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剑: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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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时容易见时难。

    唯有此刻拥吻的温度,或能慰藉来日的漫漫长夜……

    如顾清澄所料,空洞暗流处,一叶扁舟如幽灵般静静停泊在水洞的阴影里。

    循着暗流而上,顾清澄摩挲着两枚玉饰拼出的暗纹,大致将尽头的方向与《乾坤阵》中的“锥形之阵”方位一一印证,摸索到了机关。

    随着机关慢慢启动,他们进入了外围的石室。

    这石室四通八达,连接着数条幽深密道。顾清澄忆起昔日在第一楼时,曾因误入密道触发致命机关的经历,指尖不自觉地紧了紧。

    好在经过探测后,她大致确定了这石室机关的分布,恰好吻合《乾坤阵》中的第二阵,于是领着江步月步步为营,有惊无险地避开几处致命陷阱,最终安然抵达了地宫深处。

    “小七,”他看着他轻车熟路的模样,“你对此处,为何这般了如指掌?”

    她笑了笑:“虽不是善缘,我也算半个第一楼的弟子。”

    江步月闻言,眸色微深,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是咽下了。

    穿过最后的甬道,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广阔的地下湖泊呈现在眼前。湖水漆黑如墨,倒映着壁上摇曳的磷火。

    “江岚,”分别前夕,她看着湖水,轻声道,“我想请你帮我查个事情。”

    “你说。”

    她的神情此刻出奇地平静而悲悯:“你知道这湖底埋着什么吗?”

    未等他问,她轻启朱唇道:“我母妃的衣冠冢。”

    江步月闻言,神情一凛:“淑妃娘娘的衣冠冢,为何会在这等地方?”

    顾清澄缓缓摇头,目光投向湖心:“我也是到了这里才知道,她的名讳,叫作……舒念。”

    江步月终于和她四目相对:“舒羽……舒念。”

    顾清澄强作淡然:“这或许是巧合。”

    “但很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她顿了顿,轻描淡写地说出了她在地宫中因为“舒羽”之名,被昊天之力侵蚀神志的往事。

    江步月听着,眼神逐渐变得幽深:“你的意思是,那张‘舒羽’的名牒,从一开始就是为你准备的陷阱。”

    “对,她不仅算准了我需要新身份。”她凝视着他,“更算准了,你会将这张名牒递到我手中。”

    她说着,心底忽然有个答案“砰”地一跳。

    “我明白了,”江步月沉吟道,“关键在于黄涛究竟从何处取得这名牒。”

    她轻轻颔首。

    湖水无风自动,两人于湖畔低声交换最后的谋划,字字句句皆带着未竟的牵挂,直到湖畔夜话终了,他将白马令郑重放入她掌心,她亦将止戈令留在他手中,权作最后的信物。

    终于到了分别时刻。

    “你先走吧。”顾清澄背过身去凝视湖水,不再看他,“我想再陪陪她。”

    江步月心中清楚,她与他一前一后离开,确实是眼下最稳妥的办法。

    待他安然返回南靖,她再堂而皇之现身北霖。届时大局已定,他方能少为她操一分心。

    他驻足凝望她单薄如纸的背影,终是轻声道:“好。”

    湖光浮动里,她的影子在水面一寸寸拉长。

    脚步声从近到远,从清晰到模糊,最终沉入湖畔漫长的寂静里。

    山高路远,终有重逢之时。

    ……

    顾清澄低下眼睛,目光最后落在湖畔的一处银光之上。

    第116章 天涯(二) 知情者。

    白马令在她指尖, 残留着他的余温。

    直到确认他真正离开了,顾清澄才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随着温热的气息浮出胸腔,那种令她熟悉的孤独感将她重新包裹。

    她与他, 本都是身负仇恨, 素来断情绝念之人。

    而在那暗无天日的方寸天地里, 他们却像两个渴极的旅人, 近乎沉沦地缠绵, 像是将半生的情爱都用尽了,才能确认彼此真实存在过。

    只有那般疯狂地索取过后, 到如今,才不会觉得过于难捱。

    可终归是有些难捱的。

    情爱赐予她一层无形的铠甲, 却也拆解出最柔软的软肋。

    不过,还好, 她足够锋利,所以允许自己坦然藏下那寸柔软, 无需掩饰。

    思绪逐渐收拢,她将白马令收入怀中,目光落到眼前的那点银光之上。

    就是这点银光, 诱使她留在江步月离开之后, 依旧停留在地宫深处。

    待走近看,目光锁定——

    果然是那支丢失的缠枝莲簪子。

    它静静地躺在石砖之上, 样式古朴,顶部有一道小小的磕痕, 极致地熟悉,而在此刻,却透出……几分森然。

    它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她的心底一闪而过。

    莫非她的推断, 自始至终……分毫不差?

    孟沉璧没有死。而且,一直与第一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簪子,本该在浊水庭,可如今却出现在此处:

    这第一楼最深处的地宫,她的眼前。

    顾清澄俯下身子,将银钗捡起,指腹摩挲着那道刻痕,冰凉的触感刺激着她的神经。

    这只能意味着……

    孟沉璧来过第一楼。

    不,甚至……从未离开过。

    就在方才,她拜托江步月去查舒羽名牒的背后之人时,在只言片语的交谈中,她脑海里已经有了答案的雏形。

    掌心冰凉在握,思绪一线线抽丝剥茧,逐渐编织成完整脉络。

    下一刻,她抬眸,望向幽深的地宫尽头,缓缓开口,声线低而清晰:

    “那时知道我是谁的,只有你。”

    “知道我会求江步月的,也只有你。”

    “引导我去第一楼的,还是你。”

    “那么……从诏狱逃离,将‘舒羽’的名牒送到江岚手中的……

    “除了你,还有谁?”

    她蹙起眉,对着空荡的地宫轻唤:“孟沉璧。”

    石壁间回声阵阵,她声音渐冷:“若你听得见,便出来见我。”

    最后一句质问,飘散在回音里:

    “……为什么?”

    如她所料,回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音,撞在石壁上,空空荡荡。

    可答案已经浮现在她的心底:所有的路,都指向同一个终点——第一楼,以及她这具流淌着舒念血脉的身躯。

    为什么?

    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如此处心积虑地将她引到这里?

    湖面无风,却倏然泛起涟漪,点点碎光,如星光坠落。

    谢问樵在地宫里和她说过的话,一遍遍在她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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