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云: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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燥,向文恬索药。

    文恬当下要去寻薛壑,被她唤住,只说自己错了,不要了,就和她聊聊天。

    她说起自己呀呀学话,说起自己的母亲,说起她还是七公主她们一起在上林苑的岁月……说到最后,她搂着文恬的腰,面贴在她小腹,“姑姑,你最疼我了,阿母走后,我最亲的人就是你了……你舍得我这样难受吗?”

    她仰着一张满头细汗的脸,目光迷离地看着她。

    她的话带着蛊惑,声音糯糯似婴孩,文恬即便努力别过脸不看她神色,但依旧听得心碎又心发烫,只觉她讨要的不是甚五石散,不过一颗糖果,一匹天马,有甚不能满足她的!

    当即点头要去向太医署取药,走出又顿下。

    “你杵着作甚,去啊——”江瞻云撑不住耐心,吼出声来,如此惊动了本就没睡实的薛壑。

    “姑姑出去,我陪她。”

    “你过来陪我。”江瞻云心底腾起一点清明,向他招手,“你过来,别、别让……”

    薛壑上去抱她,却又被她推开,“我要姑姑!”

    “姑姑——”她下榻追去。

    薛壑拦腰抱住她,将她按入榻褥里,“忍一忍,忍过去就好了。你是大魏的君主,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就要这样放弃吗?”

    江瞻云听不进他的话,在他怀中挣扎,直到失力散了意识。

    太医令进来测她脉息,给她调配药膳养护根基。

    她睡了一日,晚间薛壑给她喂药,她看见他手背齿印,“疼吗?”

    薛壑摇头,“上过药了,三两日就好。”

    然而,三两日好了手背的伤,旁处又添新伤。

    三十晚间,她咬了他肩膀,从肩头拖咬到脖颈,双目通红,唇齿沾血,附他耳际说“这辈子最恨他”。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谁让你的来的,谁让你来的?你要弑君是不是?想造反是不是?”

    她伸手扇了他一把掌,“滚出去!滚出去!”

    癫狂躁郁,语无伦次,再无君主体面,也无贵女风仪。

    见薛壑铁了心不给她五石散,竟一头往墙上撞去,薛壑快她一步,容她撞在自己胸膛。

    她情急中力重,将他撞得气血翻涌,满口血腥味。人从他身上滑下,他尚能伸出一只手抱住她。

    她躺了一昼夜。

    八月初二,药隐再度发作,存三分清醒,满目盈泪,低着头,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让他绑住自己。

    薛壑揉过她后脑,沉默着撕碎了布帛,恐旁人绑的太松,也不假以人手,自己将她手足绑住了。

    室内冰鉴寒雾缭绕,他绑了一个毫无挣扎、极尽配合的人,原是极轻松的事,但绑完后背衣衫全湿了。

    她在榻上挣扎,唇瓣咬出了血,长发全部黏在耳鬓面颊,眼泪一颗颗落下来,手足慢慢现出红痕。

    身子发颤,每颤一下,青丝覆住一点面庞,唇角的血珠多一颗。他上榻抚她背脊,她往他胸膛缩去,不知怎么开了口,“是不是很难看?……你不许看,不许记住。”

    是很难看,如鬼如兽,失去人样,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他们的眼泪流在一起,一起阖目睡去。

    ……

    薛壑尚且记得时辰,他本就是一日日数着日子。

    谢均派人递来尚书台的折子,说不知为何外头传出流言,天子使用五石散,人事不知,薛氏因迟迟不得皇夫位,强控椒房殿,意图不轨时,正好是八月初十。江瞻云已经八日不曾产生药瘾,且距离她月事结束第一回想要用药,也已经过去十五日。

    太医令本在道贺,道是陛下第一关过了,以后只需不再沾染、稍加压制,基本便无碍了。

    尚书郎隔金屏回了这么一段政务。

    数日来难得睡了一个好觉的薛壑朦胧的眼神慢慢变得清晰,睁开首先看见一张女郎的脸。

    她近来睡得有点多了,今日醒得早些,听完外头的回话,目光慢慢落回来,落在男人身上。

    “外头说,因为朕迟迟不给你皇夫位,所以你要杀了朕。”

    尚是同床共枕间,相比这段时日里,江瞻云或谩骂,或哀求,或哭泣,薛壑格外沉默,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会也静默着,只伸手拂开她面上长发,指腹抚过她失了光泽的面庞,“臣侍疾多日,想求个恩典。”

    “你说。”有些习惯在慢慢养成,譬如他抚她脸、摸她后脑,她便顺势往他怀中缩去,与他贴得更紧。

    他用下颌蹭她额头,“我不知你为何要留着温颐,但请你快一点用完他。”

    “作甚?”

    “我要杀了他。”

    江瞻云从他怀中退出身来,往上挪了挪,将他搂在自己怀中,温言道,“今日是朕的好日子,别说杀啊,死啊的,你求个旁的,朕都允你。”

    薛壑在她安抚下,慢慢敛尽了杀意,开口带了点温度,“当年臣及冠,先帝说‘壑’字引申为“沟”,沟中盈水便是护城之河。护皇城之河,当为‘御河’。臣自觉这么多年,没有辜负先帝期盼,尽力护着皇城,但却从未听陛下喊过一声。

    他蹭在她胸膛,“陛下,臣能听你喊一声吗?”

    “就这?你要不要再想想旁的?”

    “那私下无人处——”薛壑爬起身来,眉眼亮了亮,“您喊臣字,也许臣唤您乳名。”

    江瞻云目光从金屏外尚书郎的影子上滑过,叹道,“薛御河,你就是个笨蛋。”——

    作者有话说:来啦~

    第56章

    江瞻云嗔完薛壑, 翻身朝里睡去。

    薛壑望着她背影,凑上去喊“七七”。“玉霄神”缥缈又圣洁,该在一些特殊的时候唤, 这等家常时光, “七七”更富人间烟火。薛壑唤了她两声, 江瞻云面上露着笑, 开口让他闭嘴, 莫扰她睡觉。

    薛壑便噤了声,耳畔回荡着片刻前“薛御河”三字。

    她连名带姓喊他,也很好听。

    “陛下——”文恬的声音传进来, “可是容尚书郎外殿守候? ”

    按理外朝臣子入不了椒房殿,薛均此番入内,实乃关于薛氏图谋不轨的风声传得太甚。天子又迟迟不露面, 薛壑也半个多月不见踪影。北宫门前已经聚起的臣子一时半会虽不敢对薛氏如何,但流言就差将其生吞活剥。

    而入了椒房殿,薛均也该在外宫门候着。这般入来内寝, 仅隔金屏回奏, 俨然一副为面圣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态度。

    粉骨碎身全不怕, 要留清白在人间。

    结果好不容易站到了金屏外, 然金屏距离御榻尚有两丈远,外头扬声能传进来, 内里交耳低语当真半点声响全无。

    薛均等了半晌焉能不急。

    文恬方有此一唤。

    薛壑这会回神, 心下也有些着急, 伸手去推江瞻云。这事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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