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老实但万人迷[快穿]: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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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的清瘦星官一颤,低下头不语,嘴唇抿得泛白,呼吸甚至已经有些急促,又呛出几口血。

    人影像是被血烫了,立刻原地盘膝坐下,往他心口点了几指,将那一枚仙丹自己吞了,化出精纯药力凝在掌心,缓缓温养脆弱到极点的心脉。

    “我问错了,不问这个。”人影柔声说,“别想,放松心神,什么都别想。”

    调理心脉永远都是最折磨人的,宋汝瓷痛到失神,额头脸庞俱都苍白,瞳光涣散,气息时断时续。

    人影见他嘴唇动了动,俯身凑到白得仿佛覆了层霜雪的口唇边。

    “我……骑牛上去。”

    宋汝瓷轻声说:“我的牛很小,驮不动人,但一道魂还是驮得动的。”

    “我认路。”

    宋汝瓷说:“我自己去找……”

    他吐字吃力,声音衰微时断时续,想要画阵将自己炼成偶人撑过今晚,指尖已经渗出点点淡银星芒。

    那只手却被轻拢着握住。

    “你等他,等得急了,很生气。”人影抚着他的头发,“是不是?你要亲自去教训他,给他点厉害瞧瞧。”

    宋汝瓷本来是没这么想的。

    但人影的声音柔和,不知不觉,就落在耳朵里、心里。

    现在好脾气的司星郎也这么想了:“嗯。”

    人影轻轻笑了下,把垂着睫毛、抿着唇,很威风的星官大人拢在怀里,抚着后颈脊背。宋汝瓷靠在他胸口,身体微微发抖,额头抵着他的颈窝。

    “快和我说说。”人影柔声哄着,分散他的心神,理顺心脉,“你要怎么罚他?”

    司星郎用力抿了抿唇。

    宋汝瓷说:“我要……用鞭子,把他绑起来。”

    这回答真是突破星官大人的极限了,毕竟过去宋氏就算有人犯了错、获了罪,按律该罚,也是绝对不会送去污了家主的眼睛,让血沾了家主的手的。

    人影看起来也很敬畏,“啊”了一声,掌心抚着冰凉心口,推揉散开药力:“然后呢?”

    宋汝瓷:“……”

    系统:「……」

    褚宴要是再问下去,宋汝瓷迟早会因为想得太努力,不小心耗尽心神,续不住这一口缥缈元气。

    人影大概也已经发现,于是不再问,只是替他按揉心口。

    这么过了很久。

    宋汝瓷说:“罚他亲我。”

    ……这次轮到人影怔了下:“什么?”

    他低头,看见怀里苍白的、冰雪寒梅似的人影,紧闭着眼睛,一只手无意识地攥着他的衣襟,不肯松手。

    宋汝瓷的身体和意识脱节,身体其实已经认出熟悉的感触和气息,但心神警惕,不肯再上任何当、受任何骗,不会再轻易付出信任。

    宋汝瓷要亲自上天去找那个等了很久的人,要很凶,用鞭子把人绑起来。

    要罚。

    睫毛不住颤动,湿气从睫根深处不受控地溢出来。

    宋汝瓷已经不记得——不记得褚宴,不记得院子的篱笆是谁修的,灶是谁垒的,不记得每天拎着宋厌去换衣服、低头让他擦脸上水的人是谁,不记得浴房里那些事具体究竟是什么样。

    不记得被亲是什么感觉了。

    甚至就连那些手稿被放在了什么位置……就连手稿本身的存在,在记忆里,其实也已经变得极为模糊。

    宋汝瓷并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是谁。

    但怎么罚要先定下。

    “把他绑上,罚他亲我。”宋汝瓷轻声说,“亲得不好,我不会对他笑的。”

    第110章 本世界完 热闹的小院里亮起了灯。……

    天衍宗内乱成一团。

    人影抱着怀中那一片雪影, 静静听着宋汝瓷说话,手臂回护着收紧,抱着宋汝瓷一路往外走。

    「褚兄。」龙君也被削掉了半边龙角, 浑然不顾, 追上去向他传音,「你能亲好么?」

    龙性本淫。

    龙族虽然不懂人族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不懂海誓山盟为何物, 却是很擅长房中之术的。

    龙族天赋靠血脉传承,无须特地修炼, 他们龙生下来就都很会亲。

    「你是逃犯,亡命天涯, 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被天兵天将捉上去了。」

    敖澜很关心宋汝瓷:「澜沧江气候很好, 适合养病, 你若是亲不好, 就换我……」

    褚宴停下脚步。

    山崩地裂, 天衍山主峰一声轰响, 塌了半边山头, 压了一条活龙。

    有天衍宗长老、刑堂执事, 壮着胆子上来想要好言劝说,却只是踏入那衍开的星光波纹, 身体就被定在原地, 全然不听控制,连惊带惧地面面相觑。

    宗主被弟子火急火燎请出关, 看着满山乱跑的大罗神仙凶星蛟龙,几乎要把眼睛瞪掉,手忙脚乱用力一挥袖子,收了本宗弟子闭门不出。

    ……

    人影却仿佛浑然不觉。

    他低着头, 只凝注这片清秀眉眼,轻柔拨开鬓发,抚摸雪白的面孔。

    他将宋汝瓷保护得很好,靠在他怀中的人没有听见山崩轰鸣,没有碰到任何碎石,也没有被风惊扰,枕着他的肩头,仍旧出神似的微垂着眼睛。

    “好威风。”

    褚宴说:“定然吓得他胆战心惊,不敢不奉命。”

    肃然冷清的司星郎其实很受不住夸。

    被说了威风,抿了抿唇,被轻轻抚摸的洁白耳廓就泛起淡红。

    褚宴轻轻笑了下。

    他的声音柔和到极点,轻声说:“只是……”

    宋汝瓷稍微愿意与这人影说话了:“只是什么?”

    “只是罚得太轻——走了这么久,了无音讯,亲几下就够了?”褚宴说,“鞭子不是用来绑人的,是打人的,该罚个几百鞭子,打得全是血痕,再去温泉。”

    宋汝瓷蹙眉,神情透出不愿。

    人影问:“罚重了?”

    “重了。”宋汝瓷咳了几声,又呛出血,“他在天上……”

    说到这就说不下去,因为记忆已经几乎不剩什么,并不知道对方在天上是什么身份、被什么事困住,至于那澜沧江龙君说的“身殒归位、下不来了”,其实也不全然像是空穴来风的谎话。

    一念及此,心头再度蔓开隐痛,喉头血气也愈浓。

    宋汝瓷咬紧牙关,闭上眼睛忍耐,却还是没力气咽回。

    人影低头轻轻替他啜出淤血。

    这一步也丝毫急不得,必须极为小心,怀中身体脆弱得仿佛薄胎白瓷,稍用力就会碰碎。

    宋汝瓷在他怀里,被柔和摄走喉核之间阻塞的血气,渡入精纯先天元气:“阁下……在做什么?”

    褚宴一手护着厥冷心脉,低头看怀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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