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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娘子何日飞升》 50-60(第6/14页)
佛踩在盈盈生光的绸缎上,一路向瞧不见的远处而去。
***
沅水河畔,是夜。
寒风阵阵,在早春三月显得尤为刺骨,一片漆黑宁静的河滩上,跳跃着三三两两的火苗,将河滩照出一小片光亮来。
手持火把的官差围出宽敞的空地来,长身玉立与其中的,正是宋凛生并文玉、穆同三人。
“下官来得匆忙,未曾备下轿辇车架。”
穆同转身瞧着一旁整装待发、打算打道回府的仆从,又粗略瞧了一眼马匹。现下加上宋大人和文娘子,他们这么些人,不论怎么匀也只能匀出一匹马。
他的目光在宋凛生和文玉之间逡巡一圈,这怎么好请宋大人回府呢?这原也怪不着他,他不过是想着休沐日也不能疏忽了安防,打算带人出来巡视一圈,以防百姓有难不能及时得救。
哪里晓得,这一巡视,就巡到了宋大人和文娘子两个?
穆同轻吸了口气,斟酌一番,还是将话说出了口:“不知可否请宋大人与文娘子同乘一匹马?”
若是不愿,那他只得先行回江阳府衙去,再赶车架过来迎宋大人二人了。只是这一来一回,实在不知又耽搁到什么时辰……
穆同本就是做一步看三步想十步的性子,一直将“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奉为圭臬,往常在江阳府衙办案的时候便总是不出一丝纰漏,如今也想着如何才能寻得个万全之策。
“自当如此。”
宋凛生的话如同铁锥破冰一般将穆同脑海中那些思虑的心思全然打破。不过这样也好,他们一道便都能回去,不必落下了谁。
如此,便最能确保他一行人皆安全无虞。
宋凛生从牵过一旁随从递上来的缰绳,偏头仔细瞧着这匹马。
显然,穆经历是将最好的马匹给了自己,宋凛生只需一眼便能从这马儿的毛发、眼睛,周身的肌肉走势看出来。
宋凛生抬手拍了拍马儿长颈,其上满是红棕的鬃毛,柔顺光亮,必是有人常常打理、照料。这马儿似乎颇通人性,看起来倒也还温顺。
他侧身向文玉示意,邀请她与自己同乘一匹。宋凛生并未多说什么言语,却感觉又像是说了无数的话,他的眼神牢牢锁在文玉的身上,忽而又像是烫着一般旋开目光。
“请文娘子同宋大人同乘一匹,一道归家罢?”
穆同叫这微妙的气氛烤着,见无人先开口说话,便忍不住在一旁帮腔道。
文玉裹了裹身上的衣衫,一面含糊地同穆大人应声,一面环抱着手臂朝宋凛生走去。
便是现下这场面,却也不忘打趣宋凛生一句:“原来宋大人还会骑马?我还以为你总是坐车坐轿,便不会骑马呢。”
宋凛生怔愣片刻,旋即微微一笑,眼角眉梢都生动了起来。
“君子六艺,五德四修,自然不会落下骑射的。”
“请吧!文玉娘子!”
“那便有劳小宋大人了。”
说话间文玉便翻身上马,在宋凛生的帮扶下在马背上牢牢坐稳。她原先做木头的时候,鸟儿成天地歇在她头上,哪里轮得到去骑别人?后来在天上只骑过敕黄那头牛,马儿倒是不曾骑过,顿时只觉得无比新鲜。
很快他一行人便由穆经历领头出发向城中而去,宋凛生和文玉紧随其后,身后跟着的是府衙的一众官差。
伴随着一声声训马的声音,马蹄声逐渐远去,荡起阵阵沙石尘烟在夜色中飘荡。
只是这尘嚣太甚,便也将河滩上那丛生的灌木林里隐匿的踪迹遮盖地严严实实……
第55章
江阳府,平江街。
眼看再过几处路口便要到宋宅所在的官安巷,穆经历却并没有停下的意思。显然,他是打算将宋大人同文玉娘子送到家门口。
天幕低垂,更深露重,街道两旁相互倚靠的铺面依次排开,粉墙青瓦浸泡在如水的夜色中,闪烁着柔和的光亮,城中寂寂无声,偶尔一阵夜风拂过,带动屋檐下蜡油渐干的灯笼,在路面上晃出摇摆的影子。
这时候,繁星消散,光影稀疏,怕是连打更人也早已酣睡入梦。
宋凛生一行人在街上行走,尽管他们已经放慢了脚步,马蹄踏在路面上声音却仍是清晰可闻。正所谓以动衬静,如此这般,倒显得城中更加安静了。
这平整如水面一般的安静,叫宋凛生率先出声打破,犹如金石入水、叠浪千层。
“今日多亏穆经历出手相救,不然此刻我与文玉娘子恐怕还不曾脱身。”
“宋大人哪里话……”
宋凛生此人,是讲究先礼后兵的。同穆大人道过谢之后,便直截了当地抛出了现下最紧要的问题。
只是言谈举止、行为处事是讲究方法的。他在上都长大,虽则方才入仕便受贬谪,但他从小跟着父兄见得多了,便是看也看会了三成。
“穆经历夜半出城,定是有要务在身罢?”
不待穆同有所回答,宋凛生的夸赞之语便如同江水不竭、无穷无尽一般淌了出来。
“如此勤于公务,实在堪当江阳府衙众吏之表率。”
他倒不急于探究穆同怎会恰巧出现、又是如何能将他与文玉娘子恰巧救上来。
穆同若真有要务在身,夜半行动却执火骑行,未免张扬;可若是并无什么要紧差事,反倒更显鬼祟。
这个中缘由,还真是耐人寻味。
“哈?”
穆同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他轻拂衣袖,实在有些忍俊不禁,除开微扬的嘴角,那轻颤的双肩也出卖他。
“宋大人,你是同下官说笑罢?”
文玉的目光在穆同的脸上来回打转,她明白宋凛生话里话外的意思。虽则是穆大人救了他们,但是江阳府衙今日休沐,穆大人也该一早便归家休憩去了。他今夜出现的时间、地点都未免太及时也太凑巧了些。
若早一时,说不定能叫她二人免于受难;若晚片刻,兴许她二人已叫漫上来的河水淹了。
却是不早不晚的正正好,既搭救于她二人,却也叫她们吃尽了苦头。
文玉眼睫轻阖,在心中暗暗盘算着。这样看来,穆大人身上真是有些疑点。
他像是一棵树,站在雾霭沉沉的山林之间,木入山林,好比水落百川,实在是好梦易碎、踪迹难寻。
她想起在名扬铺子的后街巷上初见穆大人的那回,他同自己讲到:锄强扶弱,并不止倚靠官职大小。
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的人,会是……
不会。
文玉在心中告诫自己,无凭无据切莫妄加揣测。她是想查清真相,只是她绝不愿意对穆大人生出莫须有的怀疑。
她的心里,对穆大人有着天然的信任。
这正是文玉怎么想也想不通的地方,难道说她收了人家的鸣昆钗,便总是自顾自地为他遮掩、辩白不成。
文玉眼波横扫,竟莫名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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