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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高岭之花重回神坛[快穿]》 100-110(第7/22页)
族长爷爷那时是非常得意的摸着自己的胡子的。他悄悄偏过头来和自己说:“他们没有,咱们有。”
“你明见哥哥一定是个好官。”
爷爷总是最骄傲那个和他的血缘关系都能山路十八弯不知到哪里去的养孙。
现在江鸣想来,其实,兄长和那些当官的也没什么两样,没有爱民如子,也不像是包大人一样。
兄长也是冷漠的,残忍的。
可他会写《菜人哀》。
好像又和其他所有官员都不一样。
江鸣并没有能读懂那一首诗的能力,他也的确不认识几个字,可他恰好就认识这三个字,又那么恰好的知道了菜人是什么东西。
因为他、阿姊、阿兄、爹娘曾经就是菜人。
年幼的江鸣只知道自己所见所闻。
而中夏幅员辽阔,一直是个多灾的国家。
《资治通鉴》记载了1300多年的历史,其中“大饥”这个词出现了41次,每隔三十年出现一次,“人相食”这个词出现33次,大概每隔四十年出现一次。
百姓只有在类似这样的时候,才会作为一串数字,出现在史书的注脚中。
这些江鸣是不知道的,但也许他以后会知道。
也许是因为白日里的所见所闻,解差们今日大发慈悲,让犯人们提前结束了今日的路程。
大家伙儿都身体虚软地四处瘫着,竟然是没有一个人主动去拿吃的,解差们没有像平常那样催着人捡柴烧火煮粥。
江逾白是其中为数不多还有点精力做别的事情的人,他拿着根树枝,在地上画图,时不时抬头看看天空。
今夜是个晴朗的好天气,满空繁星让黑夜都不那么模糊了。青年看着星辰转动算了半年,总算是确定了自己的地理位置。
这也马上就到岭南了啊。
他掐指一算,自己也差不多该死了。
这最后一格电的续航时间未免太长,想着,江逾白看了看某个解差的位置,人家估计也要等不及了。
江鸣沉默着端着碗过来了。一边本来还想逗逗他的江玉成都只能被动跟着沉默,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江逾白身侧。
江玉成是想来聊聊。
白日里百姓逃荒的那副场景实在恐怖,让不少族人都心下难安——是不是到了岭南,他们也会如此。
传说之中的瘴气之地,如何种粮也没人知晓,打渔他们江氏一族更是一窍不通。
今日饿死的他人,明日说不定就是他们。
江逾白安静地听着江玉成絮叨着焦虑,小口喝着粥。
“你倒是说两句啊!”
江玉成静气不足,见青年好似没在听这么严重的事情一样,一时有些气急,他就催了一句。
然后江逾白猛烈咳嗽起来,拿着稀粥的碗都在剧烈摇晃。
这下给江玉成给吓着了,他平常就是个五大三粗、神经大条的人,这会儿都手足无措了起来,想帮江逾白拍拍背吧,又担心等下自己用力过猛给江逾白越搞越严重了可怎么是好?
青年勉强放稳粥碗,偏头就是一口暗红色的液体咳了出来。
江玉成一看,心都半凉了。
咳血,这对现在的医疗条件而言,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这意味着病情已经很严重了,是要死啊。
江逾白这边的动静,自然也吸引了几个解差过来。
不过看到是个病秧子马上就要见阎王了,大家也没什么兴致,继续回去喝酒吃肉去了——解差的待遇和流放犯人自然是不会相提并论的。
江玉成看着过来又离开的解差,心更凉了。
“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去找点…”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该找点什么,至少手里有活不那么心慌意乱一点而已:“对,我去给你找你之前说那什么玩意儿清热解毒的。”
他想起来兴许有什么东西能用得上,说完就火急火燎的跑了。
这不稳重一如既往,一点没有当爹的样子。
旁的族人看起来就要靠得住得多,月婶忙打水过来给江逾白擦拭。
江鸣冷眼旁观,带着江成业这个小笨蛋,让这蠢蠢的小家伙别在这个时候胡闹打扰大人们。
江鸣心想,都是一群笨蛋。
兄长那堆浆果就藏在不远的地方呢,还是那种很常见的、不能吃,但是会被孩童们拿来做玩具的,有着红艳艳汁水的味涩浆果。
第104章 抵达 江逾白自那天吐过一次血……
江逾白自那天吐过一次血之后, 就仿佛是再回不到过去,时不时就能咳出点血来……一开始江玉成还惊慌失措,看多了之后,他诡异的就看习惯了。
好像明见也没有真因为吐血死了。
所以完全不通医理的江玉成得出了一个终极结论: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比起江逾白的半死不活但至少还活着, 更让江玉成这个代理族长心焦的还有别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呢。
江氏一族都是北方人, 流放路上行进缓慢, 所以身体都在缓慢适应越来越往南这个方向的气候和水土,一路上都没出什么事儿。
但等真到了岭南地界, 因为水土不服病倒、腹泻的就有好几个, 一个个拉的都小脸通黄了。
偏偏江逾白自顾不暇,也没有余力医治, 只能这样边拉边走。
马上就能休沐的解差可不会管你这些个犯人是什么情况,越近岭南,他们催的越急。
这就导致本来流放一路上精神面貌都还算不错的江氏族人,在短短的四五日之内就看着都是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了。
愁的江玉成头发都不知道掉了多少了, 比起他家那个没心没肺的傻儿子江成业, 日子要难过得多。
江玉成每日不是去那家帮忙了, 就是去这家搭把手了。也没顾得上管自己家里的事情, 万幸是江成业身体康健,一路上过来一点毛病没有。
旁的孩子没有夫子管教着, 继续温习功课、写字的也很少。他们也多少有点不适应湿热的新环境,这溽暑蒸人的,跟着父母身边显得蔫蔫的。
江鸣是少数还在自己拿树枝习字的。
江逾白没再教, 他却是记得《菜人哀》的一些内容的,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总归是还记得几个字,就自己囫囵去写。
至于……明明他知道兄长一点事没有, 却不干脆去请教的缘故,也很简单。
尽管江逾白不是真的命不久矣,但他也确实是一副残躯,平日里走路都是两个男丁轮换着架拖着走的,已经是一个完全体挂件了。
不然以现在解差们赶路的急切,他早就不知道挨了多少棍子了。
万幸是,这苦日子眼看着就要熬出头来了。
*
“哎,黑哥?怎么是你?不是说这次带队的是张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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