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夫郎打天下: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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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但这么多年来,景谡从未对他提及半分。

    他以为,景谡是不一样的……

    原来,不是不在意。

    难以言喻的痛苦攫取了他的心神,他所有的坚持都被一句“不祥”所碾碎,困住了他三十年的枷锁最终还是将他拖进了无尽的深渊。

    段令闻缓缓摘下了蒙着左眼的布巾,久逢光亮的眼睛传来一阵刺痛,他看着杯中酒,模糊的光影倒映着那金色的瞳孔。

    他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酒杯脱手,碎裂声清脆。

    在他短短三十年的光阴中,最无忧无虑的唯有年幼的那一段时光。哪怕所有人都说他是灾祸,但阿娘会哼着歌谣,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脑袋;阿爹虽然很少言语,却也会闲暇时给他编草蝈蝈逗他玩;爷爷不会嫌弃他的笨拙,在泥地教他识字……

    那些埋藏在心底的记忆,如走马灯花般在眼前浮现。

    他要回去,回段家村去,阿爹、阿娘还有爷爷都在等着他。

    毒酒的灼痛在体内蔓延,四肢开始冰冷僵硬,他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挪到书案前。指尖颤抖得几乎握不住笔,却仍艰难地一字一句写下自己的乞求。

    直到一口血从嘴角呕了出来,血污弄脏了纸张,他颤抖地用衣袖去擦。

    害怕上面的字看不清,他想要重新再写一份,可身体已经彻底没了力气。

    他伏在案上,一只手还紧紧捂在自己的小腹上,气息渐弱,那双被世人视作不祥的异瞳从痛苦的挣扎,渐渐变成一片灰烬,最后缓缓闭上,再也没了气息。

    他终于,可以回家了。

    …………

    “……你不要我们的孩子,为什么,还要与我纠缠不清?”段令闻再也控制不住,神色近乎崩溃,他无力地推着景谡,沙哑着声音道:“你走开……你走开啊!我再也……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景谡的呼吸猛地一窒,几乎无法相信耳中听见的话。

    ……孩子?

    前世,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段令闻每说一句话,景谡只觉得心脏被紧紧攥住,碾碎。

    所以,那日段令闻脸色难看,是因为,他差点伤到了他们的孩子……

    前世在别院那一巴掌后,他以为段令闻执意要离开他,甚至是厌恶他的亲近,可他只是下令禁足,等他服软……从未想过要他的命。

    他更不知道,那时段令闻已经怀了身孕。

    段令闻蜷缩着身子,肩膀颤抖着,指尖死死地攥着掌心,压抑的呜咽声从蜷缩的身体里断断续续地泄露出来。

    前世的记忆如同最凶戾的鬼魅,蛮横地撕裂了他试图维持的平静。他的眼神没有焦点,痛苦地涣散着,仿佛再一次经历着那鸩毒入骨的疼痛。

    “我没有……”景谡再也无法克制,用尽全力将段令闻紧紧搂进怀里,他的声音嘶哑,像是含了血似的,“不是我,不是我……我从未让人送过毒酒。”

    他的下颌紧紧抵着段令闻的发顶,一只手覆在怀中人的小腹上,那里,曾经孕育过他们的骨肉,一个他甚至来不及知晓的孩子。他的心口痛得几乎无法呼吸,“我不知道,这里有过我们的孩子……”

    也许前世的段令闻并不知道,自宛城之战后的几年里,景谡心底也是希望段令闻能为他生一个孩子,因此,每回欢好结束,他总留在段令闻的体内,迟迟不愿退开。

    他的这些小心思,在段令闻看来却成了戏弄。若他能早些将心里的话说出来,或许就不会有那样的误会发生。

    其实再回想,景谡并非没有和段令闻说过这句话。那次他率义军攻破长安,虞朝灭亡,也就意味着他们终于结束了近十年的战乱。

    欣喜之下,他几乎折腾了段令闻一整夜,看着他乖乖蜷在自己怀中的模样,景谡情难自禁地在他耳旁说了一句话:闻闻,给我生一个孩子吧。

    但疲倦至极的段令闻根本没有听见,只模糊地应了一声。

    算算时间,那正是前世段令闻怀孕的那一次。

    上苍其实对景谡不薄,让他在短短十年的时间里就结束了虞朝的混乱统治,成为了在上千年的历史长河中,最年轻的开国皇帝。他想要一个孩子,上苍也如他所愿,他本会有个孩子继承大统。

    但这一切,都已经毁于他手。

    “对不起,对不起……”景谡一遍遍地在段令闻耳旁道着歉,“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大内侍是叔父身边的人,前世自叔父离世后,那大内侍便一直跟在他身边,他对景氏忠心耿耿。

    景谡不相信大内侍会擅自做主,可前世的事情已经无从查证。

    若真是大内侍所为,那段令闻的死,也与他有着难以脱离的关系。

    巨大的悲痛和内疚像野兽啃噬着他的理智,景谡俯身,轻轻将段令闻转过身来,一遍又一遍地亲吻他紧蹙的眉心,带着无尽的怜惜,沿着泪痕蜿蜒的湿意,小心翼翼地吻去段令闻眼角不断溢出的泪水。

    他捧住段令闻冰凉的脸颊,指尖微颤,双目泛起了红血丝,眸间的痛楚不比段令闻少。

    “你相信我……我从未想过要害你。”景谡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呼吸交融,气息不稳,“我其实一直想要一个孩子,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么会……我怎么会伤害你,伤害我们的孩子……”

    他用一遍遍的亲吻和解释,让段令闻相信自己。

    段令闻的脑袋骤然一空,景谡的话像是挖空了他的心神,他神色茫然地看着景谡。

    不是他……

    不是他。

    恨了那么久,怨了那么久,可现在,景谡告诉他,那杯毒酒,不是他授意的。

    那他又该恨谁?

    那他前世的死,又算什么?一场荒谬的误会?还是一个阴差阳错的悲剧?

    身体涌上一股寒意,段令闻的眼神变得涣散,他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只发出一点模糊的气音。

    他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埋藏了两世的恨意被连根拔起,留下的不是一个立刻能被爱意填满的坑洞,只剩下一片无垠的虚空。

    他下意识地想要逃避。

    段令闻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又闭上了眼睛,不想看,也不想听,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好受一点。

    景谡知道,他说再多也无法弥补前世的伤害。他沉默了下来,只将那个蜷缩颤抖的身体紧紧拥进怀里。

    帐内骤然安静下来。

    先前的质问与辩解都消失了,只剩下帐外北风掠过时,发出的低沉呜咽。

    良久。

    景谡只听见怀中人压抑的呜咽,紧接着,肩头传来微凉的湿润,很快,那湿意便无声地蔓延开来,变得愈发沉重和滚烫。

    他将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哑声在段令闻的耳旁道:“对不起,闻闻……无论你还恨不恨我,我都不会再放开你。”

    段令闻眼睫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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