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他仙骨: 40-50

您现在阅读的是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蕴他仙骨》 40-50(第18/21页)

来管,你啊,好好养胎即可。”

    她眼底苦雨欲下,“夫君的意思是,阿洇仍只为妾?阿洇待公子……”

    “停停停!”祝亓虽喜美妾娇滴滴、泪涟涟的模样,却仅限床笫而已,若日日哭哭啼啼的,他岂能不厌?

    看在她且怀着孕的份上,他懒得与段湄洇争长论短,但也不愿再言其它,祝亓踹开房门,扬长而去。

    段湄洇向着他离去的方向直掀白眼,她理整裙裾,行至家门,正巧撞见拖货的板车回程。

    昨夜遇雨,地砖未干,车轮上滚沾不少湿泥,想必是自城外而来。

    段湄洇指着马蹄溅来的污泥嫌弃道:“瞧瞧!你们来时也不知在外头洗洗!害得家门横溅泥垢!这是何土?怎的黑黢黢的?臭死了!你们是自何地往返?”

    一众拉货的家仆谁人不知近日段夫人得了公子的宠爱?就连家中的账册也遣仆送至段夫人的房中,若此妾腹中得子,抬为主母也不是没可能,眼见此妾言间带怒,众仆自得连连赔错。

    行尾一小子位出一步解释道:“回夫人,此土唤作黑垆土,城外的西皋与淮岭生就此土,山路泥泞,大抵是途时所沾,小的这就去……”

    “闭嘴!”

    为首一名肤黑体壮的汉子忽地一声高喊,“你个毛没长齐的竖子瞎掰扯什么?还不快取水将车轮冲干净!”

    而后,壮汉哈腰对段湄洇道:“夫人,他所言之辞您切莫当真,他才几岁?能懂什么?至于小的们自何地归……”他面上的神态有些生硬,“咱们尽是为公子办事,若夫人想知,可去问问祝公子,咱们这些下人却是不好多说什么的。”

    段湄洇眈了壮汉好一会,笑言:“既是夫君之要事,我也不多置喙了,只是……这地,大伙儿可得刷干净了,我平生,最是厌恶污秽。”

    ……

    一间素雅的居室内,日来的第一缕阳经窗棂滤得柔和,斑驳的春晖落在百余岁的谢琚面上,布满寿斑与褶皱的肌肤仿若行将迎来新生,谢琚无意识地挤弄双眼,松垮的眼皮近乎令他难以视物,虽则他的一只眼久已失明。

    伏在谢琚榻侧的谢上卿注意到这一行举,本想将窗幔掩合,她将将站起,榻上的谢琚却言,“……幺儿,不关。”

    声音虚弱得好似风一吹即散。

    数月以来,谢琚的神志多是处于迷蒙昏昏的情况下,严重时,就连她与双亲皆不识,寥寥几次,方可如时下一般正常地沟通。

    医工断言,曾祖父的大限将至

    ,家中为此打好了棺木,置好了茔地,谢家上下无不哀泣守着谢琚,唯望护佑谢家一辈子的谢琚得以死无遗忧,可谢上卿深谙,曾祖父多年来心头埋藏的一个愿望,一个永远也无法实现的愿望——再见那人一面。

    可那人,早在百年前畏罪自戕了。

    谢上卿握住谢琚绵软布褶的手,她一字一泣道:“曾祖父,我舍不得你。”

    言将落,榻上之人猝然合眼,她又惊又怕,忙伸手探谢琚鼻息,直至指节感受到微弱的流风才舒了口气。

    她抹尽泪,依依难舍地步出居室,怀揣一幅短卷轴,行往祝家。

    谢上卿安抵祝宅时并未急着叩门,她向上眺,此宅非俗第可比,峻宇雕墙犹如铁壁不可轻攻,无愧于百年前城主之子的私邸。

    她分明未叩门钹,宅门却骤然大开,谢上卿不防对上一人的眼。

    正是与传闻中媚昏君诛良将,将万民弃之度外,向敌军递降书,弑胞弟,戮子民,偏生同她的曾祖父谢琚崇敬一生的宋琅长得一模一样的宋携青。

    谢上卿勉强挤出一个笑,“我有急事寻祝娘子,可否放我进去?”

    宋携青指向芍药花架前的一间屋宇,谢上卿会意,抬腿越过高槛,然而方迈两步,她实在没忍住转过眼端量起此人。

    她稳稳接住宋携青横来的一记眼风,旋即听他道:“谨言慎行。”

    言罢,他拐入檐廊,侧影似劲松秀拔。

    谢上卿行抵屋前,她轻叩扉门,待里间传来一声“进”,才推开此门。

    女子不再干卧床榻,而是倚坐在窗侧的摇椅上,春晖恰好倾洒在她的面颊,显得恬静而温柔。

    祝好见来人是谢上卿,心内不免有些讶然,而一侧的妙理更是莫名将药碗打翻了,祝好面露忧容,不知近日何故,妙理时时魂不守舍,她出言慰道:“妙理,你先回房歇息,待养足精神气再收拾也不迟,抑或唤他来。”

    妙理并不坚持,只在离开时不露声色地觑了眼谢上卿。

    “谢姑娘,我日前应当已言明,若是为着……”

    祝好言之未尽,谢上卿却在阖门的一瞬,自袖滚出一轴,受力的卷轴在地面铺展开来,轴处有些脱漆,纸表走色,其上所绘是一位锦衣玉带的少年郎。

    谢上卿先是“呀”了一声,随即将画轴小心收起,“惊着祝娘子了吧?是我没个轻重……此画是我的曾祖父所藏,据称是名士平一水的画作,画上之人,正是此城的守神。”

    “我家曾祖父最是尊崇仙君,早年尚可下地时无日不至折哕斋祭奉,今日他老人家特命我将此幅百年之作拿去修修……”她抬头,将画卷紧紧攥在手里,“祝娘子也觉着,仙君与您的夫君逼肖吗?”

    谢上卿笑容可掬,“真是凑巧。”

    若言形神毕肖,其实不然,轴上所绘以皮相之见虽与宋携青并无二致,然时值少年,不及今下岁在青年的宋携青沉稳,再且画上之人不论眉宇抑或唇畔尽携一股子年少气锐的骄矜笑貌,反观而今的宋携青,清清冷冷无不显拒人于千里外的淡漠。

    “既为修画,谢姑娘寻我作什么?难不成,我会修?”祝好神色平静,只问:“敢问谢姑娘的曾祖父作何名?”

    谢上卿若有所思地道:“谢琚,生自泺源四十五年。”

    冗长的寂静间,只可闻外院花木扶风的窸窣之音。

    “谢姑娘的曾祖父可谓松乔之寿。”祝好将视线顿在谢上卿手里的卷轴上,“谢姑娘,我可否有幸谒见……”

    “若祝娘子与其夫愿登寒舍,我与曾祖父及谢家上下定当恭迎。”

    “谢姑娘此行看似为我,实则在打我家夫君的主意。”她好整以暇地问:“谢姑娘今日不远前来,只为此事?”

    谢上卿上前两步,她在祝好一侧蹲下,自下看她,小娘子面色灰灰,唇未涂脂,倒显得愈发惹人怜了,谢上卿的嗓音不自觉地放轻:“非只为此,我来亦想提醒祝娘子,多多留心随身的小丫头。”

    当日她在旧巷撞见祝亓与妙理,虽不知二人到底说了什么,然祝亓既寻她身侧之人,准没好事,再者,她戴着幂篱,妙理应当尚未定准此人是她,想来方才将药碗打翻是因心虚胆怯。

    谢上卿一想当日,直感身心舒畅,她合该多挥几下棍才对!

    ……

    谢上卿不打算久留,曾祖父的大限将至,随时都有可能长眠,若她并无要事,多在谢琚榻前尽最后的孝道。

    她步至大门,甫一敞,谢上卿眉尾不受控地一拧。

    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旧钢笔文学】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旧钢笔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