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剑: 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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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来的?”

    琳琅抬眸,眼中满是泪花:“昔日都来得,为何如今臣妹来不得?”

    “你说谁都来得?”顾明泽终于被惹怒,俯首捏起她的下颌,语气里带着燥意,“说清楚,还有谁?”

    琳琅的发钗轻颤着,几乎要被顾明泽的铁钳夺去呼吸,她泪眼婆娑地摇着头:“……没有,没有了。

    “是琳琅、僭越了……”

    见顾明泽钳制着她的手微微松开,琳琅颤声解释:“琳琅此来自苦,只因……见不到皇兄,才斗胆来此处守候。”

    顾明泽抿唇不言,自茂县民变一事之后,他心中烦闷,边境事务冗杂,确实有意避而不见琳琅。

    ——却不想,她竟寻到了这里。

    这座冷宫,这座承载着年少时所有不堪与温情的废墟,她太明白,明白他终会在无人时回到此处,看另一个人的影子。

    见帝王不言,琳琅竟偏头躲开了顾明泽钳制的手,以最卑微的宫女姿态叩首至尘土之间:

    “只求皇兄垂怜……

    “不要舍弃琳琅。

    “不要丢下琳琅。”

    那有些粗大的指节嵌进泥地里,却固执地不肯离开。

    “琳琅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常伴皇兄身侧。”

    顾明泽闻言,眉心微动,垂眼向她看去。

    只见那只手紧紧攥着他的袍角,声音颤抖却异常坚定:

    “琳琅此番……不愿和亲!”。

    边境水草丰茂,贺千山身披铁甲,静立远眺。远处牛羊成群,他的目光却深沉如渊。

    他的身侧,站着一位黑衣的少年,乌发被玉冠高高束起,一杆银枪斜握在手,腰间白玉小虎在朔风中轻轻晃动,映着塞外天光。

    “如意,你在京中伴驾多年。”贺千山微微侧首,笑意浅淡,“不如与为父说说,此番和亲,你有何见解?”

    贺珩躬身行礼:“儿子愚钝,实在不解。明明我军大胜,为何反要送公主和亲?”

    贺千山略一颔首:“若今日由你主和,当以何理由执意遣嫁公主??”

    贺珩沉吟片刻,答道:“儿子以为,是’不得已‘。”

    “哦?”贺千山目光一凝,“何为不得已?”

    “事出反常,必有其因。或许是陛下难处,又或这公主身上藏着非送不可的隐秘。”

    贺千山眉峰一挑,尚未开口,却见贺珩挠头道:“说到这个,儿子倒想起一桩事来。”

    “讲。”

    “公主及笄大典那日,我隐约听陛下提及,说什么’昊天遗孤‘……”少年抬眼,目光灼灼,“父亲,这昊天遗孤,究竟是何来历?”

    第174章 败将(六) “你是没长脑子吗?”……

    风乍起, 将贺珩这句话一字不落地地送入了贺千山耳中。

    只这一句,却似扰动了无端的波澜,贺千山骤然动了——

    下一刻, 那柄贺氏祖传的破雪枪, 被他一把握在了掌中。

    “如意。”贺千山反手横枪于背, “让为父看看, 你的枪法可有长进!”

    贺珩心头一凛, 不敢迟疑,身形一转, 手中长枪已然破风而出。

    两人于塞外天光之下,一招一式, 枪影纵横间,竟能堪堪有个来回。

    两杆长枪交错, 贺千山手腕震,破雪枪如游龙般一挑, 竟稳稳地抵在了贺珩颈间:“不错。”

    他淡淡道:“枪法比当年强了不少。”

    “父亲……”贺珩屏息,垂眼看着颈上的寒芒。

    朔风掠过草场,掀起父子二人的衣袍, 贺千山神色未改, 唯独手中长枪又递进半分:“为父再问一次。”

    他每个字都说得极缓:“你与青城侯,究竟如何?”

    贺珩呼吸微滞, 终是沉声答道:“崔参军可为见证,儿子已与她……恩断义绝。”

    贺千山微微转动枪尖, 颔首道:“断了就好。”

    “如今朝堂上她掀起的风浪,你可看清了。”

    贺珩喉结滚动,应道:“是,此女猖狂, 竟敢罗织父亲二十一条大罪。”

    “哦?”贺千山忽地话锋一转,斜眼睨着他,“那我儿以为,这罪是真是假?”

    贺珩一怔,却撞上父亲那双鹰目,那目光如刀锋,竟要将他层层剥开。

    “儿子以为,”贺珩顿了顿,压平声音道,“父亲保家卫国,何罪之有?”

    贺千山看着他转瞬而逝的迟疑,反手将枪一收,仰天大笑,笑声震得草场上的牛羊都抬头张望。

    “父亲。”贺珩收枪静立。

    “如意有烦恼了。”贺千山笑意更甚,却变回了慈父的模样,一把揽过儿子的肩,戴着甲胄的臂膀指向前方:“瞧见那些新铸的兵器没有?”

    他臂展如翼,将定远军绵延的营帐、膘肥体壮的骏马、满仓的粮草一一指点过去:“这些、这些,还有哪些……

    “都是我定远军的根基。”

    贺珩的目光掠过天光下的定远军营,苍茫草地之上,千万兵卒纵横其间,训练有素,手上兵刃闪着寒光,看着这铺展如画的壮观军营,他心中也生起了几分波澜来。

    “如意觉得,养这样一支大军,需耗费多少白银?”贺千山在他身后淡声问道。

    贺珩握着枪,没有说话。

    “指望京师拨的饷银、粮草?”贺千山轻笑一声,“去年秋天,那粮草丢在了兖州,如意该不会忘了吧?”

    “儿子记得,可这方圆百里,皆是父亲所辖之游牧区……”贺珩出声打断。

    “晚些,让崔邵带你去牧区走一趟,”贺千山不以为然,“去看看边民是如何过活的,若为父当真横征暴敛,这些牧民,还活得下去么?”

    贺珩冷声:“所以……”

    “所以青城侯那些奏本,不值一提。”贺千山拍了拍他的肩,“战事当前,总要有人流血牺牲。”

    他坦诚至极地承认着:“与其苦等朝廷那点粮饷,或是榨干这些边民,不如让更有价值的东西去牺牲。”

    “女人也好,铜矿也罢。”贺千山目光坦荡如北地荒原,“要用尽一切手段,让定远军的旗号在北境飘扬,北霖的百姓,就还有太平日子。”

    贺珩听着,并未言语,只是望着父亲鬓角的白发,良久才沉声问:“那父亲打算如何做?”

    贺千山望向苍茫边境,声音平静至极:“定远军的儿郎们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如今一纸和约就想抹平这一切,置我定远军千万儿郎亡魂于何地?”

    他缓缓抬眼,看向比自己高出半头的儿子,笑道:“仗必须继续打。

    “和亲之事,绝无可能。”

    见贺珩始终沉默,他微微眯起眼睛:“怎么,如意心中有顾虑?”

    顿了顿,语气转淡:“为父行事,你自然可以不认同,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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