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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高岭之花重回神坛[快穿]》 130-138(第7/14页)
他错了。
元丰帝甚至不太敢看自己的老师。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当初他被老师一笔一画带着写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从来不知……是否自己才是那个失道者?
从来不被人坚定选择是会有后遗症的。
他要当这个亡国之君吗?
陈正德看出了年轻天子的动摇,可他又能说什么呢?他老了,他还能陪伴君侧几年?
以后的路终究是需要陛下自己走下去的。
君臣二人在台阶上坐了良久。
陈正德有意沉默。
长久以来的师徒默契也让元丰帝清楚这沉默是因为什么,残阳如血,被深深宫墙吞入腹中。
他看着刺眼的美景,有些自嘲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是先生教我的道理,我明白的。””陛下英明。“陈正德喟叹。
“先生…”
元丰帝哑然失笑,主动起身去到桌案旁拿出了一沓奏折,然后递给了还坐在台阶上的陈正德:“先生不妨看看吧,这可都是朕的爱卿们提出来的良策。”
陈正德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前段时日朝廷上下都很不好过,年轻的天子身上所肩负的压力也是难以想象的巨大,所以才暂行密函制度,让有识之士可以直接通过给事中向御前提送奏本。
这是为了避开那些有用的法子在提出的刚开始就被立场相左之人狙击。
但是看元丰帝这个表情想来这些所谓良策,要打上引号了。
陈正德挨个翻开看了看,表情顿时变得精彩起来。那可真是说什么的都有,生怕自己的建议,吸引不到皇帝的侧目。
有明显看着就是不知兵事的文臣,倡议清壁坚野。
这就暂且不提百姓故土难离,眼下马上就是秋收冬藏,来年又要春耕,这是要了农人的命。
更何况王之此人根本就不是关外建奴那一套打法。
关外建奴是靠着以战养战,掠夺资源才能始终保持高昂的士气。
可王之不是,他精心筹谋直接卡掉了整个南方沿海地带,就是为了让这一处为他疯狂造血。
所谓的清壁坚野,根本就伤不了王之半分毫毛,反而要弄得朝廷这边民怨沸天。
这是何苦来哉。
陈正德又翻开两本,这两本更为离谱,什么调动关宁铁骑回防,什么征召天下勤王之师。
且不说关外建奴,天朝内部有多少居心叵测之人也是无人知晓的,前朝的太子之位争夺可谓腥风血雨。
谁能保证那位分封到地方去的亲王对九五至尊的位置断了念想?
用这种驱狼吞虎之术,连胆大妄为都算是褒义了,这就是蠢才才能提出来的建议。
显然这些交到陈正德手中的奏本都是元丰帝已经精心挑选过的了。再往后翻则是稍微靠谱了一些正确的废话。
要用到实处去是压根不可能。
陈振德收起了这些奏本又整整齐齐的叠好,他也站起身,十分郑重地向元丰帝行了一礼——这是他们师徒二人私底下很少出现的情形。
“陛下你我都知,如今之计,唯有和谈。”
“哪怕是暂时能够修身养息也好,自元丰元年以来,天下万民就没有过一个风调雨顺的年纪,国库空虚也绝不是林尚书空口白牙喊出来的。”
元丰帝长久的没有说话。
陈正德自然意味着沉默是为着什么。
最终元丰帝妥协了:“至少不能是我们。”
陈正德这才抬头去看天子,元丰帝却并没有面对他,而是面朝殿门外…
黄昏早已结束,此刻也不见残阳如血了,只剩下沉甸甸的、马上就要压下来的夜色。
*
江逾白来到南京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召见,所以也是第一次来到南京这边的大圆桌会议室
这里是重新装潢过的,同沙湾镇的那个会议室没什么分别,都是一副巨大的堪舆图,以及堪舆图前衣着普通的……
“先生来了,可让我好等。”
王之爽朗一笑。
议事厅内众人热烈讨论的声响也停了下来,他们原本正在谈和谈事宜,此刻却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放在了进来的人身上。
说实话是看不太清楚的,因为议事厅外日光和暖,江逾白穿的又是颜色浅淡的服饰,形销骨立,整张面容苍白,神态寡淡。
他整个人都仿佛是江南常见的雨雾缭绕之中,模模糊糊才能看见的一点山际线。
风过无痕,不见真容。
直到他又进来几步,众人才又重新热闹起来。
和谈之事。
不少人士对此心动的。
因为并不是所有人天生都有那种称王称霸一统天下的野心,更多的人还是带了些乡土气息,想着日子好过了便也罢了。
更何况天天打仗,怎么能好好安下心来做生意呢?
而且真要推翻天朝,指不定自己就要背上千古骂名,毕竟得位不正,怎么说都心虚。
今朝能推翻天朝,来日会不会又有人同样这般集结起来推翻自己?
天朝也没真的到倒行逆施的地步,至少皇位上坐着的那一位,还算是位好君主——尤其是和先帝比起来。
大家的和谈意愿是一浪高过一浪。
王之显然也是动心了的,不然不可能把缠绵病榻的江逾白找过来。
“原是和谈?这可是好事一件,和气生财,有了财气,大家才能过好日子。”江逾白咳嗽两声,声音也轻微变了调。
“既是朝廷主动,想来他们也不愿意再兴兵戈之事。”
王之笑着接话:“正是如此呢,只是,如今就差一位正使,我思来想去,实在无人能担大任。”
“先生可有举荐人选?”
青年本来在咳嗽,这会儿竟硬生生停了下来,侧目望向王之,神色逐渐动容:“主公……”心绪的激动表现出来,他的苍白面容便多了几分血色。
看起来更肖似活人几分了。
“今身澄明于天下,先生所愿亦是我所愿也。”
旁人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却都觉得由江逾白去有些不妥。
毕竟江逾白在他们看来,一无能力,二无功绩,虽不知是为何被王之如此看重。
但这样走两步感觉身体都要散架的模样,实在不太可靠。
便有人说:“将军,郭冈郭大人能言善辩,对谈判一事经验老道,想来要比江大人更合适些?”
“是啊,将军。江大人多日缠绵病榻,这眼见着北地就要入了冬,路上若是再染了风寒可怎么是好?”
王之听着这些劝阻之语,面有不虞之色。
“郭先生常年奔波在外,好不容易能回南京休养一二,他毕竟也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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