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 30-40

您现在阅读的是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茫茫》 30-40(第11/16页)

如今又壮大了一圈,遇到寻常鬼怪,他们应当不敢近她身了。如此,即便他有朝一日离开,也可安心。

    听他说收到了,桥妧枝放下心,打起精神抱起竹伞往外走。

    她道:“沈郎君,我们今日出来太久了,再不回去阿娘又要问东问西。”

    沈寄时眸光一顿,突然想到以前他带她出来闯祸,她也是这样说的。

    ——“沈寄时,我们早点回去,不然阿娘又要在我耳边唠叨了。”

    他轻嗯一声,跟在她身后,看到她垂在身后的青丝,脑海中却满是她身穿喜服的模样。

    “沈郎君。”

    桥妧枝见他没有跟上来,狐疑转身,开口唤他。

    竹伞撑开,两人顺着朱雀大街并肩而行,衣衫相碰。

    沈寄时偏头垂眸,目光落在她未施粉黛的侧脸上。

    “桥姑娘。”

    很陌生的称呼,桥妧枝疑惑仰头,目光中满是疑问。

    他又道:“桥姑娘。”

    “沈郎君,怎么了?”

    她声音中还带着些沙哑,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含糊又勾人。

    沈寄时眸中泄出一丝笑意,闷笑出声,“桥姑娘……”

    这一次,桥妧枝学聪明了,没有再转头。

    沈寄时总算收回目光,只是眼中的笑意却一直没有散去。

    桥妧枝眨了眨眼,只觉得脑中一片浆糊,还想囫囵再睡一觉。

    37

    第37章

    ◎他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宣政殿内,药香四溢,明黄色的帷帐后传出断断续续的闷咳声。

    守在一侧的大太监满面愁容,小心上前奉了一盏茶。

    周季然垂首跪在阶下,直到将双腿生麻,也未曾听到圣上命他起身。

    不知过了多久,帷帐内咳嗽声渐消,终于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近日来长安很有名的那个举人死了?”

    周季然答:“今早被人捅杀于朱雀大街,犯案之人已缉拿归案,并无疑点。”

    过了很久,苍老的声音再次出声:“因何而起?”

    周季然:“心生嫉妒,日渐疯癫。”

    “咳…咳咳……一介书生因嫉妒杀人,倒是有趣儿。”

    听到咳声,大太监正要再奉茶,却见一只满是褶皱的手从里面伸出,摆了摆,沉声道:“不必奉茶,朕今日喝茶已经喝得够多了,就让朕咳下去吧。”

    “这……这怎么行,陛下龙体重要。”

    “太医院那些人还不至于让朕生生咳死,无需多言,退下吧。”

    大太监闻言,只好无声叹了口气,将茶盏拿走。

    “咳咳…朕这几日总是断断续续梦到长宁侯。”圣上好似话家常一般,与他说道:“具体梦到的什么已经记不大清了,朕只有记得那张桀骜不驯的脸,即使是在梦中,依旧像一匹无法驯服的野马,令朕好生无奈。朕醒来后,便翻来不去睡不着,只觉得可惜,长宁侯死的时候,正是弱冠之年吧。”

    周季然神色一凛,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沉声道:“陛下思之深,想必长宁侯在九泉之下也会对陛下感激涕零。”

    帷帐后的人没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有宫女端进来一碗汤药,服侍圣上喝下。

    龙案上的香已经烧到尽头,周季然依旧跪在原地,半点未曾挪动。

    早年带兵打仗,他膝盖受过箭伤,一跪几个时辰,膝盖处已经渗出点点鲜血,疼痛难忍。

    圣人服药之后便睡下了,他没有说起来,周季然便从傍晚跪到次日清晨。

    日光渐盛,圣上总算醒了,他好似突然想起这个人一样,缓声道:“周卿还未离开啊。”

    周季然:“守在陛下身边,是臣之幸。”

    “你比长宁侯会讨朕欢心,跪了一夜还能说得这样好听。”

    话音落下,一道奏折突然丢在他身前,苍老的声音中多了几分威严,怒斥道:“是大梁的俸禄太少了,竟让你这般费尽心思谋取私利,监察御史的奏章都已经呈到朕手上了。”

    周季然神色一变,拿起地上的奏折一目十行扫过,缓缓闭上眸子,叩首沉声道:“臣知罪。”

    “侵占良田,纵容家丁草菅人命,你确实有罪,按照大梁律法,已经够杀你一百次!”

    圣上怒极,禁不住再次咳嗽起来,知过了多久,咳嗽声渐消,方才呼吸粗重,沉声道:“念在裴将军与长宁侯的份上,罚俸三年,不允再犯!朕累了,退下吧。”

    守在一旁的大太监心惊,不敢相信陛下竟这般轻拿轻放。

    “谢陛下开恩!”

    周季然缓缓起身,一瘸一拐退至殿外。

    膝盖处鲜血淋漓,他握住腰间失而复得地玉佩,摩挲上面的“周”字。

    这是他弱冠那年,她亲手雕刻送与他的生辰礼。

    缓缓睁开眸子,周季然松开玉佩,一步一步走下长阶。

    —

    冬月中旬,清晨一早,庭院中落了一层薄霜。

    桥妧枝抱着小花坐在秋千上,哈出一口白雾,道:“今年少雨水,这个时候都不下雪,也不知什么还会不会下。”

    “钦天监已经急坏了,听爹爹说,光是这几日,圣上便降罪了好几个官员。”

    她忧心忡忡,“若是不下雪,明年必定会有饥荒。”

    她想起窈娘,到了那个时候,不知有多少人会像窈娘一样尸骨无存。

    这些年,大梁天灾人祸不断,不知还能将这样的平静维持多久。

    她说了许久不见身侧人出声,忍不住仰头,却见他正看着远方出神。

    “沈郎君。”她提高音量唤他。

    沈寄时回神,垂首看她,“怎么了?”

    他眉骨高,这样低头时会看着有些凶。

    桥妧枝:“你这几日总是心不在焉。”

    “只是忘了一些事情,怎么都想不起来,不由得心烦意乱了些,女郎不必为我忧心。”

    桥妧枝没出声,抓在藤蔓上的手微微收紧,“是忘了生前的事情吗?”

    “是生前之事,兴许再想想,便能想起来了。”

    桥妧枝没再出声,低头看着怀中小花,不知在想些什么。

    与此同时,郁荷匆匆走到院门外,看着紧闭的木门叹了口气。

    自从捉鬼一事后,女郎便再也不让她随便进院,就连她的房间都另寻了一处院落重新安置。

    说实话,这段日子,她心中很是委屈,但也知道女郎心意已决,没有回旋的余地。

    别无它法,郁荷只好站在外面,出声唤道:“女郎,府中有贵客到来,夫人让我唤您去见客。”

    “什么样的贵客?”

    桥妧枝声音冷淡,“若是冯郎君造访,你便告诉他,我不在府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旧钢笔文学】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旧钢笔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