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与神明[破鏡重圓]: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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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净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微妙的吐槽:“别拉了,已经卡住了”

    程明笃看了眼她费力的样子,低声说了一句。

    叶语莺抬头,一下子撞进程明笃低垂下来的眉眼里。

    下一秒,一只手在她宽大的校服前捻了一下,正当叶语莺想低头看的时候,“嘶”的一声,校服拉链被拉到了她下巴处。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她都不知道程明笃是什么一瞬间修好拉链的,而且还能刚好没有和她有过实质触碰。

    在她愣怔的眼神中,程明笃率先直起身,扔下一句话:“先回家再说。”

    她立刻如梦初醒,在这极不真实的场景中像个小尾巴似的,抓起书包跟了上去。

    叶语莺小心翼翼地跟在程明笃身后,步子比平时轻了许多,像是害怕惊扰了什么,和平时跋扈的模样俨然两个灵魂。

    她低着头,耳尖还是烫的,刚才那点手指一触的距离短得过分,像是电流划过骨骼,让她到现在还心跳混乱。

    程明笃走得不快,像是特意在等她。

    走了一会儿,他忽然问:“怎么把头发弄成这样?”

    叶语莺一僵,拎着书包的手不自觉攥紧了一点。

    气氛安静了两秒。

    她终于低低地闷声说:“哥哥,你觉得,头发,能代表我吗?”

    顶着怎样的头发就说明是什么样的人。

    “不能”

    程明笃脚步微微顿了顿,回头看了她一眼,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回答,声音干脆得像是一把斩断荒谬念头的镰刀。

    叶语莺一怔,抬起头,眼底有一瞬细微的动荡。

    “叶语莺,”他叫了她的名字,声音低下来一点,像是认真给她讲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是什么样的人,不是靠头发、衣服,或者别人嘴里的话定义的——”

    “是你自己心里,种下了什么样的东西。”

    风吹过他翻起一点风衣的领角,声音却像被他拢在手心里,压得很低很低。

    “真正的强大,不是换了头发、胡乱穿衣服、叼了根烟,而是心里有一块地方,哪怕摔碎了、踩烂了,也咬着牙自己缝回来。”

    话音落地的刹那,叶语莺心脏振动,她眼神闪烁,猛然逃避似的地下了头。

    夜幕降临,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叶语莺咬了咬下唇,鼻腔里弥漫着一股涩得发苦的味道。

    这问题,随着她的沉默变得不了了之了,程明笃也没有继续问她。

    两人一路无言地上了车,开回了家。

    那天开始,叶语莺在午夜重新审视自己,猛然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心里藏着的秘密远比她想象中多很多。

    *

    翌日,走进教室的时候,班级果然因为她的一头银发而引起一片哗然。

    原本热衷于背后窃笑、交头接耳的人,这次却没有再发出声音。

    她的目光比头发的色调更冷,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刚落座,屁股还没坐热,班主任把她叫去了办公室。

    老教学楼的办公室,年久失修的木门上裂着一道细缝,门轴发出吱呀声。

    “叶语莺,”班主任翻着她的成绩册,语气里透着显而易见的失望与不耐,“你最近又迟到、早退,穿着打扮也越来越不像话了。”

    叶语莺低着头,安静听着,眼睫毛一动不动。

    “我已经给你家长打了三次电话,都是没人接。”班主任开门见山。

    叶语莺忽然想到最近程嘉年带着姜新雪出国度假了,国内电话自然是打不通的。

    姜新雪现在一把年级迎来了爱情的第二春,自然是好好抱紧程家这棵大树,乐乐呵呵地当个豪门老金丝雀。

    她心道幸好姜新雪最近消失得及时,不然就麻烦了。

    班主任重重把笔拍在桌上,眼神锐利,“下周三,必须有人到场,否则——”

    班主任话锋一转,眼神渐深,“学校要考虑劝退了。”

    叶语莺有些想笑,“劝退我什么?我犯了什么大罪过了吗?”

    她自认为没有主动招惹任何人,那些被她骂哭的,都是背后在厕所嚼舌根被她抓包的。

    班主任没想到她会顶嘴,顿了顿,声音冷了几分:“态度问题,纪律问题,校风问题,哪一条单拎出来,都足够你写检讨了。”

    “哦。”叶语莺语气淡淡地回应,像是在听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班主任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一点惧意或悔意,可惜什么也没找到。她像一块被长年风雨侵蚀过的顽石,粗粝而僵硬,连半点崩碎的迹象都寻不到,油盐不进的。

    “反正家长必须来,我必须亲自跟你家长谈谈。”班主任最后甩下一句,似乎也知道再说下去无济于事,只能冷着脸摆了摆手,“出去吧。”

    叶语莺拎起书包,走出办公室时,余光瞥见窗外操场上密密麻麻的人影,有种特殊的隔离感,似乎她被一层透明保鲜膜紧紧封存了,外界一切都仿佛与她无关。

    门“哐”地一声在她身后关上。

    *

    日子一天天过去,叶语莺仍旧不慌不忙地维持着现状。

    她在学校里的日子,如同王朝灭亡前的垃圾时间,毫无意义,甚至只希望能快点毁灭。

    外婆前不久来了电话,她的腰伤好了,可以下地干活了。

    蓉城很大,但是她不像姜新雪这么喜欢这里。

    她想着万一真被退学了倒也省事,她早已忘怀目睹蓉城一高致远榜时的心潮澎湃了,只觉得回青城上个民办初中,平时早市帮外婆卖菜,也不错。

    几个月前,她怕被姜新雪送走,如今,她倒是自己想走了。

    青城,外婆在的地方,那是她唯一的家。

    那天傍晚,天色阴沉,院子里落了一地湿冷的细雨。

    叶语莺放学回来,把鞋子草草一蹭就进了屋。

    她拎着书包,正打算悄悄溜回阁楼,省得在客厅里多待一分钟。

    结果刚转过走廊的拐角,她就愣住了。

    程明笃罕见地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偏厅里,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毛衣,单手插在裤袋里,偏头打着电话,脸上表情极少,但是口吻似乎维持着礼貌。

    刚放下座机电话,他这才直白地看向刚好路过的叶语莺。

    他早就听到动静,一直等挂断电话才看向她。

    那一瞬,叶语莺本能地后退了半步,几乎想掉头跑。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也不知道在程明笃这种眼神里,自己究竟在心虚些什么。

    程明笃盯着她,神情平静得近乎冷淡,声音缓缓开口:“你班主任刚打电话来。”

    叶语莺大惑不解:“她怎么可能打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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