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何日飞升: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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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种看似细微的古怪之处,仿佛颗颗遗落之珠,散在各处之时,其萤幽微,但若是将其串将起来、连在一处,便大放异彩,将藏在其后的黑暗悉数照亮、显露人前。

    难不成,这些人是同一拨人?

    文玉心中疑惑更甚,一个大胆的猜想逐渐浮出水面。

    是谁不问缘由、强行带人抓捕陈勉于东市?

    是谁叫穆大人莫名出城,凑巧救她与宋凛生于夜半?

    是谁同陈勉有怨,竟要迫害他身怀六甲的妻室?

    是谁?

    是贾大人!

    是……贾大人么?

    文玉的脸色很难看,雾霭深重、乌云密布、阴沉得仿佛要掐出水来。

    她好似藏在烟雨之后的远山,叫水汽笼罩着,让枝白看也看不清楚。

    可是,贾大人当街抓人,这是她亲眼所见,不会有假。

    而后边儿两件,她却无凭无据。

    兴许她一路出城,并没有什么古怪,只是她多心罢了。

    兴许贾大人真是一心为了城防,也是真的为了穆大人能做出功绩,好得宋凛生的赏识,这才叫穆大人出城巡防,这才凑巧救了她二人。

    兴许跟踪枝白娘子的是从别的州府过来的流寇贼匪,一时兴起便向犯案,事实上却与贾大人毫不相关。

    兴许……吗?

    “姑姑,是有什么猜想吗?”眼见着文玉的脸色几经轮转、变幻莫测,饶是枝白有再深的定力,也忍不住相问于她。

    文玉收拢思绪,抬眸与枝白对视。

    “或许,枝白娘子,你可知道——贾仁贾大人?”

    贾大人她是知道的,陈勉在江阳府衙做书吏,枝白又怎会不知贾大人?

    “他在江阳府供职已久,三年前我同勉郎成亲之时,江阳府的同知就已经是这位贾大人了。”

    枝白回想着当日她和陈勉结亲,是在家中摆的酒,那贾大人还带着贺礼亲自登门道贺。对于他的到来,勉郎貌似很是欣喜,引他入席又同他说话,陪侍了好些时候。

    “贾大人在江阳当差已有三年了?”

    “这个不好说,我原本长在后春山中,后头与勉郎结缘这才入江阳府的,因而之前的事我并不十分清楚。”枝白回想着陈勉任职的时候,贾大人已经在江阳府,补充说道,“只能推测贾大人的任期是远远不止三年的。”

    文玉闻言轻轻点头,这倒是,先前她看了江阳府衙官差的案卷记载,就连穆大人的上任时间都写得清清楚楚,偏生缺了贾大人的那一页,叫她无迹可寻。

    现下虽也不是十分准确,但好歹知道了贾大人的任职时间是早于3年前的。

    “那贾大人待陈勉如何?”

    不知他二人私交怎样,文玉在心里盘算着,想来应该是不怎么好,不然贾大人怎么会闹到当街抓人的地步。

    “他二人私交不错,但也说不上哪般好。”

    “只是江阳府祭祀事宜较多,勉郎又是专做典礼、祭祀的书吏,办差的时候同贾大人往来更甚于普通衙役。”

    枝白似乎对于文玉突然提起贾大人有些不解,只是她仍将自己所知道的事照实说了。

    这就奇怪了。

    按枝白娘子的说法,陈勉与贾大人即便不交好,也绝对不曾交恶。

    贾大人像是隐于春湖之中的孤岛,既无船桨、也无栈桥,难以抵达,叫人看得见、摸不着。

    人间的烦心事还真是多如牛毛。

    她搅在这件事里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撞,却也只得了一些算不得真凭实据的线索,只可推论,无法求证。

    不像她在春神殿之时,论道修炼只需依照师父定下的法子,循序渐进便是。

    可笑的是,那时她竟然觉得修炼不过轻而易举之事,总认为自己是这全天下最有灵性的梧桐,却原来下界之后才知道诸事不易。

    也难怪问道成仙,须得入世历练了。

    文玉愁得直叹气。

    “姑姑,是怀疑贾大人……从中作梗,还是……与此事有关?”

    文玉的心思叫枝白一语道破,枝白的直率反倒叫文玉更加羞于胡乱开口,她踟蹰着,同枝白解释:

    “我只是觉得贾大人与此事必有关连,至于他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却还不能十分确定。”

    “依照姑姑的意思来说,昨夜里的那些人极有可能是贾大人派来的……”

    “勉郎也是受他构陷入狱的?”

    枝白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接连发问,只是还未等到文玉应声,她便又接着否决了自己的猜想。

    “我们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因何要害  勉郎入狱、又为甚派人跟踪于我?”

    是啊,正是如此,这也是文玉想不通的地方。这其中关窍,恐怕只有继续追查下去,看能否见分晓了……

    “此事未有定论,还须得往下查探。”文玉隐隐觉得有些头痛,整个人如坠云端,仿佛自己连起身的气力也没有。

    “只是现在是不能放你一个人在外头了。”她的脸上尽是愧色,语带三分懊恼得同枝白说着话,“那日在后春山,我就该将你一道带回宋宅,或是江阳府衙也好。”

    “总不至于叫你一人在外头,还险些伤了性命。”

    文玉摆摆头,像将那眩晕的感觉赶出脑海,她极力克服着,安慰自己这感觉同醉酒也没什么区别。

    只是一股强烈的不安在心中升腾。

    枝白娘子没有法力,与常人无异,自己又出现这样的古怪,更别说屋外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洗砚和一众半大的奶娃哇了。

    宋凛生,你怎么还不来啊……

    她勉强站起身,一手按在自己太阳穴中轻揉着,还不忘伸出一手去扶枝白。

    “不管怎么说,你先同我回宋宅安置,先前我同宋凛生说过,我们同你一道住去江阳府衙。”

    只是眼下的情况,江阳府衙也并不是什么好去处。

    “还是先回宋宅再说……”

    文玉的声音好似远山钟鸣,初时沉稳绵长,而后便渐渐衰微下去,只剩下稀微的空谷回音、久久传荡、逐步隐匿。

    “姑姑!”枝白疾呼一声,忙拖着沉重的身子站了起来,双手捧住文玉的手肘好叫她站稳。

    “姑姑!姑姑!”

    枝白的声音包含焦急,她怎么忘了,姑姑下界不久,原本不能消耗那样多的法力来救她的。至少得等到她适应凡间的四时变化、昼夜更替才行。

    “姑姑!姑姑一定是救我耗去太多修为!此刻神息不稳了!快坐下歇息!”说罢她便手忙脚乱地搀着文玉,又跪坐在方才的位置。

    也许……是罢?

    文玉有些后知后觉,不过枝白娘子肯定是慌了神罢?她哪里有什么神息啊?她不过是个刚化形的小树精罢了,即便身上有几分神息,那也是在春神殿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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