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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公主的剑》 170-180(第7/20页)
不参与。”
“但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他声音陡然转冷,斜睨着他,“不许再任意妄为,擅自离开。”
贺珩敛去眼底的波澜,垂首:“儿子明白。”
“那好。”贺千山将破雪枪随手放回架上,走入帐内,“你随我来。”。
安西军大营的暑气,几乎要将人的骨头都烤化。
帐内的气氛比烈日更加焦灼,帐内,杜盼刚呈报完平阳军征兵不利、安西军督战受挫的情况,沉闷的空气比帐外更加令人窒息。
顾清澄独自立于军事舆图前,手中的圣谕如火炭般灼烧着她,也催促着她。
这凭空抓起的兵权,对她这样毫无根基的人来说,既是机会,更是烫手的烙铁。但即便是灼伤血肉,遍体鳞伤,她也要将它牢牢握在手中。
她在等。
等镇北王的回应。
一个真正的枭雄,绝不会坐以待毙,他要么隐忍,要么……便是雷霆一击。
她没有等太久。
急报,是在第三日的清晨,以一种最蛮横的方式,砸在了她的帐中。
“报——!八百里加急!”
一名浑身浴血的斥候连滚带爬地闯了进来,嘶吼道:“侯君!我军……辎重营全军覆没!粮草、粮草尽数焚毁!”
“胡说!”帐外闻声赶来的第九营陈辞一把揪住斥候的衣领,“眼下两国已无战事,谁人敢绕过定远军,犯我安西军大营?”
“千真万确!”斥候泣血道,“昨夜大火冲天,兄弟们拼死救火时,敌军趁机突袭……!”
几名副将厉声喝问:“到底是何方的敌寇!”
斥候以头抢地,从怀中摸出了一个令牌:“这是他们撤退时留下的……是南靖、南靖的余孽!”
满帐死寂,唯有顾清澄凝视着那枚令牌,沉默不语。
就在帅帐被一股压抑到极致时,帐外,三通急促的战鼓声,如三道惊雷,骤然敲响!
那不是操练的鼓点,而是狼烟燃起的信号!
“怎么回事?!”陈辞等人脸色大变,冲出帅帐。
顾清澄紧随其后,她抬眼望向边境的方向,只见远方的天际,三道狼烟直冲云霄,染红了半边天空。
那是定远军的烽火台。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另一名斥候快马加鞭地冲入大营:
“报——!侯君!镇北王……镇北王他……他向南靖开战了!”
“什么?!”满帐将领如遭雷击。
那斥候急声道:“就在一个时辰前,定远军主力,以’南靖背信弃义,袭我内境‘为由,突袭了议和交接的长虞关!”
陈辞和几名将领的脸上,血色尽褪,擅自攻击邦交国,这与谋反何异?!
“可是因这令牌而起?”唯有顾清澄声音平静,颔首让陈辞送了过去。
“……是。”斥候重重叩首,“镇、镇北王还发布了讨伐的檄文。”
“什么檄文?”一名副将嘶吼道,“未奉诏命擅自兴兵,他这是要陷我安西军于不义!”
“檄、檄文上说……我们安西军有南靖的奸细,是他与青城侯您里应外合,主动给出舆图,引南靖军入境!”
“还说什么?”顾清澄淡声问道。
“他说此举是清、清君侧!他说侯君您,非但私通南靖皇子江步月,还陷害忠良,致使南靖犯边……”
霎时间,帐内所有的安西军将领都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看向了那位始终从容的青城侯。
顾清澄却避开了他们的目光,抬眸看向了远方燃起的狼烟:“诸位以为呢?”
安西军诸将面面相觑,竟无一人敢言。
这几日针对镇北王的风波骤然而起,而他们没想到,这位枭雄的反击竟如此暴烈迅疾——
作为距离边境最近的驻军,若是追随镇北王出兵讨伐南靖,那就是坐实了无诏兴兵之举,与谋逆无异。
可若听信镇北王之言,反戈青城侯……诸将更是心如明镜,虽说他们不服眼前这位女侯君,但人人皆知,青城侯在涪州已然起势,更有皇命在身,他们本就是涪州的驻军,若倒戈相向,不啻于自断根基。
“事发突然,此去皇城报信,即便是八百里加急,仍需两日来回。”顾清澄持节拾级而下,向着狼烟的方向走去。
“战事瞬息万变,赌不得,更等不得,一步错则满盘皆输。”她回过头,看着集结而来的安西军诸将,“届时,不仅是我,整个安西军都将万劫不复。”
她回头站定,目光扫过诸将的面庞,静待回应。
“祸端皆因你而起!”一红脸将领恨恨道,“若非你挑起事端,激怒镇北王,今日又何至于此?”
“张将军也是涪州子弟,”顾清澄目光沉沉,“若你亲眼目睹父老被活埋矿洞,可会袖手旁观?”
那将领顿时语塞。此时一名瘦高副将按剑而出:“空口无凭!谁能证明那些所谓证据不是伪造?镇北王檄文是真是假尚未可知!”
“是。”顾清澄嘴角含笑,“方才你们也听到了,若我通敌,则安西军中的内应绝不止我一人。”
“我初来乍到,想要接应南靖敌寇,必然需要内应。”
她缓步踱至诸将面前:“请问诸位,谁是我的内应?”
“是你?”眸光如电扫过众人,“还是你?”
瘦高副将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又听有人质疑道:“你一介女流之辈,带过兵吗?就凭你手下那些平阳军的绣花枕头,也配号令我安西四万雄师?”
顾清澄眉头轻蹙,直截了当道:“你是没长脑子吗?”
那将领万没料到,这位青城侯竟口出如此粗鄙之言,一时语塞:“你……”
“陛下命我持节都督涪州各军事,”顾清澄倦怠道,“名正言顺,你若不服,是缺了脑子,还是……在质疑圣谕?”
“强词夺理!”那将领强硬道,“你明知我等并非此意,你空降至此,我安西军上下,凭什么听你号令?!”
顾清澄淡声回应:“过往诸位懈怠军务,本侯既往不咎。”
“如今东窗事发,还要逞孩童意气?”她冷笑一声,“是要自作主张,还是另起炉灶?”
“安西军是涪州的驻军。”她一字一顿,“诸君莫非忘了?”
“敌寇流窜,事态紧急,尔等还要抗命到几时?”
她没有再给诸将回应的机会:“既然有人装聋作哑,那本侯便把话挑明。
“自本侯踏入军营那刻起,诸位的项上人头,身家性命,早已与涪州、与本侯绑死在了一处!”
“听令而行,尚是忠君之臣。抗命不从,是乱臣贼子。这道理还需本侯来教你们?
见诸将沉默不言,她回头望着远处的狼烟:“按本侯军令行事,纵使天塌下来,自有本侯担着!”
一席话如冷水泼面,将诸将的混沌泼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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