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他仙骨: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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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百姓,他虽自霞阳攻都,却不曾对元元之民行掠,只诛之打着起义实则谋为不轨的叛军。”

    银蝶沉默片刻,忽而振翼起飞,“翩翩,尚不清你的事吧?今早持你生前小像的姑娘,是你蓄意放她到翩翩跟前的?你分明想教翩翩知事,却碍难开口,对么?”

    是以,妄图借其人,诉他平生。

    宋携青并未言辩,他神色平平,令人窥不出一丝波澜,可银蝶的一字一句,早在他的心内砸下千斤磐石。

    “都说活久见,若非今日亲眼目见一朝帝师因自家胞弟的后辈吃味,这实在是……”

    宋携青冷笑着打断她,“活久见?你已经死了。”

    “……宋琅,你与翩翩同处时亦如百年前的这般呛人?若她假以时日另寻新郎,届时,你再如何糖舌蜜口,皆已无用。”

    此言方落,屋内骤起瓷器叮当,宋携青心头一紧,不再与其闲话,只催术闪入里间。

    祝好身子倾侧,她一手支榻,一手探地,清茶滩了满地,如砖上明镜映着她素净的侧颊,祝好伸手试图摸向砖面的碎瓷。

    “别动。”宋携青猛地想起银蝶之言,他竟觉此二字过于严峻,忙温声续道:“我来就好。”

    只消他轻抬手指,地上的狼籍在瞬时规整干净,连同粉碎的瓷盏也复旧如初,无一丝裂隙的被搁置在其案。

    祝好将半张脸掩于被衾,她见来人在榻沿就坐。

    “明日,我想你陪着我,亲至一趟谢家。”

    宋携青见她只露出一双澄莹的眼,其间除却映着满室暖烛,便只映着他,宋携青的眉不自觉地扬起,“为何想去?”

    他心底跟块明镜似的,却想亲耳听她说,心头更是不可抑地期待她会如何说。

    “宋携青。”她的嗓音因长日的咳疾以至喑哑,“我想自他人口中窥知另一个你,绝非是不明就里之人口中的那个恶名昭彰的你,而是极少人情知的、那个自戕于百年前真正的你。”

    ……

    天只堪晴一日,翌日清早,长空阴云蔽日,淮城灰蒙蒙一片。

    祝好侧闻步履声抵近,她忙将淌血的手帕塞于枕下。

    妙理端着一碗蛋羹入室,碗内热烟不绝,她知晓祝好今日要出行,遂将蛋羹搁在一处散热,先手服侍祝好洗漱、梳妆。

    待一应事了,蛋羹也放温了,祝好坐在锦杌上浅食。

    她见妙理手揽方才换下的寝衣正要敞门,祝好思量一二,出言唤住她。

    妙理乍闻,肩头显而易见的抖了一下。

    羹匙触及碗壁发出脆音,祝好温声:“妙理,可有何事欲同我说?或则,有何事需我相帮?”

    妙理将怀里的衣物搂得死紧,她垂首,低声道:“姐姐,没有的。”

    祝好捏着匙柄一端,眉梢微蹙,“倘若几时有了,务须告知姐姐,好吗?”

    妙理笑弯杏眼,“谢谢姐姐。”

    祝好只在妙理的眼皮底下用了几勺蛋羹,待妙理离去,她碗里的蛋羹再不见动,后来还是宋携青拐着弯威迫她,言之祝好若不将蛋羹用尽,便不依她同赴谢家。

    是以,祝好只得压着满腹怨怼,一勺接一勺的将余剩的蛋羹塞入肚中。

    二人并未知会邱二备车,再好的软轿她也禁不起颠簸,何况,有他作陪,任何物什于她而言皆是累赘。

    有他足矣。

    祝好收拢身上披风,自行偎进宋携青怀里。

    她顺其自然地环上宋携青的腰身,忽感其人腰腹绷直,祝好仰头,发顶擦过他的喉结与下颌,祝好追想宋携青每每带她闪身时的光景,她皆在他怀里,抑或有肢体方面的触碰,想来这是触发术法的切要条件?

    此时此刻,祝好眼观宋携青突如其来的定身,她心下有些不确定地问:“不是要这样?”

    她本已退出一步,生生被此人拦腰拽回,祝好一头扎进他的胸膛,披风上缀饰的流苏与他腰间的革带相互纠缠。

    宋携青的小指轻勾革带,松解绞缠的流苏,他的嘴角弯出显见的弧度,“嗯,是这样。”

    祝好目见他的青丝在急遽变幻的景色下翩飞,或是缠上她的颈,直到青丝不再披拂,祝好自他怀里钻出,举目即见谢家匾额。

    大门紧掩,亦不见门房值守,宋携青叩响门钹,祝好趁闲为他抚顺一缕乱发。

    宋携青侧眼她的髻子与裙裳,方才有意护着她,并不见有何失仪。

    大门传出沉闷的声响,行来开门的是谢上卿的父亲,谢上卿虽已向一家子打过招呼了,然其父亲眼见到宋携青的这副相貌,仍是吓得几近栽跟头,论说此人是淮仙转世也不为过!莫不是淮仙

    显灵,欲佑他们谢家?

    “祝娘子!”谢上卿听到动静立即自垂花门奔出,她挽着祝好的臂弯将人往里引,笑言:“你二人可用过早膳?若不嫌弃,在我家小厅填填肚?曾祖父今日精气神大好,也不见忘忆,同我搭话时有条有理着呢……”

    “谢姑娘,我与夫君皆已用过早点,不知谢尊长时下可方便?”

    “你们是上客,几时都是方便的,万事理该以你二人为主。”她留意祝好虚浮的步调,自己也放缓了步子,侧身时瞥见宋携青抬臂虚护在祝好的身后。

    她想起施春生早间归还宋琅手书时的情状,眼下生青,形容憔悴,显然一夜未眠,倒不知他与祝娘子的夫君谈了什么……

    谢琚需得静养,故而落住僻远的小阁,三人拐了又绕,抵达门外时,宋携青倏尔敛步。

    祝好对上他的眼,她同谢上卿解释道:“谢姑娘,我家夫君稍后入内,还请准我当先拜谒谢尊长。”

    谢上卿的神色一再迟疑,祝好复道:“我知谢姑娘的用意,你放心,他定会面见谢尊长。”

    她回想宋携青沿途护着祝好的模样,想来是个听话的丈夫,谢上卿再三思量,点了点头。

    虽不明祝娘子为何如此好奇她的曾祖父,谢上卿当时行往祝宅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万不得已她都成算着将二人强行绑回谢家面见谢琚了,谁曾想……祝好一口气应了下来。

    谢上卿百思不得其解,总不能……真有死者重回阳世的说法吧?

    ……

    祝好在此之前,尚未见过年及百岁的尊长,谢琚可谓第一个。

    他的居所相当简朴,里屋整洁干净,凡肉眼所经之处无一尘染,内置的一应家什皆以木而制,且未刷漆,纳气吐息间,只可闻一股淡淡的木香。

    谢琚平躺在榻,胸脯起伏微弱。

    谢上卿轻手轻脚地搬来一张倚有靠背的软座予祝好,而后,她将谢琚满皱且生斑的手裹在怀里,轻唤道:“曾祖父,祝娘子来了。”

    接连唤了好几声,谢琚才缓缓地睁开眼。

    他的左眼浑浊,了无神采,右眼却极亮,泛着湛湛精光。

    谢琚卧在堆叠的软枕上,僵着颈颔首。

    谢上卿眼见谢琚并未言声,只凝眼盯着祝好,她心头有些吃紧,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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