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重回神坛[快穿]: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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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鸡生蛋蛋生鸡,他也不用总是馋肉吃了。

    这管事还笑着拍了拍应父的肩膀:“老应啊,这一帮人里就你最踏实肯干,好好干,窑里不会亏待你的。”

    应父也配合的僵硬笑了笑,把荷包塞进了怀里。

    小管事便去下一个人那里发赏银了,每一个人他都要拍一拍肩膀,然后又说些冠冕堂皇的话。

    应凉都没在意,他凑过去磨爹,想摸摸这银子,却被应父无情的拒绝了。他不死心,上手就去掏,应父到底是没拦住,叫他拿了过去。

    少年人一拿到那个荷包,便眉飞色舞的掂量了两下,然后他就僵住了。

    这重量很明显是不对的。

    当初明明说好了的七日之内表现都很好的人是发五两银子,这荷包里哪里是一两的重量?

    怕是就几钱银子。

    他们为着这赏银没日没夜的做活,不少师傅手都烂了,皮肤也烫的烧红。干力气活的师傅更惨,本就吃的是清汤寡水的饭食,还要出一整天的力气活,偷懒都偷不得。

    因为不知道薛管事从哪里学来一招分工,把每个工序都分的明明白白。

    前头的师傅要是手脚慢了,耽误的就是一整条线上的制瓷时间。大家这一个月来,都是早上一睁眼就开始干活,干到晚上再才闭眼。

    应凉恨的牙痒,直愣愣的就要上前去问。

    应父硬是拽住了他,冷声呵斥道:“应凉!你小子还不赶紧干活!”目光中饱含深意,你没看到旁人连问都没敢问吗?

    不知多少血汗,手脚皮肉都烂完了,如今就变成了这偷工减料的赏银。

    谁能不气,可谁又敢言?

    小管事发完了赏银,站到众人面前又要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大家也都看到了,这银钱可都是实实在在到了你们手里,薛管事对这一次的单子很上心,咱们呐……”

    他开始滔滔不绝。

    众人越听越是面上一副死人脸。

    不摆出厌恶的表情,已经是很尊重这位陈管事了,如果不是怕这管事偷偷给人穿小鞋,这些本就膀大腰圆的工匠上去一人一拳都能给这瘦猴子砸死。

    好不容易,陈管事的口若悬河结束了。

    这时工匠里有人讲话了,众人看去竟是平日里最不冒尖儿的应父。

    “陈管事,咱们这数目不太对。”

    陈管事一瞪眼:“数目不对怎么不对了?都是实打实发到你们手里去的,你是眼瞎耳聋了还是怎么的?”

    应父忙嗫嚅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前日不是有两个兄弟中暍去了,前日是一个月的最后两日,他们本该也有一份赏钱的。”

    陈管事皱眉,死人还要什么赏钱,烧点纸钱下去就是了。

    但他到底是管事的,做事还是尽量以理服人——主要是今天有贵客来此,薛管事很是看重,这些工匠要是闹出什么事儿,他这个小管事就别想干了。

    “老应啊,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可你也要看看实际情况。”

    “这两人的确都是好好做活的,他们也的的确确是缺了两的工。我知道你是想替他们多讨些银钱给家里人,可也不能无的放矢不是?”

    “再说了,这窑里的钱也不是天上大风刮来的。这段时日,窑里添了不少人手,每张都是嘴,我也得为他们考虑。”

    陈管事自觉自己是在以理服人了。

    可,他却并不知道工匠们的视角当中,他这副嘴脸有多丑恶。若不是说了有赏钱拿,那二人何须如此努力?

    以至于搭了一条命进去。

    这苦夏末有多热,陈管事一日能来看一次都算是不错的了,他难道不知道吗?

    窑里添人手?

    那些人手从哪里来的,这些管事心里难道不门儿清?

    应凉都还记得其中有位大哥,为人仗义,憨厚朴实,那么拼命就是为了拿这赏银,回去给孩子治病。

    应父这样问也是尽量想最后争取一下给那孤儿寡母的一点遗财。大家都是工友,在一个窑里干了几十年活,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窑里的气氛越发沉闷。

    陈管事面上有点挂不住了,他说了这么一大通手底下的人的确是没有反驳,可也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

    他又看向应父,要不是这个死老头多嘴一句,他何至于这么尴尬?

    “今日有贵客,我便不再深究这件事了。老应……”薛管事站在高处,岔开腿,居高临下瞧着应凉父子。

    应父的拳头紧了紧,到底是软了下来,也没多言了:“是。”他记得薛管事这个姿势,儿子还在,他不想重现曾经的屈辱,也不想叫儿子日后在管事、同僚面前难做。

    可应凉忍不住,窑里并不是谁都和应父关系好,那些同应父关系不好的,时常就要拿出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出来作谈资。

    爹不想让他知道。

    应凉怎么能不知道。

    他实在是忍无可忍,直接扑上去就是一拳。

    这一拳,就仿佛在热油锅里丢进了一滴水,窑里一下就炸开了。

    谁心中没有恨和怨?

    谁没有被这样刁难过?

    都说死者为大,可这些管事,为了贪那么点银子,不管不顾。

    凭什么?为什么?怎么能这么糟践人?!

    *

    江逾白正在查看景瓷,远远的便听到了窑里传出来的嘈杂声。

    薛管事脸上便有些不好看了,耳听着声响越来越混乱,他不得已:“江郎,想来是今日发工钱,工匠们都高兴着呢,我去瞧瞧,免得出了什么乱子。”

    “薛兄自便就好,不用招呼我。”

    江逾白不动声色,全身心依然沉浸在景瓷上的天青釉色中。

    这瓷器造型秀美,釉面蕴润,色如翠浪,润如绿莹。青花浓淡出毫端,画上磁坯面面宽;织得卫风歌尚絅,乃知罩泑理同看。【1】

    乃是上等佳品。

    他把玩着瓷器,天青色的色彩便在他的指间流转,一点点色彩便借着光线晕上了青年的面庞,好像他也是这瓷的一部分般。

    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做将来。【2】

    江逾白看着瓷器,仿佛能透过其中看见热火漫漫,以及炉前左右晃动的身影。

    真正价比黄金的不是瓷器。

    而是权力。

    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江逾白不必去看也能猜个四五分。

    权力金字塔的存在,让有权力的人和没权力的人面对同一件事情,要承担的风险极其不对称。

    在官场上,这很常见,甚至是一种常规的敛财手段。

    官员对百姓,上官对下官,天子对群臣。

    而放在此处。

    应凉头一热,以暴力反抗维护同伴们的权益,也许今天因为有贵客到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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