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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殿下为何如此心虚》 80-90(第15/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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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在床榻内侧,床边的微弱烛火被楼大人挡了个干干净净,只有昏暗近乎于无的光洒在他的脸上,反倒衬得带着笑意的双眸愈发明亮动人。
楼轻霜看晃了眼,回过神来,沈持意却已经将“随手买的”平安符塞进了寝衣内侧的小兜袋里,藏在怀中。
楼轻霜侧过头,冷静躺下,久久不语。
沈持意一转头,只瞧见一个后脑勺。
“……?”
他凑上前,“大人,你怎么背对着我?”
他把楼轻霜喊上榻,本就是想趁机看看楼轻霜身上有没有什么伤痕,是不是消瘦了。
周溢年见他醒来时反应太大,要么周太医就是这么个咋咋呼呼的性格,要么周太医觉得他醒来其实很不容易。
若是后者……他落水那日,碧湖边那么混乱,楼轻霜是否受伤了?之后他昏迷了那么久,楼轻霜是不是在这其中有陷入险境之时?
他要把楼大人掰过来看看。
他力气还没完全恢复,只能先扯一扯楼轻霜的手臂。
刚抓着手臂——寝衣好像有些厚……
楼大人抓住了他的手腕。
“殿下身子虚弱,应当好好休息。”
挣了一下发现力气悬殊过大的沈持意:“……”
好叭。
等他武功恢复了再说。
太子殿下在被褥里挪了挪,费劲吧啦地转过身去,睡了。
密室之中无月无夜,唯有床边那盏煤油灯晃着火光,困着时间。
安神香逐渐矮了下去。
“殿下。”
楼轻霜轻喊。
无人应答。
楼轻霜缓缓起身,看向火光照不到的、大半浸在黑暗中的屋室。
他其实完全可以带着沈持意,在附近寻一处无人注意的小客栈住下。
不是非要在这间多半会吓到小殿下的密室里。
他像个好不容易将猎物叼入巢穴的鹰隼,千方百计困缚敌人的长蛇,不愿放开,不愿松手。
既不敢点亮烛火,让此刻熟睡中的青年瞧见他完全算不上高洁的情爱之心,又不想干脆把人带走,把这里再度尘封上锁。
他又浸在自己这般见不得光的暗思中,静坐许久,才无声出了密室,将密室门合上,来到周溢年所在的小室里。
周溢年本就开着门,见到他来,毫不意外,直接拎出药箱。
楼轻霜从中拿出金疮药等物,掀起衣袖。
手臂之上,赫然缠满了白布。
他极为熟练地拆开白布,露出这些时日来为了渡血而割开的伤口,面无表情慢条斯理地换了药。
复又重新卷上新的白布,放下衣袖。
周溢年问:“太子睡着了?”
楼轻霜点头。
周溢年哂笑。
那看来楼饮川是彻底不愿让太子知晓这些。
当真是古怪。
先前去烟州的路上不让武功高强的太子遭遇刺杀,不要白来的护驾之恩,现在连诉诉苦劳,施施手段也不肯。
到头来,太子若真移情别恋,第一个失态的恐怕也是他楼饮川。
但周太医可不敢说这话。
他见这人转身要走,只提醒道:“先前人不知会不会醒,我便没有顾虑醒后之事。如今醒了,我提醒你一下,你给太子渡了这么久的血,不仅解了他身上的毒,也让他习惯了你的血的毒性,从今往后,你血中毒性对他算是没用了。”
这个倒是好事。
“同样的,对你无效的一些药、毒、蛊,对他虽然不至于无效,但是效力多少会减轻一些。”
“比如你日日给太子点的安神香……”
周溢年还未说完。
楼轻霜骤然神色一空,猛地转身,穿过密道,回到密室前。
乍一推开门,屋内明亮的烛光便倾泄而出。
密室中的所有灯盏都被点燃了,将里头的所有陈设照得清清楚楚、无从抵赖。
本该熟睡的太子殿下正抓着原先放在床边的小灯,头发毛躁地站在密室中央。
听到开门的动静,他的目光从墙上挂着的那些无脸画作中移开。
四目相对。
楼轻霜眼瞳轻颤,缓步入内。
他渐渐缓了神色,语气近乎诡异般温和:“殿下怎么装睡?”
太子殿下眨了眨眼,面上全无骇色。
他甚至有些好奇。
“所以大人刚才是故意不点灯的?”
楼轻霜眉眼一压,嗓音愈发温和:“……是。”
“因为这些画没画完吗?”
沈持意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他自己。是身为苏涯的他。
他就说,楼轻霜这样的人,做事必有缘由,不让他点灯必有猫腻!
哼哼。
也轮到他抓包了。
他饶有兴致地凑到楼大人面前,喊着时人盛兴的情郎称呼:“檀郎是想等画完再给我瞧?”
片刻的静默。
那人有些不自在地撇开头去,像是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仍然冷着脸道:“嗯。”——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情话 “卿卿之貌,惊鸿绝世,见之难忘……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沈持意突然又有些懊恼了。
他确实不该急着点灯。
他在琴棋书画中,最不通的就是画。饶是如此,他看这几幅画, 都能瞧出作画之人走笔有势,收笔有心,技艺非凡。
只有身形轮廓,便如此赏心悦目, 加了脸后画完整了, 岂不是每一幅都是上佳之作?
他若是第一眼瞧见的便是成品,必然更为惊艳。
殿下遗憾撇开眼, 去看别处。
“这幕篱——幕篱是我们有一次一同出宫买的?”
身旁的人没有说话。
沈持意直接用手肘顶了顶对方:“檀郎?”
“嗯。”
那人才答。
沈持意上前,放下手中灯盏, 想摘下幕篱。
楼轻霜担心他现在没什么力气,伸手要替他拿着。
他还不至于连个幕篱都拿不动, 躲开楼大人的手,自己拿起端详了一会,又戴上头,转过身, 隔着白纱看向楼大人。
这幕篱他第一次戴的时候,害怕被楼大人发现端倪, 走在大街上, 不敢显露背影, 只敢走在楼大人身后。
当时白纱晃动, 眼前只有那人瞧不出心绪的背影,一切朦胧而模糊。
而今小小居室,灯火晃晃,隔着一层白纱,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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