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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薛善禾与梁家两兄弟》 80-90(第13/16页)
圆眼:“你上次分明说病好了就走。”
梁邵有些尴尬:“那是我烧糊涂了说的糊涂话。我从来都是打算年后走的。”他站起身:“善善,我看过了。你们三人住一起,彼此照顾,确实不需要我。可是马上过年,又要洒扫除尘,又要搬搬运运,你们三个姑娘,如何做得来呢?所以,我还是留下帮你们把这年过完了。等过了上元节,我也才走得放心。”
善禾怔得目瞪口呆:“怎么又到上元节……”
梁邵装作没听见,凝眉继续道:“善善,还有一件事,我不曾与你说。”
“什么?”
梁邵仰起脸,叹口气:“我不能回去。”
“为什么?”
“你记得我上次跟你讲的,那个叛将上司吗?”
善禾点了点头。
“他叫朱咸。”
善禾思忖片刻,方道:“前段时间看官府邸报,说北川的朱咸将军暴毙,是这个朱咸吗?”
梁邵点头:“就是他。而且,他不是暴毙的。他是个叛国之将,故意设下陷阱,想教我死在北川,亏得我那些兄弟救我于水火。我才能将他做的那些腌臜事告知裴大将军,他也才伏了法。”
“他要弄死你?”善禾深吸一口凉气。
梁邵继续道:“这身伤便是拜他所赐。陛下赐死他之后,对外却说他是暴毙而亡的,你可知为何?”
善禾摇摇头。
梁邵缓声道:“当今太子殿下生母朱贵妃,摄六宫事,也是姓朱。”
善禾瞳仁骤缩。那些纷乱的、琐碎的一切慢慢串起来。
朱咸是叛将。梁邵揭发他的秘密,令他伏法。陛下赐死朱咸,碍于朱贵妃与太子情面,对外宣称其暴毙而亡。梁邵封爵,受封指挥使。陛下清查无极场,东宫牵连。太子是朱咸外甥。孟昭仪是梁邵表姐。孟昭仪怀孕,晋升贤妃,与朱贵妃只差一品。陛下擢升梁邺为大理寺少卿,允贤妃省亲,给孟持盈赐婚,梁邵又在此刻回京。
梁邵看善禾一副惊惶模样,在她身边坐下,温声道:“我若回去了,势必要入宫赴宴的。届时碰见太子与贵妃娘娘,反倒难堪。”
善禾转过脸来,怔怔道:“倘若,陛下就是要扶你起来,制衡东宫呢?”
梁邵一笑:“没想到我们善善还有这般见识。放心,我这次不回去,就是向陛下表明我的心了。何况,有哥哥在,有贤妃娘娘在,那些缠磨人的烦心事,他们自会周旋解决干净。陛下见我不识趣,必定要舍了我,一心栽培哥哥的。”
“梁邵。”善禾咬唇道,“这是陛下给你的机会。你把握一下,说不定,你还能更进一步,比你哥哥更厉害,站得比他还高。”
梁邵却仰起头,笑里带了点苦涩:“哥哥想做人上人,我不与他争。况且若此番回去,再想脱身怕是不能了。”
梁邵不觉想起这次回京,裴大将军意欲给他说亲,梁邺也说要给他说门显赫的亲事。他眸子逐渐黯淡下去。
“善善,这些日子我一直想与你说我在北川的经历,可你总避着我。既然你不想听,那便罢了。但有一句话,我想告诉你。”
他低眸望进善禾眼里:“在北川出生入死,我突然明白‘人生自古两难全’这句话。功名与情意,是难以平衡的。所以,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还是想选择你。”
善禾只觉一颗心扑通乱跳,两只手搁在膝上,不住地绞动。
他慢慢笑开:“也许有人能平衡得好,譬如哥哥,他如今官居少卿,得侍驾前,又有了个爱妾,与他琴瑟和鸣,可惜……”梁邵叹口气,“我来前听闻,他原是要娶那女子为妻的。偏偏红颜薄命,殒命于一场火里了。”
善禾顿觉浑身发麻,指尖颤抖不停。
第89章 梁邵起疑
窗外,晴月与妙儿立在廊下,扬声笑道:“娘子,我们出门买爆竹去啦。”善禾哆嗦着指尖,忙点头:“好。”
梁邵未曾觉察善禾的异样,反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笑道:“正好我留下给你们放爆竹,哪有让姑娘家点炮仗的道理。”
善禾未曾留意他这些话,冷不丁开口:“阿邵,你可曾见过……你阿兄的那个妾室?”
梁邵转回脸:“我回京时,人已没了。”
“你阿兄没有与你说她?”
梁邵这才细细端详她的脸色:“你怎的了?你认识那个女子么?”
善禾匆忙摇头:“不认识。”她顿了顿,“只是想着大哥身边向来清净,人都说他不近女色,这半年光景竟多了个知心人,又去得这般匆忙,实在……实在是叫人意外。”
“正是这样。”梁邵亦叹气,“说起来,那女子殁的那一夜,恰是我回京之时。若我脚程快些,兴许能见上一面,那场火说不定也烧不起来了。”
善禾听得胆战心惊。差一点点,她就要以梁邺妾室的身份碰到梁邵了。她抿了抿唇,把心底的惊惧全部压下去,尽量放平声线:“阿邵。”
“嗯?”
“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别人我在这里,也不要告诉别人你找到了我?包括你阿兄。”
梁邵慢慢皱起眉,仔细望着她的脸:“怎么了?阿兄对你做过什么吗?他欺负过你?”
“没。”善禾把眼低下,“大哥那般人物,怎可能欺负我呢?我不过是不想教别人知道我在这里,我想自己安安静静过日子。”
目光在她脸上盘桓,梁邵抿唇道:“真的没人欺负过你吗?”
善禾思忖片刻,道:“有。”
“谁?”他脱口而出。
善禾抬起眼,眼风轻轻扫过他面庞。
梁邵愣了一瞬,噗嗤笑开:“所以我如今回来弥补了。”他夺过善禾手中的笔,“便是不告诉兄长,也该给他去封信。这些时日卧病,许久未与他通音讯了。”
善禾便坐在一旁,一字一字地看梁邵给梁邺写信。梁邵的字并不算多么好看,但他写时极认真,凝眉抿唇,字字句句与梁邺诉说自己近况。慢慢地,善禾不再看那些字,目光上移,流连在他侧脸,直鼻薄唇,边塞风霜将昔日少年磨砺出刚毅轮廓。
梁邵一壁写,一壁絮絮说着:“还得给成保去信,叫他捎些银票来。”
善禾轻轻“嗯”了一声。
他继续道:“成保如今大有能为呢!我走前给了他几百两银子,让他重开祖父的义学。没想到,他竟真的办得有模有样,义学里如今已快有百来号学生了。上回他写信与我说,他自家如今也开始念书习字。先生说他再学下去,不出两年,就能试着去考个秀才了。”
善禾浅浅笑开,又是轻轻一声“嗯”。
梁邵的信已写到收尾,他的话仍在继续:“还有岁茗、岁纹她们两个。善善,你真不该走,她们两个如今已到婚配年纪,要是你没走,正好替她们做主。我实在不懂这些,只好每人给她们一些银两,教她们自己寻觅郎婿。这半年过去,一点儿信都没有,也不知过了年能不能得她们一个好消息。”
善禾笑着笑着,忽觉眼热鼻酸,竟有些想哭。梁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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