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善禾与梁家两兄弟: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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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他攥着自己腕子,泪流满面:“我以为我要死了……我真以为我要死了……”

    怀松双手一提,把蘩娘抱到自家船中。蘩娘也不再推拒,呜咽着挨在怀松身边,一双眼儿早已哭得红肿似桃儿。

    怀松见她如此光景,便把自己带的食物水囊拿过去,搁在蘩娘怀中,双臂搭膝:“他要我来杀你。”

    “谁?”蘩娘一惊,“成敏?”

    他默然点头。

    “那你怎的不杀我?”

    怀松叹:“我没杀过人。而况……而况你人很好,也罪不该死……”

    两行泪自眼眶中流出,蘩娘恨恨道:“他就是个烂了心肠的畜生!这遭我若没死,多早晚他落在我手上,多早晚是他死期!”

    怀松垂着头,闷声低低道:“可是,在大宅院里,就得把心肠沤烂,才能走得长远……”他自怀中取出三两纹银,丢在蘩娘怀中:“这是我入兰台轩以来存下的,你、你拿了去好生过活罢。”

    蘩娘死咬下唇,紧紧攥住手掌:“不,我要回梁府,我要去见二爷!他要是知道自家兄长如此摆弄作践薛娘子,岂肯干休!届时我便说全是成敏做下的!”

    怀松皱眉:“你疯了?闹将起来,便是玉石俱焚。你不管我们死活倒罢了,你妹妹呢?她能活?”

    蘩娘一怔,泣声:“那我该怎么办……我不甘心……”

    怀松转过脸,盯住她:“蘩娘,你走罢。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成敏深受大爷器重,我们这样的出身,怎么斗得过他?”

    “是啊,我们这样的出身……”蘩娘握住脸,呜呜哭出声。

    怀松见她似有退缩模样,咬了咬唇,颤着手搁在她肩上,轻声:“就是你妹妹还在那儿,她那样软弱性子,只怕、只怕成敏哪天再寻个由头,把她也打发去了,实在教人悬心。”

    那头哭声不停,哽咽着说:“我也想救她,可我能怎么办!”

    怀松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温声和气地:“别慌,我来想想办法,把她也接出来。”

    他声音又轻,动作又温柔,蘩娘慢慢抬头,见他与自己挨得很紧,肩并着肩、髋贴着髋,星眸熠熠含光地望着她,不由心头一动。此时此刻,皓月当空,两条小船孤零零漂在河心。她走投无路,悲望地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偏偏是他来救了她。从前在兰台轩,她并没有正眼看过怀松。论起年纪,他还比她小一岁,只算个半大孩子,面皮白净、声音也青涩。他来兰台轩的这半年,她亲眼看着他窜了个头,骨骼长作成年男子的宽度,嗓子也哑成了雏鸭,可她还是把他当作孩子,毕竟在她们心中,兰台轩只有梁邺算得男人,别的都是异□□才。及至此刻,她望着他浮了鸭蛋青色月光的脸颊,忽而悲从心来。她以为能妥善安置她的,不过是空中楼阁。她以为虚浮如摇摇欲坠的危楼的,却在她最艰难之时挽救她一条命。

    她心头一坠,伏在他肩恸哭起来。可便是哭,蘩娘也不柔弱,她咬紧牙关:“我要他死!定要他死!”

    怀松怔了片刻,缓缓环住她肩,他哑声:“好、好……”他把下颌搁在蘩娘繁密发髻上,唇瓣却慢慢弯起一个冷弧。

    成敏是要死的,必须要死的,他挡着很多人的路。

    怀松一下一下抚着蘩娘的背,温声道:“你想怎么做,我帮你……”话音未落,蘩娘已把指腹贴在他唇瓣上,摇了摇头:“你不必染指这样的事,我自有主张。”

    怀松叹道:“可、我不放心你……”

    蘩娘仰起泪痕斑驳的脸,双手捧住怀松脸颊,仔仔细细地望他。她吸了吸鼻子:“为什么是我?”

    怀松呆了片刻,局促吐出几个字:“你很好……”

    话音刚落,蘩娘已贴上来,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怀松呼吸一窒,缓缓阖目,静静地感受着这两瓣温软。等蘩娘要松脱的时候,他手臂猛地收紧,牢牢搂住她,近乎蛮横地吻住她的唇。

    两人齐齐摔倒在小船中。

    船身晃了几晃,逐渐漾开一圈圈涟漪,把水中月抖得四散。两只木舟,漂在河心,孤零零的,又有些清寒。

    蓦然,舟上一女子倩影如鱼跃而出,长发向后甩去,纤腰反弓,长长一嘶。

    月华如练,渡在舟身——

    作者有话说:小厮丫鬟剧情暂时结束[狗头叼玫瑰]

    第40章 “不是她勾引我,是我把……

    翌日善禾醒来,发觉帘帐外影影绰绰多了位妇人。她撩开帐角,只见此妇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光景,穿着打扮倒有些体面,当下正站在博山炉前,慢条斯理地拨弄香灰。

    须臾间,彩香抱着一叠洁净衣衫入内,见罗帐后掩映着善禾半张脸,不由笑道:“娘子醒啦。”

    那妇人也转过脸,隔着十来步距离,慢慢朝善禾看过来,面色肃然冷淡。

    善禾蹙眉:“这位是?”

    彩香忙道:“这位是卫嬷嬷,大爷请来照顾娘子的。卫嬷嬷从前就跟着大爷,是大爷小时候的奶母。”

    善禾眯了眼,静静端详卫嬷嬷的脸。名为照顾,实则监视。她懂的。只是这位卫嬷嬷与梁邺关系如此亲近,想必她在梁邺跟前也很说得上话。按理,她这会子应当起身见礼,说几句“劳驾嬷嬷费心照顾”的场面话。可那是梁邺枕边人才该做的事,于是善禾只淡淡“哦”了一声,躺回床上,把脸别过去:“我还未起,脸也没洗头也没梳,你就把生人领进来,存心要我难堪。”

    彩香笑僵住,忙道:“实在是我顾虑不周。那娘子这会儿要起么?”

    善禾咬了咬唇:“大爷让我好生将养。”

    一句“生人”刺得卫嬷嬷怒目,她见善禾这轻狂样儿,心底冷哼一声。她本就瞧不上善禾身份,此刻更觉其不知好歹,当即同彩香道:“娘子是嫌我老婆子碍眼了。我这就赶紧退出去,免得污了娘子眼。”

    彩香听了,赶忙添补:“嬷嬷误会了,娘子断无此意——”

    话音未落,床帐里头,善禾悠悠一句:“还不走?”

    卫嬷嬷立时气得面皮紫涨,袖子一甩,扭头就朝外走。彩香叹气跺足:“娘子,你何必如此!”言罢匆匆追了出去。

    善禾躺在床上,转过脸,轻声:“去罢去罢,去告诉梁邺,我很不好,趁早撵我下船方是正理。”

    那头卫嬷嬷怒气冲冲大步出去,直闯梁邺舱房。彼时梁邺刚刚梳洗完毕,端了茗碗坐在书案前写信,成敏垂手侍立禀事。见是卫嬷嬷来,他搁了笔,含笑:“卫妈妈来了。”说着,起身搀住卫嬷嬷两臂,把她带到一侧太师椅坐下:“嬷嬷许久未见我,怎么脸上不见笑的?”

    卫嬷嬷余怒未歇,道:“被人下了脸子,倒笑不出来。”

    听她话里有机锋,梁邺朝成敏、彩香使了个眼色,教他们退下。等屋里只剩二人,梁邺亲自斟茶,递与嬷嬷,笑道:“谁惹嬷嬷动这么大肝火了?”

    卫嬷嬷双手接住茗盏,正色:“便是邺哥儿此番写信教我来看顾的那官奴娘子。”

    原来这卫嬷嬷早前与梁家有旧,是梁邺母亲施氏陪嫁丫鬟之一。后来梁邺出生,她作了梁邺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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