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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殿下为何如此心虚》 20-25(第6/14页)
一笑置之。
沈持意便不费心做这无用之事,徒惹人厌烦。
他乖巧道:“臣……儿臣早该一入宫就拜见娘娘……母后,但儿臣自幼在家中养病,不常出门,没什么见识,也不知宫中规矩,怕冲撞了母后,本是打算在教习那边学得差不多了再来拜见您。”
“今晨之事本宫也有所耳闻,陛下威严,太子怕是累了吧。先吃些点心。”
楼皇后又转头嘱咐宫人几句话,这才接着说,“你生母尚在,要喊本宫母后确实不是一夕之事,太子慢慢来。况且,太子还是要孝敬生母的。本宫见过苍王妃,如今一晃十几年没见,倒也确实有些想念,太子若是思念生母,本宫替你做主,将人请入宫中同住。”
这便是完完全全的客套了。
皇后尚在,太子还没继位呢,就将生母接进宫中,这是什么意思?
即便帝后当真不介意,他自己都是个随时要跑路的人,哪里敢把他娘接进来?
“劳母后费心了,我娘……王妃她年纪大,在苍州住久了,未必适应帝都,便让她老人家待在苍都吧。”
“也好。”
这时,宫人碎步而入亭下,端来几盘精美小巧的糕点。
糕点散发甜香,随着清茶气息一道飘入口鼻。
沈持意闻着便有些饿,接过宫女递来的巾帕擦了擦手,低头正打算拿起一块。
却见摆在他眼前的糕点中,赫然有着一盘眼熟的绿豆糕。
他不确定地轻抿了一口尝尝味道。
果然是烟州的豆糕。
他今晨才刚刚吩咐临华殿的厨房去做这豆糕,临华殿的厨子拿了配方去学,说宫中无人会做……
皇后自小便是帝都贵女,怎会突然吃上自千里江南而来的糕点?
还正好和他在烟州经常寻人做了送到画舫上来的糕点味道一致?
他眼皮一跳,神色无改,毫不遮掩地抓起绿豆糕啃了一口。
楼皇后似乎没觉得这盘绿豆糕有什么特殊的,只温和地看着沈持意,不疾不徐对他说:“早年本宫膝下养着两个孩子,殿里热闹,可这么些年,轻霜大了,入朝为官,不常来后宫,枭王……”
她一顿。
沈持意知道皇后口中两个自小在皇后宫中长大的孩子是谁。
一个是自小圣眷深重被特准教养在宫中的楼轻霜,还有一个就是枭王。
枭王是楼皇后亲子,也是宣庆帝立的第一个太子,本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自然而然在其降生之后就被宣庆帝立为储君。
但这位前太子不知为何猪油蒙了心,两年前居然等不及宣庆帝天年之后继位,发动禁军造反谋逆——上一任禁军统领便是在这次兵变之后被枭首示众,这才有了后来江元珩胜任禁军统领一事。
枭王兵变失败后,宣庆帝处置的旨意还没下,他便疯了。宣庆帝不忍心斩尽杀绝,废了太子,改封枭王,幽禁长亭宫。
楼皇后虽然与此事无关,没有被枭王牵连,但也没了唯一的嫡子,宣庆帝只能封年幼的六皇子为太子,没曾想六皇子猝然病逝,这才有了沈持意当太子这么回事。
楼皇后显然不想多提此事,含糊而过,接着道:“……如今本宫身边没什么人,还算清闲,太子日后若得空,尽管来本宫这儿,宫中缺了你什么短了你什么,一定同本宫说。”
啃完了一块绿豆糕的沈持意鼓着腮帮子:“嗯嗯……”
楼皇后见状,没忍住捂嘴轻笑了几声-
“你要的东西。”
许堪将收整好的一叠公文全都推到楼轻霜面前,“这些都是半月以来,飞云卫根据你从烟州查到的线索,追查到的烟州桑、粮、盐、茶等农户数量以及烟州同其余州府之间的生意往来。”
楼轻霜眼皮一抬,看也没看一眼,只问:“如何?”
“你所想不错,他们这部分商税田税果然有问题。”
“羌南同曼罗部焦灼多年,去年再度开战,军粮军需吃紧。年前陛下下令各州府筹措军饷,烟州富庶,报上来的税银数量却只比昌州、幽州、苍州这等荒地众多的州府多一些,任谁看了都知道不对劲。问题不在于烟州瞒报,而在于瞒报的税银去了哪,如何让楼禀义吐出这笔钱。即便现在强行去抄楼禀义的家,也未必有用。找不到这笔钱,就解不了羌南军需之急……”
许堪顿了顿,问,“一州父母官是封疆大吏,不论查还是审,都得陛下做主。”
男人指尖轻敲木桌,无声思忖着,不知在想什么。
许堪看出他有不便言说之处,并不追问,只道:“接下来的差事是你们兵部之事,我这个大老粗不懂。”
“东西我带回兵部细看,提出要紧的,再送呈陛下。”
许堪却说:“今日最好别求见陛下。”
“许统领,”楼轻霜不仅没有担忧,反而笑道,“可是又有什么圣意?”
“不是圣意。是我私心想提醒你几句——和我接回来的那位新迁东宫的太子殿下有关。”
“妄议储君,传出去可大可小。”
“同你楼饮川私下里说说有什么?”许堪一挥手,“这帝都里,若是连小楼大人都信不过,可就没人信得过了。我看你背着琴进来的,刚从皇后那出来?”
楼轻霜无话。
许堪问:“见到小殿下没有?”
“不曾,他是在我之后见的姑姑。卫国公世子一事,我有所耳闻,许统领可是想说这件事?”
“正是此事!”
许堪早有准备,从衣襟内侧掏出一封奏疏,递给楼轻霜,“这是飞云卫连夜查出来的卫国公世子曝尸荒野的案卷,卫国公世子是怎么死的,里头写得一清二楚。这案卷不止抄录了一份,陛下早已看过……”
楼轻霜神色静然。
“我看完里面的内容,料想太子这回只能被迫同苏家站在一起。陛下最忌结党弄权,一个不学无术的国公世子对陛下而言并不重要,可陛下必然会怀疑太子鹊明楼之行别有用心——到底是苏家逼着太子选择,还是太子设计苏家站队?这可就说不清了……”
“听你这么说,”楼轻霜平静道,“看来御前对峙,他化解了此局。”
许堪三言两语,将早晨沈持意同苏承望还有卫国公在皇帝面前说的那些话转述了一遍。
“陛下不仅没有生气,还赏了他四个暗卫,一会便要来我这挑人。但他虽然化解了此局,陛下可还在……我说句大不敬的,还在那犯疑心病。”
宣庆帝得位不正,多年来几乎病态一般收拢皇权,独断专行,大行左右制衡之道。
越是宫中朝中的人越明白,只是无人敢说。
许堪身为皇帝亲卫,天子近臣,本是最清楚这些道理的。
可他面对楼轻霜,不仅没有遮掩,反而替对方忧虑道:“太子是没事了,可你如今若是带着楼禀义有关的折子去,保不齐陛下会不会疑心病没犯够,又开始疑心你和楼家……你还是权当事情没办完,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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