在承乾殿亲自坐镇,三司同审,徐世隆将丁家勾结宗亲,借助洛水曲坊买卖雪罂,谋取暴利的详情和证据一一交代。

    随后,时亭亲自带人迅速封锁帝都,一只苍蝇都不飞不出去,丁道华尚来不及牺牲儿子,父子两皆锒铛入狱。

    但那怕大理寺守卫再森严,丁道华却突然猝死,丁承义和蒋纯则逃出生天,消失不见。

    就这样,这对在朝中呼风唤雨的权臣父子,荒诞而迅速地消失在了朝野,令人唏嘘而恐慌,朝中开始人人自危。

    时亭觉得蹊跷,抓住蛛丝马迹追查,最后果然查到了西戎行事的痕迹,迅速将目光锁定在乌衡身上。

    这一刻,时亭无比清晰地意识到,除了谢柯之外,他的劲敌早就多了一个。

    乌衡,这位一进京就装傻充愣,任人耻笑,实则扮猪吃老虎的人,怕是早在很久以前就开始谋划这盘大棋了。

    五年,自己躲在江南,销声匿迹的五年,到底还是留给旁人可趁之机了。

    尤其是,还是留给了这样狼子野心的人。

    一番思索后,他在即将要抓捕的一众丁党里,唯独放过了丁道华曾经的学生和心腹,蒋纯。

    朝中百官不得其解,但有崇合帝坐镇,加上青鸾卫在他手上,都不敢轻易置喙。

    狼子野心吗?

    那便会会吧——

    作者有话说:[猫爪]

    第55章 不系之舟(一)

    崇合帝照旧是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 对于牵扯洛水曲坊一案的人员,让时亭该杀的杀,该贬的贬, 该放的放。时亭自然不负所望, 仅仅五天便将一团乱麻斩开。

    至于剩下的一众杂事,直接丢给时志鸿等人慢慢处理, 时志鸿整日叫苦不迭, 扬言自己不干了,但隔日便会被自家老爹压去给崇合帝请罪,又回到大理寺任劳任怨。

    但到底是刚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满朝文武看着身侧空空如也的位置,仍旧人心惶惶。

    是故,崇合帝干脆摆了个宫宴, 想着让冻结的气氛缓和一番。

    宫宴这日,时亭和时志鸿到时, 远远就看到一众世家子弟围着乌衡打趣:“听说以前二殿下和罪人江奉志趣相投,相见恨晚, 比亲兄弟还亲, 一只五百两的蛐蛐都拱手相送?”

    五百两一只的蛐蛐?

    时志鸿一愣,发现自己两年俸禄还买不了一只破虫子,嫌恶地看了眼江奉, 退到时亭身后, 选择眼不见为净。

    其实不止时志鸿嫌恶,在场的官员就没几人瞧得上江奉

    ——不过是个承萌祖上爵位的纨绔,除了吃喝玩乐斗蛐蛐,正事一概不通。

    后来多了如出一辙的乌衡,倒也的确臭味相投。

    眼下江奉死了, 做的那些恶心事也被抖落出来,可算是让这群人找到机会嘲讽乌衡了。

    乌衡对于众人鄙夷的目光视而不见,默默抛着手上的荔枝,像是舍不得吃,在等着给什么人。

    直到他目光锁定时亭,当即莞尔走过来,将荔枝递给时亭。

    时亭没接,目光审视着乌衡。

    因要处理洛水曲坊和丁家的事宜,他这段时间无暇顾及乌衡,加上崇合帝对乌衡的态度始终模糊,没有给出明确旨意,他也不敢冒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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