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善禾与梁家两兄弟: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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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信,将笔搁在笔山,转过脸,见善禾莞尔含笑,眼里水蒙蒙的,潋滟着一层雾气,不由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好你个薛善善!真没良心,见着我就要赶我走,听到成保他们的消息,你却是又哭又笑的了。”话落,他猛然僵住。他与善禾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亲昵了。

    善禾笑着拍开他的手,故意揶揄他:“原是你不配。”也是话落,她才发现梁邵僵然神情,也才蓦地意识到,他二人无意间竟这般亲昵。

    一时间,四目相对,俱是赧然。

    梁邵的手没有收回来,而是顺势捧住善禾半侧脸。他指节修长,握住善禾的脸,严严实实不漏一丝缝隙。梁邵抿了抿唇:“那我今晚,是睡你屋里,还是睡楼下?”

    善禾躲掉他的触碰:“随你。”

    “随我的话,那我要跟你睡一屋。”

    善禾拧起细眉,起身就走。梁邵匆忙追上去,握住她的手:“不过是玩笑话,你千万别恼。”善禾仍不理他,自回铺子里去,梁邵跟她过去,又是四下打量铺子里的陈设,又是哄善禾开心,不知不觉,日影已西斜,整个下午就这么消磨过去了。

    晚间,善禾与晴月、妙儿俱在用晚饭,梁邵出门寄信,始终未曾归来。善禾与晴月渐渐坐不住,妙儿见了,笑道:“放心罢,那么大一个人,又有功夫在身,许是去哪儿闲逛了。”

    她话音刚落,院里立时响起梁邵的声音。只见他飒沓大步,走路如风,怀里揣着个雪白绒球。

    善禾与晴月起身去看,原来他怀中不是什么白球,而是只毛茸茸小狗,毛色雪白,一双圆眼滴溜溜转。梁邵将它放下,它呜咽几声,伏在地上直往梁邵脚边缩,拿这对圆眼怯生生打量众人。

    善禾与晴月早教小狗这温顺可怜的模样融化了心,二人提裙蹲下,伸出手慢慢抚它热乎乎的小身子。

    梁邵亦蹲下来,爽利笑道:“我回来时碰见它缩在路边,呜咽着好可怜。它腿脚伤了,跑不起来,也没人要它。我就同它说了好一会子的话,它终于肯跟我回来了。”他眉眼弯弯,露出一口雪白的牙,“待会喂些水米,我再给它搭个窝。今年过年,它也不是孤零零一个了,也是有家的好狗了。”

    妙儿早听得动静,提裙走来,见地上趴着只小狗,忍不住惊呼一声。她忙走上前,蹲身看狗,旁的什么都不理了,脱口而出就对善禾道:“娘子,你要留下它吗?”

    善禾本就没打算赶它走,听了妙儿这话,不禁笑道:“你喜欢它?”

    妙儿点点头,她已伸出手,轻轻触小狗的鼻尖:“要给它洗个澡才行。”

    善禾便道:“这是梁指挥使带回来的呢。去还是留,得梁大人做主。”

    梁邵忙道:“万莫这样唤我!梁邵,二爷,这些倒还罢了。”

    妙儿有些不情愿地道:“那梁大人要留它么?”

    梁邵含笑:“我想留它,却有一桩难处。从前没养过狗,须得有人帮我照料它。”

    妙儿立时道:“我能!”

    于是,这狗便在善禾的院子里住下来。妙儿替它洗干净身子,梁邵给它筑了个小窝。早间,善禾她们起床,小狗也起床。入夜,善禾她们安寝,小狗也安寝。过年前的这些日子,处处洒扫除尘,小狗也跟在后面,摇着尾巴凑热闹。

    至于小狗的名字,梁邵想叫它“追风”,妙儿却认为,它又不是马,应该取个狗名。最后取的名字叫“六六”,合的是“六六大顺”的寓意。善禾与晴月皆觉得这名字好听。

    梁邵眼睛一转:“那怎么不叫大顺?”

    除夕夜,铺子打了烊,四人围坐一桌吃年夜饭,六六趴在一旁,啃着骨头,摇着毛茸茸的小尾巴。饭菜比平日丰盛许多,妙儿虽仍对梁邵有些芥蒂,但待他已比从前亲热许多,也肯对他笑了。梁邵拿出成保寄过来的银票,硬是塞给妙儿和晴月一人一个红封,说是压岁钱。晴月推辞不过,道谢收了。妙儿捏着红封,神色复杂地看了梁邵一眼,终究没说什么。

    饭后,众人又点了一回爆竹,善禾便催促晴月和妙儿回屋里守岁休息,她自己则去将桌子残席收拾干净。晴月、妙儿自是不肯,善禾却道:“这一路多亏有你们。今晚就当我伺候你们,你们俩在这守岁,一则是替我祈福,二则是我感谢你们相伴,好不好?”她们这才不情不愿地同意了。

    善禾将碗碟垒起来,端到厨房去,梁邵也默默跟了过去。夜空澄澈,瑞雪映着零星星爆竹光,愈发显得小院祥和静谧。

    “善善,”梁邵在灶膛前坐下,“谢谢你。”

    金陵的冬天实在寒冷,总是要烧一锅温水洗碗,方不至于冻手。梁邵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些时日,已经知道如何添柴烧灶了。他熟稔地将柴草塞进灶膛,点上火。

    善禾舀了碗清水在锅里:“谢我什么?”

    “谢谢你留下我。”梁邵的声音在寒冷的夜气中格外清晰,“更谢谢你……还肯让我留在你看得见的地方。”

    善禾握着碗碟的手指微微收紧。她想起这些日子他的改变,他的沉默劳作,他小心翼翼讨好晴月与妙儿,他偶尔看向她时那复杂难言的眼神。她从来都不是铁石心肠,过往的情谊与现实的考量在心头反复撕扯。

    锅里的水尚未烧开。

    善禾垂下脸,淡淡道:“阿邵,你真的想好了吗?你真的不想要那些荣华富贵、锦绣前程?你真的愿意跟我这么一个官奴,守在一起吗?”

    灶膛里,火焰猛然窜高,照亮梁邵的脸。

    他歪过头,望着善禾笑开:“善善,我想得明白,从我出生到今天,我再没有这样明白过了,我要跟你在一起,那些功名利禄皆比不得你一人。我唯一怕的,是你赶我走。”

    “梁邵,你是有爵位的人。”善禾踌躇着。

    梁邵正色道:“我可以不要。”他又添了一把柴草进去,“我们就像从前那样,我去求哥哥,我请他写一封荐书,我们还回密州去,我继续当那提刑官。又或者,什么都不当,我们守着梁家的基业。善善,你不是会画画吗?我们在密州也办个画坊,你做画坊坊主,我当个甩手掌柜。”

    若梁邵辞了爵位,梁邺必定要过问,那她的出逃岂不没了意义?

    善禾急声:“不行!”她压下声音,“你好好做你的护国县男,再不要为了我,说这样的浑话。”

    灶膛里柴火噼啪作响,蒸腾的热气模糊了梁邵的神情。他拨弄着灶灰,声音沉了几分:“善善,你方才为何这般激动?”

    善禾垂首整理碗筷,瓷器的碰撞声清脆凌乱:“我……我只是不愿你为我放弃前程。”

    “是么?”梁邵忽然抬眼,“可我总觉得,你似乎很怕我与阿兄联系。”——

    作者有话说:不好意思,今天出去喝酒了……

    第90章 他们都抱得“善禾”归……

    耳畔浑似有惊雷炸响。善禾攥着碗沿的指尖不住地收紧,再抬眼,梁邵面无表情,定定地望她。四目相视,他眼底的探究,她眉间的惊惶,在此刻皆无所遁形。

    “善善。”梁邵再次开口,“阿兄他……是不是伤害过你?”

    善禾瞳孔骤缩。过往在梁邺身边委曲求全的记忆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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