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他仙骨: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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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卿盯着来人,傻眼道:“不是,你临祝宅所为何事?”她略扫施春生微微隆起的袖,“你不会是想当面对质吧?你疯了?!世上哪有什么魂灵重回阳世的说头?我尽是瞎诌的!合着你前几日向我借宋琅的亲笔,是为今日这一遭?”

    她虽在施春生跟前论及鬼神志怪,可她自己却是不信的,那不过是她觉着无趣,胡编逗弄施春生的把戏而已。

    谢上卿之所以登门祝家,只为求祝好请她的夫君与谢琚见上一面,以全她曾祖父的遗愿,就算祝好的夫君只是她的夫君,然则,若与宋琅生得逼肖,起码谢琚心头的遗憾会少个一星半点呢?

    谁曾想,施春生这个夯货……

    “谢姑娘,您曾祖父藏集的手书,施某定当完好无缺的归还。”

    只撂下这么一句,施春生遂入宅门,谢上卿付之一叹,却是不理,她自顾自在街沿拦下一辆车舆消失在鼓噪的闹市。

    施春生立地轩敞的宅院,石榴古木花攒满梢,未干透的泥砖里却践入朵朵残花,他未见宋携青,也不打算打搅祝好。

    他在石雕圆桌前就坐,自袖取出笔墨纸砚,随之在侧近的浅池舀起少许水,待施春生将墨研好,上方忽然传来枝叶簌簌声。

    施春生仰首。

    榴木花枝的掩映下,有一人倚在其间正垂眸望他。

    施春生遥遥作揖,“今早施某途径赋玉裁,方姑娘托我将一纸账单送来予翩翩落字,因念及翩翩缠绵病榻,宋公子既是翩翩夫君,书名亦是一样的。”

    宋携青自榴木跃下,他身姿翩然,动作流畅,施春生只觉轻风拂面,宋携青的脚尖已然点在砖面。

    他朝施春生抬手。

    施春生将账单递予宋携青,随即步至桌侧为他取来吸饱墨汁的羊毫。

    宋携青执毫一笑,他自然知晓此人因何而来,他以笔抵在下颌,不假思索道:“你若执意窥知,那么……让你如愿。”

    他已经多久不曾正儿八经地提笔了?宋携青记不清,是五十年,还是一百年?时已经久,他无法保准字迹如旧,不过,既然身前之人一心求证,他倒也不是不能仿迹。

    宋携青执掌羊毫在其上流转,只一会儿,遂将书好的账单及犹在滴墨的羊毫还予施春生。

    施春生眼观纸面上的三字,其迹挥洒自如,起势力遒,敛势飘逸,偏又字字端正,内蕴劲骨。

    他道不清是何滋味,压根无须比照谢上卿借予他的手书,只消亲睹其人亲笔,以及眼前人的字迹,施春生遂可敲定,此二人绝对……

    除却那个年及十七状元及第、得瀛帝赏识擢太子太傅,弱冠之年贵为一国帝师的宋琅得以书此迹,世间恐难寻得第二人有此神迹,何况此字与谢琚藏集的手书别无二致,若是他摹其迹,当为童子功,可他好端端的缘何临摹宋琅之迹?

    倘使非得纠异,起笔与收尾稍显毛糙,这也无怪,毕竟那人生自金堆,前生所用定当是无上上品,执最好的羊毫,蘸最好的徽墨。

    笔尖未尽的墨水嘀嗒,将他银白的袍角氤氲成混沌。

    施春生艰涩道:“你,当真杀了他?”

    他并未指名道姓,亦不多言其它,宋携青杀过不少人,此时此刻,仅凭施春生的寥寥几字,已明他意指何人。

    “是。”宋携青答得干脆。

    “……为何?”

    “闵予既然做了,我便得给一个交代。”宋携青揶揄道:“他与你,远隔数代,你倒是念着祖辈之情。”

    “宋公子,折煞我了。”施春生攥在细软的笔尖,黑色的墨汁沿着掌心下淌,“为人者,若连自己的胞弟皆可平白杀害,待自己的妻,能好哪去?”

    “今日种种,连同字迹,若只是宋公子的玩笑,自是最好,若一应为真,我定不遗余力教翩翩识清你此人……让她脱离你

    所筑就的樊笼。”

    “留与你的时日不多了。”宋携青瞥眼祝好所居的屋宇,“若你决意同她诉情,望你趁早。”

    “我自晓翩翩的身骨,然我不同你一般,妄断她人命危浅。”

    “施春生,谁与你言,她命不久矣?祝好她——长命百岁。”宋携青轻嗤,眼底明灭可见,“你,会错意了,我所指的时日不多,绝非她的命数,而是,你寥寥可数的良机。”

    ……

    今日的艳阳令天上星斗得以冲破云雾,院内异香扑鼻,此宅的女主人在新岁播种的霞草终于绽了苞。

    宋携青斜倚祝好所居屋舍的檐廊下。

    倏而,自云天飘落一片熠闪金辉的叶,他不由自主地抬手,其叶落在他的掌心。

    宋携青顿觉一股熟悉的气息逼近,他将金叶隐入手心,再不见其影。

    池荇显身时,但闻居室频传剧烈的干咳声。

    旋即,宋携青信手掐诀,一粒似萤虫的光点飞入居室,只一瞬,咳声骤止。

    池荇凭栏调笑:“你倒是爱妻如命,此前竟不知携青君这般会疼人,对姑娘家如此,更是头一回。”

    “不过……”他意有所指地道:“这些个无关痛痒的小事倒也无妨,只休要干些花市话本之中,那些半癫半疯之人为爱人逆天改命的愚举,祝娘子余下的日子,你与她如何缱绻情浓皆可。”

    宋携青遥望天阙新星,疏懒道:“言下之意,逆天改命,绝非了无胜券。”

    池荇目露深究,“成者,亦不可全尸骨。”

    “宋携青,休要犯蠢。”

    宋携青不答,付之一笑——

    作者有话说:46章关于谢琚的年龄及前半段细节有些更改,已修

    可看可不看,无伤大雅

    第50章 动容

    池荇离开后,屋宇前的芍药花架里翩跹出一只尖翼银蝶,凡它所经之处,皆曳一尾银辉。

    它敛翼栖于宋携青侧近的一株霞草上。

    “倒是稀奇,昔年在瀛都长京妄与帝师结亲的小娘子行将列至宫门了罢?结果,直至你辞却帝师一职,也不见与哪家姑娘许亲,百年后的今日,你却一声不响的成家了?我还记着……平一水为此时常调笑你有断袖之癖呢。”

    宋携青侧目,不答反问:“今夜为何想起来了?”

    “大抵是……沙荒的迫近,令百年风霜所洗濯的旧忆逐渐清晰了?”银蝶的翼翅一张一翕,“倒不知这次,能记多久?”

    宋携青借余光略扫一眼,“既已拾忆,可否要为怜卿与清让辩正一番?”

    银蝶低低发笑,前些日她因旧忆淆乱,将兄长梅怜卿与她那便宜夫君黎清让贬得一无是处,“可我生前,的确是这样以为的,兄长厌我身作女子混足军营,他甚至想将我的腿打断,至于清让……是我有愧五千黎家军,是我未能固守霞阳关,是我梅怜君愧对北地的百姓……”

    “清让与各将怎会不知你在赴一场死局?”宋携青轻喟,腔调却不见起伏,“云葳将军,人世既了,何须苦陷旧忆?再且,栖居霞阳的百姓因你死守至生命的最后一刻,还真自淮城移师的庆军方得以在叛军的手中护下霞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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