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记事: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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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莱晚宴我不一定有时间到场,生日礼物会提前派秘书送过来。”孟与濯随口提起。

    温延撩起眼,不动声色地琢磨着他冷峻面色下的心思,莞尔:“我以为你最起码会问清楚她在哪里。”

    “无所谓。”孟与濯屈肘整理袖口,面无表情地垂眸捋平外套痕迹,“目前我只需要确保人还活着。”

    他模样淡漠,好似当年失去孟宝珠消息时,疯魔一般将国内翻出底朝天的人不是他。

    而后孟与濯的眸光染上几丝怜悯,意味深长道:“年底是爸妈忌日,我等她自己出现。”

    说完,他提步离开了会议室。

    温延又在位置坐了会儿,细细将另一份文件看过,在末页签上字,合起交给苏确。

    他倒不担心孟与濯会伤害孟宝珠,那到底是他一手养大的人,只是想起上次过去看到的戏剧性场面,以及两人之间多年的纠葛,温延鼻息间溢出淡淡的笑哼。

    回到办公室,温延推开门,察觉室内与离开前是如出一辙的安静,下意识往沙发上看过去。

    陈嘉玉侧身蜷缩在角落,半张脸埋进胳膊里。

    她看上去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眉头蹙起了两个小山峰,皱着脸,另一只手松松垂落在腰腹间。

    知道她这几天忙,温延没打扰,皮鞋的噪声在踩在地毯上后被吸得很干净,他脱掉外套给她盖在身上。

    随后无声无息地回到办公桌前处理工作。

    分针一圈圈溜走,落地窗外的天色随着太阳东升西落逐渐变暗,将将隐没在地平线上的半轮夕阳昏黄,笼罩着整座城市,有种寂寥荒芜的孤独。

    陈嘉玉这一觉睡了挺长时间。

    临近八点,她在昼夜颠倒的模糊里醒过来,面朝着窗,一眼看见玻璃外面的夜景。

    夜色降临,升起灯火点点。

    小腹坠痛依然在持续,陈嘉玉吐了口气,慢慢撑着沙发坐起来,才发现办公室里没有开灯。

    她其实很不喜欢在休息日午睡,一觉睡到傍晚,醒来整个房间昏暗不清,清冷到像是被全世界抛弃。

    陈嘉玉的思绪还有些不太清醒,突然意识到这里不是宿舍也不是卧室,而是温延的公司。

    想到这里,办公室里突然传出一道沉哑的声音。

    “醒了?”

    陈嘉玉愣了愣,抬起头,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温延在座椅里小憩,应该也才苏醒没多久。

    他仰起脖颈揉了揉眼窝,起身绕过办公桌走了过来。

    几步站定在她面前,温延熟稔地贴了下陈嘉玉的额角,确定温度正常后,低声问:“饿不饿?”

    陈嘉玉仍懵着:“我睡了多久?”

    “四个小时。”温延不疾不徐地答了句,靠近一点,突然捂住她的眼睛倾身打开背后的开关。

    办公室里灯光亮起,等她稍稍适应,温延松开手:“想出去吃,还是我让人把餐送到这里?”

    一觉睡醒,经期综合征的反应越发浓烈,陈嘉玉的唇色看着很白,没什么精神地摇了摇头。

    光线唤醒了思维能力,随之复苏的还有彻底醒神后想起在洗手间里看到的那张照片。

    陈嘉玉强撑起心情:“家里来电了吗?”

    温延的领带扫过她的脸,木质浅香温和地在周遭漾开,他说没有,捡起地上外套:“晚上不回家住。”

    陈嘉玉明了:“那回别苑再吃饭吧。”

    “今晚不回那边。”温延拎着外套抖了两下,看着褶皱的衣摆,直接道,“我们去住酒店。”

    ……

    半小时后,温延领着陈嘉玉去了城中心的奥莱顶层,三室两厅的总统套房,管家送他们上楼。

    尽管已经竭力克制,但在乘坐电梯的过程里,套房管家的眼神仍然时不时地在陈嘉玉脸上好奇巡过。

    被这么注视得有些不自在,陈嘉玉往后退一步,借着温延的身体挡住一部分视线。

    再一抬眼,冷不防地撞进温延的眼里。

    “躲开做什么。”他同陈嘉玉讲话时声音放轻,要笑不笑的样子特别迷人,“见不得人么?”

    陈嘉玉抿了抿唇:“多尴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

    “以为我什么?”温延续着她的未尽之语道,“以为你在跟我偷情?”

    “那也不一定是这个。”陈嘉玉撇开脸,不去看他那双夺人心魄的眼,“说不准以为是你包养了女大学生。”

    温延轻笑了一声:“我可干不出这种事。”

    陈嘉玉心里烦,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也好似一语双关,斜着觑了他眼:“这谁知道。”

    她言辞态度间的意思实在耐人寻味。

    温延侧眼,眸光深不可测地看了她一阵子,眉心微锁,对她突如其来的反应多少有些不理解。

    电梯门打开,两人进了房间。

    管家适时询问这个点需要准备什么餐食,温延拉着陈嘉玉往里走,头也没回道:“还是老样子,味道可以重一些,另外单独给太太送一份乌鸡汤来。”

    捕捉到意料之外的答案,管家惊讶一瞬后赶紧应下。

    因为温延提前给这边打了招呼,吃食早早准备好,等陈嘉玉洗了热水澡出来,送的餐已经摆满了桌子。

    陈嘉玉生理期没什么胃口,嘴里味淡,吃饭的时候,她只喝下半碗鸡汤,筷子在米饭里轻轻拨弄。

    注意到她状态不对,温延只当是身体不适,给她夹了块鱼耐心问:“让宋淮南来一趟?”

    人家宋淮南又不是妇科医生。

    陈嘉玉明白他意思,暗暗腹诽一句,摇摇头说:“熬过这两天就好了,我不太能吃止痛药的。”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温延很不习惯于拐弯抹角,沉吟两秒,他猜测道:“是我的原因?还是你那篇SCI改稿不顺利?”

    不得不说,他是真的很能揣摩人心。

    看一看温延,陈嘉玉答不上来,只好借着他给出的选项含糊地嗯了声:“最近太累了,没缓过来。”

    这句的确是真心话。

    从下午到现在她心里各种情愫交杂,着实有些分辨不清楚哪些真哪些假,也明白那张照片只不过是引发情绪低迷的导火索,最关键因素还是这段时间太忙太累。

    但陈嘉玉也看不懂自己,为什么不想问一问温延,如果放在以往必定轻而易举就能提出来。

    然而今天那句话堵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口。

    见状,温延似信非信地颔首,没再追问。

    可陈嘉玉却因此愈发烦闷,像极了小视频里那种莫名其妙生气让男友哄的女孩子。

    这种情绪几乎从来没出现过,她将所有缘由都归结到生理期,如果没在这个脆弱时刻,她一定不会这么矫情。

    吃过饭,陈嘉玉重新洗漱好后躺到床上,看着精致华丽的顶部水晶吊灯,她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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