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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春含雪》 110-117(第6/30页)
“按现在的局面,就算世子查到了古铜村,留在那边的线索只会是我带着你逃走,但被追查,一番乱斗,最后不知是我师傅或者是我的人成功带走了你。”
言似卿:“是啊。”
“知道你们不会杀我,被抓也不妨事,借了尘之手脱身而已,栽在他手里,比我直接脱逃,更容易让蒋晦接受。”
“然后他们斗他们的。”
“我离开长安。”
“只是我没想到你你让我很意外,好在你我目的一致。”
拂陵现在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倒是我多此一举了,所以刚刚在林子里,或者这一路上,若是我对殿下你有什么别的心思,恐怕周遭就会有人杀我吧。”
言似卿:“是。”
拂陵安静,后反而笑了。
“我怎么反而更高兴。”
“这才是你,言似卿。”
聪明而狡猾,狡猾但不失德。
拂陵本来觉得言似卿早早安排了人马,自然可以自己离开长安,用不着自己,但,蒋晦肯定会追查到底,如果自己留在长安,万一被抓,很难补全前面的逻辑——言似卿似乎并不想让蒋晦知道一切是她设计的,且她已逃走。
最好的结果就是
“我希望他认为我已死在了尘的手里。”
“恩怨闭合,不要再有别的牵扯。”
言似卿轻声细语,眉宇间没有任何不忍,显然她发自内心认为这是最好的结局。
而且她也看向拂陵。
“我帮你找到了凶手,你得帮我背这个锅。”
“如此,我们也算两清,可好?”
拂陵说不出话,最后只剩苦笑。
言似卿,对于蒋晦来说可能是天赐的荣幸,但也是一场劫难。
“殿下,您能做这般布置,那了尘殿下那边?”
拂陵有些不安,她还记得言似卿出长安的时候,用了一枚令牌,直接叫开城门走人。
那令牌是谁给的?是王妃令牌?若是,那长安城门肯定早已传讯给宴王府。
言似卿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温柔又深远。
“人的命运,是一场史诗。”
“但当时无人知,以后就知道了,自有人编写。”
“不让你留下,就是觉得你不必要掺和,那是他们的事。”
皇宫,青凰碑。
黑漆漆的,只有月光见证一切。
了尘在碑下挖了挖,在碑体巨石下面果然挖到了一个盒子。
泥土尘封多年,盒子完好无损,典藏珍贵,上面还有嵌入的黄金玉石,也不知当年邺帝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将它埋下的。
了尘打开了它,里面赫然放着玉玺跟羊皮纸。
了尘眼底狂喜。
但突然。
“我儿,深更半夜不睡觉,来挖地瓜么?”
第113章
——————
了尘其实是擅谋狡诈之人, 也总会在做一件事乃至做一个选择之前预备好其他退路,其实这也是许多能办大事且已经实为领袖的“掌权者”必备的能力跟决心。
宴王父子如此,言似卿如此。
他这般常年蛰伏预谋“窃权”者亦如此。
皇宫内院其实可以随便入的,入了, 如何行为, 如何掩盖行为, 得手后又如何安然退走,最好还不被发现,一旦被发现又该如何撤退。
看似小小“挖宝”的偷窃行为,实则要调派以前渗入皇宫,且蛰伏整个长安机构内外的许多心腹。
一张蜘蛛网,你扯断一条线,需要整张网络中所有线支撑的其他力道稳住, 这才能让局面不至于坍塌。
多年布局, 不就为了今夜小小“挖宝”吗?
了尘思虑周全,从抓到手的言似卿“下场”到自己得手后脱身逃逸的“下场”都做了严密部署。
他也想过暴露后的退路。
可真没想到
漆黑中, 月色凄冷, 青凰碑孤傲屹立皇朝数百年,它见证了一切, 也见证了了尘回头看去,跟回廊檐小穿着黑底金纹龙袍的威武帝王的身影。
因为漆黑, 并无点灯举火, 因而只能透过白银月色的倾斜看到下面半截龙袍样式跟整体的剪影。
龙首凤字,天日可表。
蒋氏三代一贯如此雷同,只是这位开国帝王最为英武嚣戾。
枭莽,儒武,暴烈而金贵。
三代如上。
但绝对相似五六分, 贵不可言,不可匹敌。
这个不可匹敌指的是——只要对上自家其余两人,他们对外任何人仿佛都能做到不可匹敌的战果。
天家风范吗?
了尘与之对视须臾,也观望到了其身后,附近隐匿的其他暗影。
很奇怪,自诩天家,却在黑暗中融入如此完美。
“父王,这么晚了,睡不着吗?是年纪大了?”
“我是在挖地瓜啊,给您做夜宵可好?”
了尘飒然一笑,露了阴柔贵相的模样。
他说话,珩帝却不急着回应,毕竟天下至尊从无必须回应阶下之人的礼仪。
天下之礼盖出帝王之心。
他随意就好。
而在这缄默中,隐藏着的黑影有些动了。
宦者点灯,挂盏,一点点光辉压制了月色,从帝王身后以及周旁规整蔓延,最后集中在他之身。
仿佛宫廷核心所有荣耀光辉都如逐日一般集于一身。
帝王之相,龙庭之鼎。
他在那,眉目从容,瞧了尘的眼神古井无波,里面藏着的狰狞黑龙并未出井,只是低低吟,震荡静夜。
“朕年纪大了,确实想要儿孙孝顺。”
“假设是以前,你这般无诏潜入皇宫,朕恐怕会让你以命表孝心。”
了尘笑:“这点儿子是知道,毕竟祈王三位皇兄不管做出多大的灾厄之事,残害百姓,在您看来,若非危及您自身的权威,且威胁到朝廷治世,辱没国家边防,您也不会痛下杀手。”
自古都如此。
少有真为“司法公正”而杀子的帝王,别说杀子,刑不上士大夫都是惯例,何况皇亲国戚。
珩帝:“既知道,为何还握着本该属于朕的盒子,不该跪下献上?”
了尘:“您确定这属于您?”
珩帝:“不属于朕,难道属于你吗?难道你不是朕的儿子,朕还没给的东西,当儿子的也想抢?”
“也不对,你不一定是朕的儿子。”
原本和煦的“父子”对话戛然而止。
不论在场的宫人还是禁军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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