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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公主的剑》 110-120(第8/18页)
看。”她轻声道。
“好。”他并不犹疑, 却在她垂眸整理衣袖的时候, 忽地唤住了她,“小七。”
顾清澄回眸看他。
他目光微垂, 避开了她的注视,声音放得很轻:“白马令碎, 宗主之事已成定局,我出去后, 自当重整战神殿旧部……至于黄涛,连同我在北霖诸多布置, 尽数托付给你。”
顾清澄的身形凝住,她缓缓回身:“为什么。”
江步月垂眸,克制住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 温声道:“你先去, 待你回来之后,再与你细说缘由。”
顾清澄望着他雾色渐起的眸子, 久久不语。
再抬眼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你在说谎。”
江步月指尖微颤, 终是没否认。
顾清澄叹息着,按着他的肩膀坐下,这才坐到了他的对面,平静道:“你想趁我下探暗流, 自己从浊水庭突围,是不是?”
江步月沉默不语,算是默认。
“既然已见破军,”顾清澄沉吟道,“想来战神殿部分势力已在北霖待命,护你突围,也未必是一件难事。”
“是,”江步月平静道,“如此一来,在外人眼中,我与战神殿之事,便与你毫无干系。”
顾清澄挑眉:“可惜没用。从高台坠落那刻起,我们的名字便绑在了一起。”
江步月轻声:“那你更该明白,若你我同时现身,对顾明泽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顾清澄了然轻笑,“勾连外敌?谋逆?”
她补充道:“你是南靖皇子,我是北霖侯臣。你我立场,从一开始就注定对立。这与我们是否一同现身,毫无关系。”
“所以,外人怎么想,不重要。”她凝望着他,安然道,“我只问你,你是不是又想一个人扛下所有?”
江步月动了动唇,却没说出话来
在他欲言又止之际,她忽然倾身,在他唇上落下羽毛般的轻吻:
“不是说好……要多了解我一些吗,江岚?”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江步月呼吸一滞,白玉般的耳尖瞬间染上薄红。
捕捉到他难得的失态,她唇角勾起一抹狡黠:“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江步月的喉结滚动,声音微哑:“你我之间,何须谈交易?”
“正因是你我,才更要谈。”谈及此,顾清澄收敛了笑意,眼里恢复了三分清冷,
“你此去南靖,首要之敌是五皇子江钦白。如今他颇得景帝倚重,统领边陲三万铁骑。论朝堂声望,论手中兵权,眼下看似都略胜你一筹。”
江步月抬眼,沉沉地看着她。
他似乎猜到了她要说什么。
在他刚要开口拒绝之前,顾清澄却又笑意盈盈地竖起食指:“别急着说不。”
“作为给我的交换,黄涛还不够。”她慵懒地凑近,如猫儿般注视着他,“城外三千死士也不够。”
她吐息如兰,落在江步月的眼睫之上,他看着她盈盈笑颜,只觉自己在心甘情愿地落入她的陷阱。
“我的小七……还想要什么。”他喑哑着嗓音,与她四目相对,几乎要沉溺她的眼底。
“我要你将豢养在镇北王处的兵马尽数托付与我。”她从他视线里蓦地抽离,眼里闪着光。
江步月闻言,淡然道:“连这等秘事……黄涛都与你说了?”
顾清澄支颐道:“这支藏在镇北王处的奇兵,确实是你的一张好牌。不过我知道,比起兵力,你更缺一个能为你扫清障碍的人。”
她声音清透,字字分明:“五皇子不死,你无法插足南境军权。可若你亲自动手,便是兄弟相残,落得不义之名。而我却不同。”
她展颜一笑:“北霖侯臣的身份,封地兵权的建制,恰能做你不能做的事——
“边关烽火连天,折个皇子……”她意味深长地拖长尾音,“不过是一场马革裹尸的寻常事,如何深究?”
江步月凝视着她眼中跳动的光芒,良久才轻叹道:
“其实,就算你不提,我也打算将那支兵马留给你。
他抬手,指尖绕过她耳际几缕碎发,轻声解释道:“我若回国,顾明泽必会牵连于你。更何况,你若手中空空,又如何镇住涪州那群虎狼?”
“我留下黄涛和兵马,本就是要护你周全。”
“我知道。”顾清澄唇角微扬,“你予我倚仗,我为你拔剑。五皇子这颗绊脚石,我来替你搬开,很公平。”
江步月眉头紧锁:“小七,我将它留给你,不是为了让你为我杀人。”
“我的意思是……”
“好了。”顾清澄截断他的话头,“取你兵马如同断你羽翼,只有为你扫清前路,我才能安心。”
她眸光清冷,字字分明:
“此事无关感情。即便你我素不相识,这也是一桩再公平不过的交易,不是吗?”
他静静凝视着她蹙眉沉思的模样,知道她说得并无差错,可渐渐地,愈看她,心神便愈游离。
此时此刻,他心尖微烫,只觉他江岚此生何其有幸,能护她周全,亦能得她相护。
这般际遇,已是上天厚赐。
顾清澄见他久久不语,以为他在权衡利弊,不由追问道:“你可是还有什么顾虑?”
他却只是专注描摹她的唇形,轻声道:“没有,我不过是在想……”
“我的小七,”他毫无预兆地再度倾身,温热的唇覆上她的,“运筹帷幄的模样……”
“唔……”
未尽的话语化作一声满足的轻叹,“真是令人心折。”
顾清澄试图说些什么,却被他更深地占据了唇舌,所有的思绪都被搅乱成一团温热的迷雾。
“方才是谁先吻上来的?”吻至深处,他轻叹着抽离,贴在她耳畔,“别躲。”
她气息紊乱地侧首:“不是说今日要出去?”
他的指尖扣住她的手腕,顺势将她带入怀中:“不急。”
“横竖……”他掩下了眼底翻涌的暗色,“五皇子总要死的。”
他含着她的耳垂,在她战栗的呼吸声中低语:“早半日、晚半日,又有什么分别?”
吻再次细密落下,一遍遍地琢磨着她,声音喑哑。
“如果可以……”
“我宁愿与你在这地宫深处,永不见天日。
“做一对不问世事的布衣夫妻。”
……
唇齿交缠间,谁都没有再开口,打破这方寸天地间最后的温存。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彼此都心照不宣,一旦踏出这扇门,世间再无今日这般可以抛却一切的缱绻。
前路铁马冰河,朝野诡谲,此去山高水远,恐再难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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