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郎gb: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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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的长处,可是到了这里……

    他不会说话了。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想偎在她的怀里,听她分享在京营的日子,听她说起她的过往,或者什么都不说,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着。

    “华琅公公,舌头不会用了么?”詹云湄打趣着,放开了狼牙绳。

    失去支撑力,华琅只好两手撑在身侧,以稳定身子。

    侧开头,不去直视她灼灼双眸。

    低声:“很想你。”

    “嗯?”詹云湄笑意盛浓,撑手俯身,在他脸侧,“再说一遍,没听清。”

    “没听清就别听了!”华琅推开詹云湄,挪到榻的另一侧,掀开被子缩进去。

    这个时候生气的华琅,其实很好对付。

    只要不理他,他就会自己气自己,然后偷偷摸摸来观察她是不是真的不理他了。

    詹云湄计划再通。

    在困懵入睡之时,詹云湄忽然感觉颈侧痒痒的。

    睁开眼,华琅将脑袋埋进她脖颈间,正低着头,往她手里塞着什么。

    詹云湄闭了闭眼,赶不走繁忙军务带来的困意,只好就着倦懒的调,问:“这是什么?”

    本就温沉的声嗓,此刻添上愈发多的低哑,直进入华琅耳中,他闻声愣了下,耳根发烫。

    华琅咽了咽喉咙,压平语调,“没什么,将军睡昏头了,感觉错了。”

    “噢……”詹云湄半信半疑,却不想和他做计较,他现在已经主动钻到她怀里来观察她了,其他的……随意吧。

    便抬起手,将华琅圈在臂里,低头吻他额头,“好眠。”

    翌日早。

    詹云湄在紧致的拥抱中醒来,睁眼先倦倦眨了两眨,动了动右手,才发现手里有什么东西。

    张开。

    是一颗灶糖。

    想了半晌,才记起今儿是小年夜。

    昨天华琅去糖坊,就是为了这颗灶糖?

    她是很爱甜食的,从前经常缠着母亲要灶糖吃。

    詹云湄弯唇,将灶糖塞到榻头边上小柜,打算出府带走,却没想,这一动,把华琅弄醒了。

    醒来,左右蹭她。

    这会子意识不清不

    楚,蹭得乖巧,她没去摸他,摸他,他醒了,就不会再蹭她了。

    蹭了会儿,华琅慢慢醒来。

    缓慢眨眼后,抬起头,眼皮还耸拉着。

    “乖,放开我,得上职去了,”詹云湄动了那只被两人拥抱而挤在中间的左手。

    华琅没说什么,自觉往后撤。

    詹云湄顺势抽出左手,清早并不能意识完全清晰,在这样舒适的环境,也没有刻意收着什么力道。

    于是,抽出手时,不小心挤压到华琅,不知挤到何处,只觉温软。

    她还没有回过神,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突然被他重重推开。

    差点没坐稳,摔到榻下,好在及时扶住。

    没来得及开口询问。

    华琅转过身,将一大团被褥收起来,藏起来。

    “你出去!”先是他激动猛烈的凶吼,而后他垂塌腰身,语调成了哭腔,无助哀求她,“将军……你先出去,好不好……”

    詹云湄彻底醒了,拉住华琅手臂,他反抗,不愿转过身,她不逼他,往前凑了些,他猛地捂住她的双眼和鼻子。

    可是,他还是没有她反应更快,她的指尖已经触摸到,一滩湿濡的、温热的,在被褥上,自他溃烂、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而来的。

    詹云湄眼前漆黑,只能感受到他剧烈颤抖的双手,听见他破碎的哽咽。

    她并没有嫌弃,更没有恶心,只能想到一件事,他怎么会这么小心呢,是她给予他的安全感太少了吗?

    詹云湄摸到他的手,安抚地轻戳他的手背,笑着说,“华琅,别怕。”

    第35章

    他听见了她与素日毫无变化的声音,温淡,却极具力量,她接受了他的所有,包括过去、现在,包括他的缺点、残废。

    可是呢,华琅越感受到她的安抚,越觉悲怆,在质问为什么残废这个人是他,命运悲戚的是他之后。

    他的伪装崩溃。

    詹云湄眼前的华琅,弯下腰背,撑在榻上,周遭的一切都没发出声音,很安静,安静到她好像能听见他的眼泪砸在手背上的声音。

    一滴,两滴。

    泪流成河。

    朦胧的水模糊视线。脑际、眼眶、脸颊,都在发涨发烫。

    好像陷入沉海,冷得发慌,不然身体为什么会战栗颤抖呢……

    却突然温暖起来。

    并没有陷入沉海,而是进入柔软的、舒适的怀抱。

    詹云湄掌心用力,让华琅在她怀里靠着。

    “对不起……对不起,”华琅一边反复呢喃,一边后撤,不想让衣角脏污染脏詹云湄。

    詹云湄掌下止住动作,轻蹭他的额角,在他脸颊上温柔亲吻,没有任何暧昧与挑逗的亲吻,只蕴含着无限包容。

    和他说什么都没用,他生来的敏感多疑,嘴上说再多也进不了他脑袋里边儿,言语在他这处,苍白无力。

    于是不和他纠缠哄慰话术,就这样抱着,让他无声哭,充满耐心地等待他哭够。

    他不明白,为什么人会卑贱至此,为什么在她面前显露这样的窘态,却得到她的安抚,就像……这处残废并不是一无是处。

    一半厌恶,一半迷懵。

    哭得双眼肿胀,脸颊上泪水干了,又被沾湿,混涨的脑袋终于开始缓慢运作。

    詹云湄抱着他的啊……

    那他得抱回去,不然以后她不抱他了怎么办。

    华琅悄悄伸出手,环过詹云湄的肩。

    门外,姚淑娘敲门出声提醒:“将军,过卯时一刻了,再不走就迟了。”

    华琅闻声,环在詹云湄肩上的手僵顿,不知该放开,还是该怎样,哭得迷迷糊糊,脑袋转动不灵活。

    他的懵怔很明显,詹云湄都看在眼里,微微侧头,蹭他凌乱鬓发,小声对他说:“华琅,去换洗,和我一块儿去京营。”

    随后,提高声音,对门外说:“淑娘,去跟兰琬打招呼,我今儿个晚些到京营。”

    “是。”

    换洗过衣物,清洗完被褥,华琅仍旧失神。

    推开浴房门,詹云湄还靠在门外等他。

    “洗好了?”她上前,将手中苷蓝绿的斗篷围在他肩头,细致系衣带。

    略粗粝的手指,被系带紧紧缠绕包裹,她的手指灵巧,不要几下就能打理好。

    华琅低头盯着詹云湄的手指和手指上的系带。

    不由自主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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