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凝脂: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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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起意送信,怎会不行呢?

    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绪瑶琚不愿。

    所以,他只需要拿出万分的诚意,来说服三娘愿意。

    “姐姐,我思慕四娘,想必你也知道的。见不到四娘,我,饭也吃不下,以前这种感觉,我还从未有过。好姐姐,你可否帮我一回?若是四娘还不愿见我,我就彻底死心,好不好?”

    绪瑶琚迟疑地,指尖探向了他攥在手里的信,迟疑半会,开了口,声音幽幽:“你为何,会那样喜欢四妹妹。”

    卞舟原本僵着的俊脸倏然红如柿果熟透。

    “我也不知,总之,总之我一见她就喜欢了,这就是人常说的一见倾心吧!”

    绪瑶琚垂下目光,声音清婉,一字一字:“可是,四妹妹也比你年长。”

    卞舟摇头:“我又不在意那个。年龄不是问题,何况只年长一岁。”

    他真诚地道:“姐姐,求你帮我这个忙吧,往后你要什么,只要你发一个话,我为你赴汤蹈火。”

    边说着,边将手中的信往绪瑶琚的手背试探。

    她到底是自嘲一声,垂眸接过了那封情意炙热的烫手的信。

    她拿了信,却不说话,卞舟倏然惶急。

    “姐姐,你给个话儿啊。”

    绪瑶琚的玉指捏紧了信封,嘲弄的笑意潋滟开来,在幽暗的月色里看不分明。

    “你想着成了我的妹夫,以后自然有为我赴汤蹈火的机会。我知道了。卞将军。”

    最后那声呼唤,轻盈如羽,似撩拨在人心尖上,他不知怎的,疑惑着,总觉得三姐姐有些不对劲。

    “你回去吧,今夜,还是莫让人发现了。”

    这就是答应了!

    卞舟惊喜过往,按捺不住内心的雀跃,竟蹦了起来,幸而还记得此是太医署,到底没绷出三尺高,勉强压抑自己的快活,对救命恩人绪三娘千恩万谢。

    “多谢姐姐。”

    这时他不敢说,与四娘成了这种话。

    上次与四娘见过面之后,四娘的话,言犹在耳。她对自己,还并未钟意。

    所以他只需要拿下一个好兆头,用自己的真诚去打动她,迟早有那么一天,他会获得四娘与他阿耶的首肯。

    卞舟再一次对绪瑶琚道谢:“多谢!”

    绪瑶琚捏着那封皱巴巴的信,放回袖底,向卞舟道了别,抱上酒坛回返灵枢斋。

    她买酒去了多时,魏紫君与绪芳初久等不至,正要动身去寻,不想撞见绪瑶琚披着一袭月色,忡忡地回来了。

    绪芳初将沉重的酒坛接过,摞在地面,起身拉过阿姐冰凉的素手,试探她的额温:“怎的脸色这么苍白,有人为难你么?”

    绪瑶琚说没有,低头将酒塞拔下,霎时满室都沁满了清凌凌的木樨花香。

    此酒不愧为嗜酒如命的李医正珍藏,香味确有独到之处,斟满瓯来,色泽清透,几乎不敢杂质,可想而知便是上品了。

    四斋仅剩的三人举杯痛饮,欢庆今宵。

    尽管三姐姐眉痕渐舒,但绪芳初还是察觉到绪瑶琚的状态有些不对,她偶尔会晃神,有时会垂下目光,也不知在看什么、想什么。

    绪芳初疑心是李医正同姐姐说过什么敲打的话,猜测多半是让他的得意弟子,莫要学薛艳儿。可能是言辞激烈了些,让三姐姐到现在还恍惚。

    于是她主动安慰:“三姐姐,别人的话,你莫挂在心上。”

    绪瑶琚在她臂弯之下螓首低埋,目光一直看向自己袖底,那里,藏了一封本不属于自己的信。

    生烫似的,灼得她肌肤炙痛,几乎难以忍耐。

    绪芳初看出她的不适,又见她始终望向腋下,不由好奇:“姐姐,你袖里藏了东西?”

    绪瑶琚缓吸口气,极力维持了表面的平静,“没甚么。”

    如此绪芳初也不再多问,但心内还是存了一分在意,似乎三姐姐出去这一回,遇到了很不好的事。

    她自是不知此刻绪瑶琚的袖怀里揣了一封表衷情的书信。

    那封书信,是锲而不舍的卞舟这三个月以来颠来倒去思之如狂的结晶,其中言辞之肉麻,令观者不忍直视。

    那封信,绪瑶琚没有拿出来。

    在这一刻,看着四妹妹纯挚的面容,她拿不出。

    她忽觉得自己是该死的,该下地狱的!

    人性怎么能如此阴私、晦暗!

    枉她一直自比兰君子,事情落到头上,却能因一己之私,丑陋不堪至此地步。

    她配不上与四妹妹充满担忧的目光对视。

    绪芳初抚了几下绪瑶琚清瘦的脊背,指尖蕴满了安抚人心的力量,抚了几下,绪瑶琚端过酒盏,将魏紫君斟的桂花酒一饮而尽,正要说话,屋外风吹花折,沿着灯光又渗入了一道拉长扭曲的人影。

    “诸位娘子好。”

    三人齐齐回眸。

    见到来人,魏紫君与绪瑶琚均吃了一惊。

    唯绪芳初,心跳轰如雷鸣,激烈又不安。

    她惶惶起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大监。您怎亲来?寒舍正备薄酒,您漏夜前来,要不也吃点儿水酒暖身再走?”

    大监礼用笑眯眯地揖了揖手,“不了。老奴还要赶回太极殿复命。太极殿上有问,三日之期已到,绪大人今夜为何迟迟不至?”

    听到礼用说“三日之期”,绪芳初愣了一下,兴许是酒意上头,脑子有些不大灵光。迟滞片息之后,一道强光忽地劈入了脑海。

    三日之期!

    那个昏君做派一样的新帝,单方面对她提出,让她每三日便到太极殿为他按摩,松缓筋骨。

    自上次离开望舒殿后,绸缪季考、等待放榜,已经满打满算是三日过去。

    她惨白着脸,欲哭无泪地求助:“大监,我,我近来考试忙,实在是忘了,并非有意怠慢。回头见了陛下,您可千万替我美言几句……”

    礼用心道:陛下今晚等不着人觉得娘子态度敷衍罢了,等娘子上了太极殿,只消拿这副令人生怜的语气好好同陛下回句话,求个情,还需我这个老奴多什么嘴,陛下说不定就化作绕指柔了。

    这般想着,礼用在绪芳初唇瓣上兀自挂红的伤处偷偷掷去了一瞥——

    作者有话说:大总管这一眼可谓意味深长[捂脸偷看]

    礼用:太极殿里头的大蚊子是啥,我不道啊[捂脸偷看][捂脸偷看]

    第23章

    绪芳初提心吊胆地随礼用提上灯步行前往太极殿。

    从太医署到太极殿这段路, 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正合适沿途聊会儿天。

    绪芳初心神惴惴地问:“陛下都派大监亲来拿人了,想必龙颜很是震怒……”

    礼用会心一笑,十分恭敬且随和地回道:“陛下并未见得动怒,只是在太极殿等着,信口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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