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为何如此心虚: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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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清明楼大人的神情,却觉得眼前一切明明白白。

    时过境迁,旧物仍在,人却不同。

    可惜他现在确实身体不好,戴着幕篱晃了晃白纱就有些头晕,不得不摘下来,小心仔细原模原样地挂回原处。

    沈持意转身,低头,翻开桌上的账册。

    “……”

    他立刻合上了。

    他又往一旁看去。

    云鹤金灯。

    “你找人修复过?”

    他拿金灯挡过刺客的剑,按理来说金灯之上应当有剑痕的,如今却是光滑如初。

    这个问题不必楼轻霜答他就知道答案。

    他轻轻将金灯放回原位。

    还有别的。

    每件东西,他都能想起来历。

    有些他自己都险些忘了,看见东西才回忆起来。

    初识的、画舫上的、元宵那夜有关的、皇城再见后的……

    沈持意看得格外入迷。

    楼轻霜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着小殿下把小小的密室逛出了夜市的感觉,一点儿也没想过,这些物件其实承载了他许多卑劣心思。

    愈是如此,他竟愈是没了先前那般隐秘地希望对方瞧见的心。

    沈持意是这样热烈而明亮,他其实根本无法接受坦荡鲜活的太子殿下发现的那一刻,无法接受这张脸上出现任何对他失望、厌恶、害怕的神情。

    他想把人立刻抱回床上。

    别看了。

    楼轻霜上前。

    沈持意感觉到男人凑到了他身边,没回头,抬手拽了拽身边人的袖子:“这间屋子,是照着我在画舫上的房间做的?除了屋室大小稍有不同,其他几乎一模一样,怎么做到的?我们去烟州的时候,那艘画舫里我的房间东西都在啊。”

    没有回答。

    怎么又不应声?

    “……檀郎?”

    他回头去看楼轻霜。

    那人明明就一直在看着他,直至此刻才答:“回帝都前,令人画了图纸,照着做了一份,但一应物件都是我搬进来的,在那之后,除了你我,无人进过这里。”

    都是一人制备吗……

    沈持意又回到那几幅未完成的画前。

    他其实想拉着楼轻霜,现在就画完其中一幅画给他看看。

    但他刚刚喊楼轻霜总是得不到应答,喊一声这人才应一声,也许是困了。

    他打消想法,正想转身。

    昏沉之感顷刻间席卷而来。

    他突然一个踉跄。

    有人及时伸出双手,将他扶住,一一吹灭了沈持意点燃的烛火。

    “此地处于地下,全靠气孔进风,不可长久点燃如此多的烛火,对身虚体弱之人不好。”

    楼轻霜将他重新扶回床榻上,替他掩好被褥。

    “卿卿该安寝了。”

    这人说。

    “……”卿卿登时说不出话来,转过身去,继续背对着楼大人。

    过了片刻。

    他们两人背对着背。

    “你刚才故意等我‘睡着’,出去干什么了?”

    楼轻霜:“……”

    楼大人驰骋官场,君子小人,一念之间,手到擒来,阴谋诡计都从未失手过。

    今夜不过瞒了两件事:一为密室,二为出屋。

    尽皆被太子殿下掀了个干净。

    他仿若随口般道:“朝局之事,去找溢年聊了聊。”

    “哦……”

    密室中再度没了声音。

    情念纠葛终于随着清风明月一同沉入深梦中。

    盛世人间阖眼,万家灯火渐熄。

    次日。

    天光未亮,日头还差片刻降临人间。

    分不出昼夜的密室中,楼轻霜缓缓睁眼。

    小殿下一如既往地在他怀中安静睡着。

    他也一如既往地伸手探了探怀中人的鼻息和脉搏,确保小殿下一切如常,身上没有冰凉之处。

    这些全都熟练地做完,他蓦地愣了一下,神色一空。

    半晌。

    他无声地笑了笑。

    楼轻霜为美梦正酣的太子殿下重新盖好被子,下床漱洗完往书房去了。

    沈持意醒来时,屋内只有他一人。

    漱洗的一应用物和摇人用的金铃都摆在一旁,离去的人显然在出屋前为他备好了一切。

    但他自行动了动,觉着今天比昨日又好上许多,并不需要劳动他人,便自己漱洗了一番。

    他想直接出去找楼轻霜,却发现屋内似乎没有他的外袍。

    楼大人似乎觉着他躺在床榻上等人伺候便好,根本没给他准备自行出门的东西。

    但太子殿下哪里是能在小小屋室内闲得下来的人?

    他在这间住了没几天却已经十分熟悉的密室里翻找了一会,寻出楼轻霜的素衣外袍来。

    楼大人比他高上一二寸,外袍对他而言只长了一点点,略宽,完全能穿。

    太子殿下披着他家檀郎的外袍,没有系上,用外袍的衣带随手一绑垂落的头发,慢悠悠走了出去。

    密道里没人。

    楼轻霜应该不至于大早上跑到后山去散步。

    他往书房的方向走,却没有敲响密道的门。

    他借着两侧烛火,左看看,右看看,抬头瞧瞧,低头瞧瞧。

    默不作声地在这小角落研究了好一会,自行找到了开门的机关和用法。

    密室门随着书柜一道打开。

    男人一袭青衣,玉簪束发,端然写意地立在桌案前,提笔蘸墨,一派名士气韵。

    他从密道走出,这人并无动静,依然低头挥墨。

    直到沈持意走近,楼轻霜余光之中瞥见自己的外袍衣摆。

    他提笔之举一顿。

    “我以为是奉砚,”他说,“又不摇铃。密道外还有暗卫守岗,就算我不在,他们听到摇铃之声,也会来寻我。”

    沈持意压根没听进去,凑到桌案旁,探头。

    “是我吗?”他看着桌上未完成的水墨画,“怎么不是密室里那几幅画?”

    画上依然是一个戴着幕篱的持剑侠客。

    画中人身着蓝衣,幕篱上落着好些桃花花枝,枝繁花茂,垂下的白纱也随风而起,将一张脸完完全全地露了出来。

    瞧楼轻霜身旁的那些墨水颜色,眼看是准备添上五官画完了。

    “大人怎么新起了一幅?”

    他也想看完整的,但他还以为直接从墙上取一幅画下来补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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