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为何如此心虚: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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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面前的,恐怕每一步每一个细节都要被拎出来细究。

    那他死了也没用,死了照样被楼轻霜发现是苏涯。

    幸好他当时一口没吃。

    皇后似乎有意要拉近他和楼轻霜的关系,点了一句:“说起来,这绿豆糕,还是轻霜从江南给本宫带回来的方子。太子若是喜欢,让轻霜给你殿里也送去一份。”

    “楼大人平时看上去一板一眼的,张嘴就是诗书礼义君臣天地,看上去像个完全不吃喝拉撒的仙人一样,”沈持意光明正大地歪头打量身侧的男人,调笑道,“没想到还会有贪恋口腹之欲的时候?”

    男人方才听着他和皇后一来一回,也就最开始绿豆糕端上来时动了动神色,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直至此刻沈持意“挑衅”到跟前了,这人才转过目光。

    “确是贪恋,却与口腹之欲无关。”

    那是什么?

    这时。

    太监拎着一整壶别处运来的高山泉水,正从楼轻霜身侧凑上前,打算把银壶放在炉火之上。

    沈持意眸光转动,瞧了一眼那冰凉泉水,又瞧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香囊。

    皇后刚开口:“轻霜似乎很留恋江南……?”

    太子殿下正好夹起一块绿豆糕,挥袖转身,往楼轻霜身前一探:“兄长先吃——”

    “殿下!!!”拎着银壶的小太监陡然发出尖叫。

    沈持意衣袖竟是挥到了拎水的太监面前,正好打落太监手中的银壶!!!

    银壶滚落。

    眼看就要朝楼轻霜腰间落去!

    这一落下,壶中泉水必然洒落满怀。

    沈持意为的就是假装不经意淋楼轻霜一身。

    既能让这人不再深思绿豆糕,又能把香囊完全打湿。藏在香囊药材中的苍王印信文书不过白纸黑字,只要淋个透彻,墨迹晕开,即便这人当场打开,也什么都看不清楚。

    时机太好,他根本不想错过。

    他做出猝不及防的惊慌神情,死死盯着那人即将被泉水打湿之处:“楼卿!”

    “哗啦——”

    陡然一阵脆响!

    满桌琉璃玉盘碎了满地,糕点小食散落其中。

    石桌竟是被男人抬手间猛地掀起,挡着下落的银壶与已经倾倒而出的泉水,连带着桌上一应用物应接不暇地滚落。

    站在桌旁的小太监被楼轻霜同时推开。

    徐掌事刚刚才安排着宫人们将一切吃食茶酒摆放整齐,不过片刻,景亭下骤然一片狼藉。

    那最先被撞开的小太监滚了几圈,连起身都不敢起,当即趴跪在地连忙磕头:“娘娘恕罪……殿下恕罪……大人恕罪……”

    沈持意呆呆坐在石凳上。

    眼前的石桌已经翻倒在地,四方乱七八糟,都是散落的糕食和碎裂的瓷盘瓷碗。

    而那本该被银壶里的水浇个正着的香囊完好无损地挂在楼轻霜腰间,俨然不动。

    他完全没想到楼轻霜就为了挡银壶倾洒,居然动用武功推开太监掀起石桌。

    宫人们还在看着,楼皇后还在看着,他这个表面纨绔跋扈的太子还在看着。

    这是在世人眼中的那个楼轻霜完全不可能做的举动。

    他看着地上的银壶,顺着那人已经沾染些许污渍的云纹靴往上看,对上了一双阴云密布的乌黑眼眸。

    雕鹤玉冠都掩不住满目阴翳,月白长袍也遮不住低沉脸色。

    只刹那。

    只瞬间。

    他从这双眼睛中,看到了毫不掩藏的污浊。

    一闪即逝,却如浸了雪的锋,如挂了冷的芒,潮湿冰凉,又极为明显。

    他像是被鹰隼盯准的猎物,如芒在背,却全然看不出对方是要一口咬断他的脖颈,还是要把他拖入巢穴中。

    ……就因他“不小心”撞翻了水壶,险些把水浇到这人腰间?

    他格外怔愣。

    徐掌事赶忙挥手让人无声地收拾着一地狼藉。

    宫人们尽皆把头低得死死的,生怕一个不小心闯入这几位贵人的视线里。

    楼皇后已经冷着脸起身,脸上十年如一日的春风笑意难得消散干净。

    她平静却又低沉道:“轻霜,你失态了。”

    沈持意回过神来,茫茫然站起,还在看着楼轻霜。

    那人已经藏起阴鸷之色,只垂眸站在那。

    即便如此,沈持意依然心惊——疯了吗?饮川公子的温雅君子之名不要了?这人若是一朝变了性子,传到多疑的皇帝耳朵里,那便是多年基业一夕碎毁啊!

    他双唇微动,转头看向皇后,片刻间摆出无所谓的笑意,散漫地说:“母后,是我刚刚没留心……”

    楼轻霜却渐渐敛了冷漠愠怒之意,缓步走上前,俯下身来,将那还在磕头的烧水小太监扶起来。

    男人嗓音清雅:“轻霜方才惦念国事,羌南军情未缓,一时焦躁,失了心绪,伤及公公,还劳动诸位,着实过意不去。”

    忧心国事军情。

    倒是找了个好借口。

    太监受宠若惊,又要跪下,抬手就要给自己左右扇两个巴掌:“大人哪里话,大人忧心国事,为百姓和陛下分忧,奴才们更该伺候好才对……奴才手笨——”

    楼轻霜止住他。

    “奉砚。”

    奉砚上前:“公子。”

    “你领着这位公公去敷点药,再取我私银来,给徐姑姑,麻烦徐姑姑替我分发给诸位。还请诸位不要推脱,否则我心下难安。”

    宫人们当即又是一阵谢恩,仿若已经忘了石桌刚才因何人而翻倒。

    楼皇后双手交握,端然而立,没说什么。

    直到众人收拾完毕,纷纷退下,石桌再度置好,景亭下又是一片和静。

    皇后果然如传闻一般没什么脾气,刚才冷脸片刻,此刻已经恢复了笑意。

    她见沈持意还是没说话,柔着嗓音责怪道:“吓着太子了?轻霜你也是,忧心国事没有错,但怎么失了仪态分寸?”

    “姑姑所言甚是。”

    皇后又平和地斥了他几句。

    石桌倾倒时,一些糕点撞上了皇后的裙摆,她不便继续坐在这,便让楼轻霜留着陪太子,自己先行领着人去更衣了。

    只余下沈持意和楼轻霜面面相觑。

    沈持意:“……”

    他再三瞥向楼轻霜,却已经看不出这人一点破绽。

    刚刚那毫不掩饰的勃然怒意……

    锦袋里是白玉龙环,根本不怕浸水。

    就因为差点湿了香囊?

    香囊……这么重要呀?

    他听见楼轻霜同他说:“冲撞殿下,臣有罪。”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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