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魔头们当家人以后: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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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跟着跑了。”

    “后来说,要送我去崆峒掌门身边……我那时心里发怵得很,可也想着,大家都为了修正这世道付出了那么多,我怎么就不能付出了呢。”

    她抬眼,像是怕霍如误会,忙补了一句:“掌门是好人。他不知我与不归林的过往,他见我像……像他亡妻,就待我极好。我也只是按照指令,传送一些江湖消息,从未害过别人。”

    “是么?”霍如轻轻点头,问道,“那这次,你想怎么做?”

    “不归林那边的人——”田婶儿咬了咬唇,“隔月便来要一回消息。我……我怕。怕哪天露了馅,崆峒不容;怕哪天我不报了,‘那边’也不容。夹在中间,人是活的,心是死的。”

    她说得没半分夸张,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旧血。

    “你还是没回答我。”霍如却不是这么容易被她带偏的,继续追问道,“这次,你想怎么做?”

    “我——”田婶儿看了看眼前的霍如,这会儿也反应了过来,回答道,“霍姑娘,你是要给我一条活路的对么?”

    正是如此,对方早就知道自己不归林的身份,若有心刁难,方才在正厅即可,何必单独引到小斋?

    霍如把几案上的竹签轻轻拨了拨,换了个角度:“我还是那个问题,你想怎么做。”

    田婶儿见她不正面回答,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我想?如今这事情,是我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的么?”

    “我就想跟我家那老头过好剩下的日子。”她站起身,气势也终于回来了些,“我就想有个家,桌上有盏热茶,旁边有个男人陪我。”

    “什么修正世道,什么杀戮止。”她继续说道,“跟我这个妇人有什么关系。我有时真的后悔,当初走投无路时,为什么就加入了不归林。可我又明白,如果不加入不归林,我根本不可能成为崆峒派的掌门夫人。”

    “我想怎么做?”田婶儿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些,“我就贪心,想要个两头甜的甘蔗,可以么?”

    彻底发泄完后,却听见霍如笑出了声。

    田婶儿有些恼怒道:“笑什么?不是你一直问的么?”

    “知道了。”霍如回答道,“以后啊,你好好跟你家老头子好好过日子吧。”

    田婶儿的眼里亮与暗纠缠了一瞬,不确定地问道:“我……你……你能做主?”

    “你一个天衍宗的,能替不归林做主?”

    “谁叫我本事大呢。”霍如轻笑道,“一会儿你就该收到任务信了。”

    田婶儿手心一热,不可置信,竟握疼了杯缘:“霍姑娘,我……你不要逗我玩……不归林那个人,很是毒辣的……”

    “婶儿。”霍如抬手,按住她的手背。她的手很热,粗糙,掌心却在轻微发抖——

    “之前怎么那是之前的——现在不归林,由我做主。”

    “……啊?”田婶儿怔住,仿佛没听懂。

    “你不用再汇报任何消息。”霍如接下去,“从今日起,你在崆峒,只需是掌门的夫人,不是任何人的棋。”

    “毕竟我这个人,不喜欢拿人做棋。”

    田婶儿木木地看了她半响,像是要用尽毕生的谨慎与胆气,才敢相信这几句话是真的。

    她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是若不归林的那个人,是霍如,似乎不归林这个名字,也变得没那么可怕了。

    她唇角微微抖了两下,逐渐上扬,忽然像年轻了十岁,眼里往外涌的光把疲惫都冲开了:“你真的……真的接替了不归林的那个人?”

    “真的。”霍如笑,眼睛亮得像烛火,“一会儿出去我就给你发信,可以了吧?”

    “哦!对了,这名字我也改了。什么不归不归的,听着怪不吉利的。”

    “去掉一个不字。”她像对自己又像田婶儿说的,“以后,就叫——归林。”

    田婶儿咧开笑,笑得眼角都是细纹:“好,好。”

    *

    崆峒人前脚一走,后脚霍祥就把迫不及待地找上了霍如。

    “你怎么不去好好照顾我娘?”霍如把肩上披的薄斗篷掀下,往他手上拍了一下。

    霍祥开门见山:“史神医……怎么还不杀?”

    “杀?”霍如语气冷了半寸,“杀他,可太便宜他了。”

    第86章 罚 寸心肯向苍生赎,万卷能教业火熄。……

    梦起。

    风从小镇的槐树梢上溜下来, 摇着屋檐下晾晒的谷穗。

    柴门吱呀一声,女人端着簸箕走进来,袖口挽得老高, 露出的手腕沾着些草屑。

    她朝屋里笑:“始源,吃饭了。”

    角落里传来奶声奶气的呼唤:“爹——你回来啦!”

    一个小身影炮弹似的冲进他怀里, 撞得他后退半步才站稳。

    史神医僵在那里, 两只手臂不知该往哪放,最后只能笨拙地环住怀里这团温热。

    孩子的发顶有阳光晒过的味道,那声“爹”清脆得像清晨的鸟鸣。

    他眼眶一热, 慌忙低下头。

    日头慢慢挪,炊烟天天升起又散去。日子像一条温吞的河,缓缓流淌——清晨挑水,午后翻晒草药, 傍晚炊烟袅袅。

    妻子在灶前回头时额角有细汗,女儿坐在门槛上数麻雀的影子, 一双小脚晃啊晃。

    他一遍遍在心里默念:这是真的, 这都是真的。

    “爹, 你在这儿发什么呆呀?”小姑娘跑过来,踮起脚尖在他身前比划, “快看看, 我长高了没?”

    “高了。”他的声音有些哑, “长得……真好。”

    这样平凡的日子, 一天天过去。

    他越来越习惯清晨挑水时桶绳磨在掌心的疼, 习惯午后晒药时草香扑鼻,习惯傍晚炊烟里妻子回头的那声“吃饭了”。

    这就是他的日子,实实在在,触手可及。

    梦改。

    门还是那扇柴门, 屋还是那间老屋。

    从邻村看诊回来的史神医推开门,屋里冷清得让人心慌。

    灶膛里的灰是冷的,桌上有只空碗,碗沿有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小缺口。他下意识伸手去摸,指尖触到的却是石头般的冰凉。

    屋角的蒲团上,坐着妻子的背影,安安静静的,没有回头。

    他轻声唤她的名字——

    依旧没有回头,声音却飘过来,温柔里蒙着一层雾:“你回来了?”

    “怎么坐在风口上,不冷么?”他的脚步虚浮,慢慢挪近,“女儿呢?”

    她的手抚上他的额角,指尖带着初春溪水般的凉意。

    奇怪的是,他看不清她的脸。

    “走了呀。”

    史神医浑身一颤,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去……哪儿了……”

    “你知道的呀。”她轻轻笑了,那笑声像水里的月亮,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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