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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沧浪台》 25-30(第6/13页)
地搓成灰,道,“如果拥有足够的权力,郭磊当初就不会被逼着在姐姐和师父之间二选一,后面的悲剧也不会发生,师徒三人完全可以和以前一样情同手足。”
时亭却摇了下头,道:“权力的确诱人,但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就好比郭磊,他心里虽然有姐姐和师父,但也有对高官厚禄的强烈向往,甚至会不择手段,这也是他当年能快速当上指挥佥事的真正原因。所以,就算他真的有权力去选择,就算没有北狄威逼利诱,他早晚也会走上别的不归路。”
“或许吧,但我是不得不去做的。”苏元鸣看向时亭,语气坚定道,“如果我能坐上那个位置,浅儿面对归鸿的时候,就不必再顾及时家对她的看法,我会给他们赐婚,谁也不敢再说什么。还有你,我实在不想你再上战场,看你受伤,看你九死一生,因为我知道,你本就无意封侯拜相,你只是想天下太平,自己清闲度日。”
时亭抬手拍了拍苏元鸣的肩膀,由衷道:“铭初,不要什么事都要往自己身上揽,浅儿和归鸿的事我们会找到办法的。至于我,我最擅长的就是打仗,上战场没什么不好。”
苏元鸣还要说什么,时亭抬手打断。
他们谁也劝服不了谁,不如停止争辩,毕竟只是观点不同,谁都没有错。
“对了。”时亭笑道,“过几天休沐,我们一起去看看魏大娘吧,正好带阿柳一起去。”
苏元鸣以为自己听错了,问:“带阿柳一起?”
“阿柳还活着。”时亭高兴道,“阿柳不仅还活着,而且早就出现了,就是在葛院帮我抓郭磊的玄衣人。”
苏元鸣难以置信地看着时亭,但看他神情带着难掩的兴奋,显然并没有说笑。
好半天,苏元鸣才反应过来,道:“好事,是好事,到时候一起去。”
时亭点头,感慨道:“魏大娘的事还是归鸿提醒我的,他说如今魏兄坐了镇远军副帅的位置,我为了避嫌本没有错,但世间不是什么事都能论个对错的,魏大娘不懂朝政的弯弯绕绕,只知道连我也不去看她。何况,魏大娘年纪大了,以后见一面就少一面了。”
“你想通了便好。”苏元鸣笑道,“上次我去看望魏大娘,她还跟我提起你了,说你从棺材里活过来后,是不是把她忘了,都不去看她这个糟老婆子了。”
时亭跟着笑出来,道:“等阿柳过去,她就会知道,今年从棺材里活过来的,可不止我一个。”
苏元鸣轻叹一气,无奈摇头道:“得,阿柳一出现,你果然又开始三句话不离他了。”
时亭笑而不言,算是默认,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荷包。
城南丁家别院,丁道华看罢最新的密函,递给一旁的丁承义。
丁承义接过密函看罢,丢进火炉烧毁,冷哼道:“时亭回来后,那群御史台的老东西也敢参我们了?一群见风使舵的酸儒罢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幅嘴脸!”
丁道华瞥了眼丁承义,皱眉道:“如果你大哥在,断然说不出你这番市侩骂街的话来。”
又是“大哥”,丁承义愤懑不已,心想温暮华一个娼/妓所生的野种,连丁家的门都进不了,也配做自己大哥?
要不是那个娼/妓勾引功夫了得,给父亲下了迷魂汤,温暮华到死也不过是个在青楼里打杂的贱奴,哪能读书做官,还进了镇远军?
再说了,人都死了,父亲还念念不忘,反而对自己这个嫡出的儿子看不上眼,果真是老糊涂了!
当然,丁承义再不满,也不敢当着丁道华的面发作,只能憋着。
“时辰差不多了,准备迎客吧。”
丁道华看了眼堂外天色,起身往外走。
丁承义上前搀扶丁道华,忍不住问:“北边到底来了谁,还需要爹您亲自迎接?”
丁道华半眯了眸子,像是想起什么,神色也跟着凝重起来,道:“是北狄的大巫。”
丁承义一惊,万万没想到大巫会亲自来帝都。
在北狄,大巫被认为是唯一能和古神对话的天选之人,地位尊荣,万民敬仰,有时候甚至能凌驾于大可汗之上。
此外,如今的大巫谢柯更不是一般人,连续两次担任大巫,还是曾经北境兵变的主谋,城府极深,暴虐无常,是个十足的鬼见愁。
别院外早已净街过,眼下空空荡荡,唯有枝头黄雀眺望。
丁承义陪丁道华到门口等候,约莫一刻钟后,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从另一条街巷拐出。
率先掀帘出来的,正是蓝姻。她穿着大楚女子的衣裙,左脸连同左眼蒙了厚厚的面纱,只露出一只右眼。
她下了马车站稳,转身恭敬伸手,将头戴帷帽的谢柯扶下马车。
丁道华笑着作礼:“先生远道而来,在下有失远迎。”
谢柯却并未理会,径直往里别院里走。
蓝姻冷眼看了下丁家父子,也跟着进门。
丁承义见两人如此无礼,心生怒火要说什么,被丁道华拦下。
进了正厅,双方落座,蓝姻率先开了口:“丁相,我们北狄人行事讲究直爽,所以昨日客栈一事,还请丁相给出解释。”
丁道华并不答,丁承义忍不住反问:“不久前,徐将军可是才用金吾卫掩护尔等出了京畿,眼下第一次见面就一派质问,不妥吧?”
蓝姻哼笑一声,愤愤道:“少来这套!当时在葛院,我就看出你们不是真心救出郭磊了。还有姚双贵被杀,你们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事后更是好久才相告,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丁承义一听。火气更甚:“那你们呢?明明答应把葛韵的事处理干净,但和西大营有关的证据至今下落不明,你们还有脸说?而且要不是你们暗桩的人捣乱,不让金吾卫参与你们行事,我们怎么可能会察觉不了西戎盯上你们了?”
蓝姻正要反驳,但被谢柯抬手制止。
“我的徒弟和令郎各执一词,但在我看来,都不是什么要紧事。”谢柯看向丁道华,语气轻飘飘的,但自带威压,“过去的无法改变,我们还是都往前看吧,丞相觉得呢?”
其实方才蓝姻和丁承义争执,已经将此前合作的破裂摊到了明面上。
况且在那段合作中,他们各怀鬼胎,彼此防备,结果注定失败。只是他们谁也没料到,还有另一股势力蛰伏帝都,做了最后的黄雀。
丁道华当然知道这只黄雀是西戎,但他并不打算告诉北狄。
“自然是要往前看的。”丁道华示意管家看茶,笑道,“只是不知道先生想如何往前看?”
“那谢某便直言了。”谢柯敲敲桌沿,道,“时亭回京,西戎介入,另有其他势力盘踞,帝都的局势对丞相越发不利,要想破局只有往西看。”
“西大营?”丁承义快口作答。
丁道华瞥了眼丁承义,丁承义明白说错了话,不满地低下头去。
谢柯笑了下,夸赞道:“谢公子果然目光长远,要想破局只能靠西大营,毕竟崇合帝还忌惮丁家,也是因为西大营,那可是足以割据整个大楚西面三大道的十万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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