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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娘子何日飞升》 80-90(第10/15页)
而后又看向洗砚。
“你颈间可还难受,不若留在车上,也免得来回走动再扯了伤口。”
洗砚头一回受这么重的伤,方才却不愿意在穆大人府上或是回家养着,偏生要同他一道来,还真是同他往日里一般倔。
第87章
可他虽坚持要来,宋凛生却不能不顾及他的伤口,伤在脖颈之上,不是小事。
“我没事,咳……公子,我与你同往。”洗砚忍痛说道,他每说话时,喉间便疼痛无比,只是却仍强撑着,不叫自家公子担心。
文娘子和公子是因为他才遭此横祸,他不能坐视不管,就那么安然闲适地待在府中。
如此情境,置身事外,非君子所为。
宋凛生见他不肯松口,也并未强留他,洗砚与他在一处,也可相互有个照应。
说话间,马车行进减缓,直至稳稳停下。
“大人,府衙到了。”外头传来穆同亲随的报信声。
他三人对视一眼,便由洗砚领头,先行下了车。
待宋凛生落地站定,即刻便有府衙门口当值的衙役迎了上来,那人见了宋凛生和穆同,十分规矩地一一见礼。
“宋大人,穆大人。”那人言语简略,并不是个多话的,却在见到穆同之后,极快地补上一句,“今日两位大人来得迟些,贾大人已在府中等候多时了。”
宋凛生闻言一顿,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同寻常之处,他转眼和穆同对视片刻,很快便错开了视线。
穆同面上带着他一贯温和的笑意,同那当差的说道:“知道了,贾大人现在何处?”
“正在议事厅。”那人极快地答道。
议事厅?议事厅许久不曾启用。穆同瞧一眼身侧的宋大人,想来这议事厅是为宋大人重新收拾出来的,倒也并不奇怪。
“你领着宋大人进去,先到议事厅见贾大人。”穆同对那当差的嘱咐道,而后又转脸同宋凛生颔首示意。
宋凛生旋即会意,就依照他们先前商量的来办。
他也颔首回应穆同,而后便同洗砚两个,抬脚随那领路人进去。
宋大人清俊又不失英气的身影跨入门槛,他纷飞的衣角也随之越来越远,直至转过庭院再也看不见了。
穆同轻舒一口气,他只能祝愿宋大人一切顺利了。
他驻足原地,沉默片刻,微微下垂的眉眼神色难辨,叫人瞧不出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直至那赶车的随从轻声询问:“大人,咱们……”
穆同负手而立,身形修长,似一棵雪松一般傲然挺立于庭前。
“去府经厅。”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沉稳决然,与他同先前那衙役交谈时的温和全然不同,此刻更多了一份令人信服的可靠。
……
江阳府衙似乎扩建过,随处可见一些翻新的痕迹。
粉墙黛瓦,乌檐倒挂,墙角的贴梗海棠更是开得极盛,蔓上了整片枝桠。
整个江阳府仿佛叫春雨洗过,沐浴在清新淡雅的氛围之中,宋凛生一路走来也不觉沾染几分湿意。
一如他潮湿绵延的心,此刻不见丝毫日光。
宋凛生眉头一抬,想起刚到任的那日,穆经历领着他在府中逛过,那时,前院似乎还没有这些花草布置、山石景观。
“宋大人,今晨贾大人很早便在议事厅待着了,实在很是勤勉,堪为府中表率呢。”
那衙役行走在宋凛生身后半步,为他引路,一路上并不多话,却在入了中庭,路上来往的衙役渐次减少的时候,忽而来了这么一句。
宋凛生眉心一拧,此人的话表面听来是对贾大人的夸赞,而实质上,似乎另有目的。
好比,贾大人一早便到了议事厅,又或者贾大人一直都在议事厅。
与他预想的大差不差,贾大人似乎对他的动向了解得很清楚,也与他所料一致,贾大人想必昨日夜里便知道了关于他的消息。
只是知道哪些,知道多少,尚不确定。
“嗯……想来贾大人事务繁忙,怕是夜里都不曾倦怠罢。”宋凛生余光扫过一旁的衙役,状似不经意地应声。
“正是呢,昨夜议事厅的蜡可是一直燃到后半夜呢。”
那人眉目低垂,一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一手往前伸着为宋凛生引路。
宋凛生不动声色地往身侧探看一眼,旋即信步往前。
此人五官平平,叫人难以一眼记住,若是丢进人堆里,怕是一时半会儿都难以找见。
想起方才在府衙门口,他向穆大人回话的神情和动作,宋凛生心下明了。
穆经历……还真是会挑人。
宋凛生唇角微弯,他沉闷的心绪终于有了轻松的一刻,让他在连夜来的煎熬之中得以喘息。
“你叫什么?”宋凛生目不斜视、低声问道,若不细看怕是难以发现他在同谁说话。
那人微微躬身,将脸埋得极低,面上一丝波澜未起,甚至语气都不曾变化。
“回大人,小人不过府中一普通衙役,不值得大人挂心。”
宋凛生眉头一挑,这人……口风倒是很紧。
见他不再多言,宋凛生也只好作罢,不再出声。
一时间,宋凛生同洗砚并那领路的衙役三个,前前后后行在中庭小道上,绕过中庭的山石,又绕过路上的鸟雀,不多时,便来到了议事厅。
宋凛生方才跨进议事厅所在的院落,一脚不过将才迈过门槛,隔着稍远些的距离,便能瞧见那堂屋内坐在一侧的墨色身影。
那人一袭墨色长衫,靠坐在矮榻上,两膝之处有些褶皱,往上看去,他两鬓尚算端正却仍是有些松动,发间夹杂着些许灰白,那微弯的脊背更衬得他不似往日里劲头十足。
却原来,贾大人的脊背也会弯曲么?
宋凛生想起在初到江阳府衙就职那日,那时贾大人身骑高头大马,领着一众衙役,从外头回来,是何等的气度风姿、春风得意。
他瞧着那墨色的身影,正欲抬脚之时却忽然顿住。
如今这般进去怕是不妥,即便他心中有疑虑,可说到底无法印证之事也只能称之为猜测,不可因一人之见,而使人陷入难堪的境地。
宋凛生三岁开蒙,五岁学书,自然明白什么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宋凛生偏头示意方才引路的衙役先行退下,那人本也不欲多留,很快便领命而去。
这下宋凛生身侧只余下洗砚一人。
洗砚怀揣着先前宋凛生画好的人像,他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层叠的纸张在他怀中染上些许余温,隔着衣料仿佛触手可及,待他确定一番,转而同宋凛生颔首示意。
他二人目光交叠,对视一眼,旋即便转身向院内而去,直奔堂屋口。
宋凛生眼波流转,一改他往日沉心静气、面不改色的做派,突然不知怎么了,仿佛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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