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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朕与将军解战袍》 70-80(第11/20页)
见什么苦差事了?不妨与我说说。”
走了一段路后,宗略主动出声问道。
“苦差事谈不上,”宋千帆的语气低落,“就是……唉,陛下让我去调查一桩陈年旧事,但实在不知该从何下手。”
“你不是在户部?六部之间人员走动频繁,你去户部或是刑部找找,问问他们管历年卷宗的人,总能发现蛛丝马迹的。”
“都找过了,卷宗被人清理过。”
宗略蹙眉:“是关于什么事?”
宋千帆停下脚步,站在轮椅边上,良久不答。
宗略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偏头看向他,脸色也微微变了。
“陛下要我查的,”宋千帆垂眸道,“正是当年飞鸟坊爆炸一事。”
宗略呼吸一窒。
他撇开视线,强笑道:“陛下为何突然要查这种陈年旧案?当年闹得确实挺大,但这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宗兄,你应当知道的,”宋千帆打断他,“陛下为何要查,又为何是叫我来查。”
宗略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来之前,我也曾犹豫,究竟要不要对宗兄你直言相告,”宋千帆诚恳道,“你也说了,这不过是一桩陈年旧案,若是因为此事伤了你我之间的情分,那实在太不值当了。”
他走过来,半跪在宗略面前,神色自如地与宗略对视。
“宗兄,你觉得呢?”
宗略沉默以对。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了。
“你想问什么?”
宋千帆没有说话,只是试探着把手放在了轮椅一侧的扶手上,用眼神征求着他的同意。
宗略的眼皮轻跳,下意识想要阻拦,但手抬到一半,还是缓慢地放了回去。
于是宋千帆继续在扶手上摸索着,直到指尖触碰到了一处刻印。
那里距离宗略曾经在他和陛下面前展示过的机关蛇卡扣,不过一指之遥。
和陛下告诉他的一样。
他一寸寸摸过去,发现上面刻着“及赠”两个字。
宋千帆抬眼看向宗略,这一次,宗略避开了与他的对视。
“你们私下里还有联系吗?”宋千帆问他。
宗略嚅动了一下唇,艰涩道:“现在已经没有了。”
“现在?那上一次他给你寄信,是什么时候的事?”宋千帆立即问道,语气不免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但他其实,并不想用这种质问的口吻同宗略对话。
虽然他们相识相交,不过是因为陛下的一则命令,但在相处过程中,宋千帆逐渐发现,他与宗略志趣相投,秉性一致,因此也逐渐与对方交心。
但今日他不顾友人伤痛,执意要剜开对方的伤疤寻求一个答案,或许他们的友谊,从此就要走到尽头了。
果然,这句话一出口,宗略便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这气氛让宋千帆有些坐立难安,一方面,良心的谴责在不断煎熬着他,另一方面,陛下的命令,又使得他不得不把宗略作为突破口。
在此之前,他能查过的地方他都查了,能找的人也都找了,可当年的爆炸规模太大,涉及到的工匠大多都已经当场死亡或是重伤,能活到今天的,本就寥寥无几。
而且宋千帆发现,早在祁王之前,这批人似乎就有被秘密处理过。
当年工坊负责管账的几名账房和分区的负责人,虽然没有被爆炸波及,却在事发后的数年间接连出现意外,有的因醉酒失足落河而死,有的回了乡下老家从此渺无音讯,还有的被人谋杀,凶手至今下落不明,直接成为了一桩无头公案。
透过这一件件看似无关联的案件,宋千帆察觉到了当年北屹密探犹如鬼魅般无孔不入的影子,只觉得心中不寒而栗,也终于明白了,陛下重视卢及这个人,和他背后的经历与关系网密不可分。
除了以上这些外,还有一点十分关键。
从遗址来看,爆炸的中心应当是飞鸟坊的中枢,但宋千帆翻看当初建造的图纸时,中心处竟是一片空白。
宗略的父亲为什么要在那里存放大量火药?除了火药之外,那里面是否还保存着其他东西?
宋千帆看着宗略眼中的亮光一点点暗下去,咬咬牙,残忍地在他岌岌可危的心理防线上,又添上了最后一根稻草:
“想想你的兄长……若不是他,陛下也不会给宗家这一次机会。卢及做出这等事,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住他!”
宗略的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他缓缓闭上双眼,轻声道:“我没想过那么多。从前他给我写信,也不过是来询问我身体如何,最近在做些什么,并未涉及到任何大夏机密。”
“而且,我与他,已音信断绝三年有余了。”
三年……
宋千帆脑中飞速过了一下,那就是说,早在晖城之战前,卢及就与宗略断开了联系。
可是为什么?
“你们最后一次写信,说了什么?”
宗略唇边泛起一丝苦笑:“也没什么。他说北屹都城道路繁杂,不似大夏道路,中正平直,多是羊肠小道。他本就路痴,不认路,东南西北都辨不清,到了那边,更是常常天黑都回不了家。”
他喃喃道:“我当时很生气,因为我本以为他会被人监视或是囚禁,费劲千辛万苦才得以有机会给我寄信,便问他既然能出门,那为何不回来,还是说,是打算让我这个残废北上擒他回来。”
“……自此之后,他便再没有寄过信来。”
“听起来,你似乎并不怨他。”
宗略短促地笑了一声:“恨一个远在天边的人,又有何用?”
宋千帆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沉默着,忽然问出了真正想问的那个问题:“当初飞鸟坊爆炸一案,究竟是不是卢及所为?”
“是。”宗略斩钉截铁地回答。
宋千帆又问:“那这背后,是否有隐情?”
“…………”
“宗兄,你若不如实相告的话,”宋千帆叹道,“那便再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宗略仍是一言不发。
他安静地坐在轮椅上,似乎已经变成了一块无知无觉的木头。
“据我所知,陛下和宗大人都有派杀手潜入北屹的打算,无论如何,也不能叫北屹的工坊建成,否则与我大夏而言,必是灭顶之灾。”
宗略放在双腿上的十指死死攥紧,苍白的手背上青筋毕露。
宋千帆见状,无奈长叹一声。
他站起身,正准备继续劝说,但或许是他的动作让宗略误以为是要离开,轮椅上的青年突然维持着垂头的姿势,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不……不要杀他……”
宗略颤声道:“是我,害死了那么多人,都是我的错……”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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