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为何如此心虚: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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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劝道:“殿下若有要事,不妨等等?”

    等等皇帝消气了怎么办。

    他义正词严:“军国大事,怎可耽搁。请高公公替孤通传,孤有要事求见陛下。”

    高惟忠无奈,只好进去通传。

    沈持意被召入内后,路过裴氏身边。

    裴氏一直在盯着他。

    直到太监即将为沈持意开门时,她突然低声说:“我儿若是活着长大成人……”

    沈持意脚步一顿。

    “这身衣裳该穿在他的身上。”

    一时之间,连开门的小太监都停了动作。

    所有人战战兢兢垂下头来。

    高惟忠打量来去,无声叹了口气,笑呵呵上前,似是要为沈持意解围。

    可传闻中跋扈任性的太子殿下在阶上回头垂首,露出一张毫无怒意的平静面容。

    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如此挑衅怨恨之语像是完全进不去他的耳朵一般。

    高惟忠微怔。

    他觉得今日的太子殿下,似乎和正月里星夜入宫的那个病病殃殃的苍世子不太一样……

    厚重门扉拉开。

    太子回过头,拾阶而上,缓步入内。

    门扉“砰”的一声再度合上,隔绝了里外,隔绝了阴雨与明火,隔绝了一切声响。

    太子殿下进去没多久。

    身着墨青长袍的男人撑着伞缓步而行,细雨追着他的脚步,没能给他带来一点焦急。

    小太监跟在一旁:“楼大人,奴才给您打伞吧。”

    “不用,多谢。”

    楼轻霜在皇帝的书房外停步,看了一眼跪在外头的裴妃。

    他显然比沈持意知道的多,什么也没问,只对小太监说:“麻烦公公替我通报,臣前来商议羌南军饷要事……”

    高惟忠倏地冒雨而出。

    “楼大人?”大太监神色极为不好,“楼大人是要面圣吗?太不巧了,劳烦大人等等,陛下正在接见太子殿下……”

    楼轻霜一愣。

    高惟忠显然对今日一茬接一茬的求见颇为无奈。

    怎么什么要事都赶在今天了呢?

    大太监老脸揪成一团,“太子殿下前脚刚来,说有急事非要面见陛下,陛下允了。结果陛下因裴氏之事还在气头上呢,殿下就以东宫名义给陛下递了一封直谏,上头列了烟州税银与过往十几年来的规律不符,还对比了各州税银,哎哟喂不知是怎么做到的,算的那叫一个清清楚楚!”

    “一进来殿下便捧着折子在陛下面前跪下,言明官吏无为、民生疾苦,还以太子之位做赌,说什么若是诬陷了烟州官场,他这个太子就不当了……”

    ……

    “……臣肺腑所言,一字不改。陛下废了臣也好,杀了臣也好,臣绝无二话!”

    书房里,沈持意双手交叠置于身前,郑重磕头。

    为了维持他病秧子的人设,他还咳嗽了几声。

    他刚刚捧着送进来的折子此刻已经在宣庆帝手中。

    上头写着他这两天闷在屋里算的税银明细。

    他去户部看账册的时候,就背下了那些数字,一回东宫就趁着还记得,把那些数字默了下来,再花了两天的时间,写了一封极为详细的税银分析。

    文科不行,计算他行啊!

    没有证据,但他可以看上去头头是道。

    反正他只需要质疑烟州税银有问题就好了,皇帝不想查,那就会让烟州税银没问题。

    宣庆帝一开始立他为太子,多半看重的就是他体弱多病容易废立。

    眼下他都直接开始插手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的事情,皇帝多半不会容忍他,怒极了便会废太子。

    所以沈持意写完这封谏言,今晨便一刻不耽误地来求见。

    什么纨绔,什么草包,他换人设了。

    今天起他就是忠心直谏为国为民的贤良储君。

    他这一回总不可能再下错棋了。

    皇帝接过他的谏言,已经低头翻看许久,不置一词。

    沈持意没办法抬头,瞧不见皇帝此时的表情,不知对方在想什么。

    他都做好了被废或是被发落的准备,此刻跪在天子跟前,听着纸页翻动的窸窣声响,依然心如擂鼓。

    那是长久以来帝王施加在所有臣民心中的威严,是无法揣测的喜怒,如海如渊的皇权。

    书房寂静许久,落针可闻。

    沈持意听着自己的呼吸声与心跳声。

    倏地——

    “啪!”

    奏折被猛地摔在案上。

    皇帝沉声:“太子。”

    沈持意默默把脑海中的废太子读条进度拉到99%。

    他立即坚定应声:“……臣在!”

    正在这时。

    高惟忠在外头轻叩门扉:“陛下,兵部侍郎楼轻霜楼大人求见。”

    皇帝没有应答。

    显然是想先把沈持意解决了再说。

    沈持意也等着。

    不料刚刚到来的男人被拦在门外,却一刻不愿意等,清谡毅然的嗓音穿透雨幕与门扉,铿锵入内。

    “陛下,臣有本奏!”

    皇帝不召,楼轻霜竟是直接在外头跪下求见!

    “羌南军情急报,朝廷上月将筹出的军饷运往羌南,风声走漏,军饷抵达之时被曼罗部尽数截获。曼罗部得我朝军饷,如有神助,还因此知晓羌南戍边军粮饷告急,随时可能趁虚而入!十万火急,请陛下圣裁!”

    ……军饷被劫?

    这种军机秘事怎么会走漏了风声,以至于如此重要的军饷都在边境内被劫走?

    原先军饷就因为烟州贪墨而缺斤少两,眼下却是全没了,还留了个必须填补的大窟窿?

    这窟窿能从何处补……?

    沈持意怔愣间,忘了自己此刻还在跪地磕头等待圣令,缓缓直起身子。

    却见皇帝闻声眯了眯眼睛,覆着怒气的脸色悄然而逝,只余下什么也看不出的寡淡。

    雨声淅淅沥沥,如冷暖人心。

    时间缓缓流淌,屋里、门外,人人各有所虑,人人不表于口。

    帝王转瞬之间敛下一切声息,在沈持意的目光之中,复又拿起了他细数烟州税银的那道谏言折子。

    沈持意听见这老东西突然放平了语气,看着奏折说:“太子心系边军,所陈之言,干系数额重大的税银乃至军款……不可轻视。”

    沈持意:“……?”

    不、不可轻视?

    皇帝又说:“正好太子所陈之事本就同军饷有关,若是烟州贪墨数额真如太子所言之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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