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将军解战袍: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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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唐阁老忧国忧民,奴才甚为敬佩,必定第一时间替您把消息带到!”

    “嗯,去吧。”

    等内宦走后,唐颂脸上的笑容飞速消隐。

    他独自在座位上坐了许久,时而眉头紧蹙,时而眼神闪烁。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手边那卷亲自为太子书写的《颂德经》上,看着上面那未干的墨迹,唇边竟隐隐显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来。

    只是那抹笑隐没在云母屏风后晦暗的重影里,竟透出了些许阴凉的意味。

    *

    “消息传出去了?”

    殷祝坐没坐形,斜靠在床榻的软枕上,捏着一枚蜜饯丢进嘴里,边嚼边含含糊糊地问道。

    苏成德微微躬身,笑道:“陛下放心,奴才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那就好,”殷祝哼笑一声,“走之前再给他们填把柴火,朕倒要看看,这些奸臣什么时候会自己跳出来。”

    苏成德敬佩道:“陛下英明。您是怎么想到这个法子的?”

    “将计就计。”

    殷祝说得玄乎,但其实真相是,昨天他册封太子时,被那些焚香祭天的大殿熏得头晕,恰好余光注意到两位阁老也一直注意着他这边,灵光一闪,便想到了这个装病的主意。

    把原本三分的病吹成七八分,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才最能迷惑人心。

    只是这个计划不免要牵扯到尹英,虽然古人成熟早,但如果可以的话,殷祝还是不希望一个十岁孩子被这场风波牵扯得太深。

    所以为了计划的顺利执行,他本该连着那小子一起瞒着,但今天殷祝还特意把尹英叫到面前,告诉对方接下来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至于能听懂多少,那就全看尹英自己的造化了。

    殷祝心想,这也是他看在尹氏太祖的面子上,给尹昇直系后代提供的最后一次机会。

    若有所思地吃完了蜜饯,殷祝终于觉得嘴里那股苦味终于冲淡了些,叫苏成德打些水来漱口,就准备歇息了。

    这几日他的作息都十分健康,毕竟马上要去打仗,长途跋涉,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真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现在大夏和北屹打得激烈,朝中反对派的声量也不小,殷祝可不想留一堆烂摊子给他干爹。

    “陛下,”趁着他漱口的功夫,苏成德也小心翼翼地提了个意见,“您这次去前线御驾亲征,不提前跟宗大人讲一声吗?”

    殷祝撩起头发,鼓着腮帮子抬头看他。

    两人对视片刻,殷祝眨巴了一下眼睛,开口道:“朕咕噜……朕忘了。”

    他甚至忘了自己嘴里还含着一口水,忙和苏成德一起手忙脚乱地擦起了下巴和被打湿的衣襟。

    苏成德实在不明白,如此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忘,他委婉提醒:“那陛下是不是应该早些派人去通知宗大人?也好叫宗大人准备好迎驾。”

    “朕是去打仗的,又不是去参观的,”殷祝拒绝了,“前线战事不利,朝廷派援军过去支援,不是很正常的吗?”

    但以苏成德对陛下的了解,每次陛下用这种语调讲话,尤其是在提及关于宗大人相关的事情时,那不用问,一定就是心虚了。

    仗着多年来相处的感情和陛下的信任,苏成德斗胆调侃了一句:“陛下,那您可得好好想想,到时候和宗大人见面,该说些什么了。”

    “笑话!朕是皇帝,做什么事还用得着跟他解释?”殷祝怒而拍床,底气十足,“朕只是平时宠他,关键时候朕敢说一,宗策他就不敢说二,你等着瞧好了!还有赶紧给朕滚蛋,朕要安寝了!”

    苏成德哎了一声,忍着笑圆润地离开了,临走前还把香炉里的醒神香熄了,叫殷祝能睡个好觉。

    但殷祝躺在床上,却越想越睡不着。

    苏成德的话,倒也不是没有点儿道理。

    同样是去前线,但这次和晖城可不一样。

    晖城不管怎么说,都还算是一直处于大夏掌控内的领土,而他干爹现在已经打到了山河十四郡之内,哪怕驻军之地,也称不上是绝对安全。

    要是他干爹知道自己带着一帮文武大臣跑过去支援……

    殷祝甩了甩脑袋,告诉自己:知道就知道呗,宗策能拿自己怎么着?大不了过去不见他就完事儿了。

    但很快他就自己否决了这个提议——不行,见不到他,他干爹肯定会伤心的。

    那就当晚先不见面好了。

    叫他冷静一晚上,这样白天再见就不会太生气了。

    等下,也不对。

    他也没做错事啊,宗策凭什么生他的气?

    殷祝刚要理直气壮,忽然又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好像有种说法,一个男人,如果那方面不行了,而且是突然不行了,很容易心理变态。他干爹这半年打仗压力大,神经紧绷,又没有什么发泄的渠道,说不定也会变得暴躁易怒的。

    这样看来,自己还是多包容他一下吧。

    毕竟……唉,年纪轻轻的。

    殷祝辗转反侧地想着这些,甚至还想到了临别前的那一晚,虽然他干爹自尊心强烈,宁可用手帮他也不愿意在下面,但他觉得,只要自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将来应该也不是没有机会。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钻研,对吧。

    想来想去,最后殷祝还是不太放心,悄咪咪地从床头下面摸出了两个他叫人用木头做成的小筊杯,在床上抛了一次。

    看到结果是圣杯,他安详地躺平睡下了。

    太好了,他干爹说不会生他气。

    但没等过多久,殷祝又猛地睁开了双眼——

    等下,他刚才问的是御驾亲征的事儿,还是在上面的事儿来着?

    第76章

    临出发前一天,宋千帆再次上门拜访了宗略。

    “宋兄,咱们都相识那么久了,何必还如此客气?”宗略看着他指挥着仆役,大包小包地往府里拎东西,不禁叹道,“你也知道,我不良于行,平时不方便走动,再这样,我可就不招待你了。”

    “这不是马上要随陛下御驾亲征,临行前来看看你嘛。”

    宋千帆打了个哈哈,与府上管家寒暄了两句,都不用宗略招呼,便十分自来熟地给自己倒了壶茶,顿顿牛饮了两杯。

    宗略见状不禁摇头,笑道:“牛嚼牡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土匪上门呢。”

    宋千帆丝毫没在意他的评价,和管家打了声招呼,十分熟稔地推着宗略的轮椅溜达出了大门。

    自从宗家搬家后,他现在每次见宗略,都要带着对方在飞鸟湖边上走一走,名义上是帮人散心,但宗略心里门清,宋千帆才是真正需要散心的那位。

    但无论发心如何,沐浴着初春尚带着些许凉意的清风,眺望着湖水波光轻荡,和远山之上的一点残雪,两人的心情也不免开阔轻快许多。

    “最近又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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