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恩不负: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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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时,他都肯将防身的弓弩交给阿玉,宁愿自己赴险,也要替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挣出条逃命的活路。像他这样的人,做不出助纣为虐的事。”

    江贵妃闻言,眼中不觉泛起了泪光:“可,可这画像……”

    赵松玄的声音放缓下来:“儿臣设身处地地想了许久,舅舅倘若真的被困在瓦丹,最想做的事无非两件。一是等待时机逃回大烨,二是拼尽全力救人。瓦丹暴戾不仁,素来有以凌虐、残杀俘虏取乐的恶习,此种情形下,唯有被巫医选中去试药的人,才有那么一点微眇的机会,能侥幸活下来。”

    江添玉在一旁听了,也拢着江贵妃的胳膊镇重地点着头。

    赵松玄望着江贵妃怔忡的神情,伸手拿起那张观音像,轻轻放到她身前。

    “母妃再细看一眼。这画像,当真与母亲很像吗?”

    江贵妃垂眸望着画上的观音,声音带了些哽咽:“眉眼、神情,别无二致……的的确确,是你母亲的样貌。”

    赵松玄也低下了头,凝视手中有些泛黄的画像:“那便是了。”

    “舅舅费心绘这些观音像,千方百计地向大烨传讯,就是想告诉我们——他还活着,还记得当年未报的家仇。即便身在瓦丹,也从未有一刻遗忘。”

    *

    细细劝慰了一阵之后,江贵妃总算平复了些许。

    赵松玄知道她骤闻此事,需要独自静一静,缓声辞别过后,便和江添玉一道走出了宫宇。

    江添玉抱着兔子,隔了些距离跟在他身后。

    两人没让宫人跟随,也没有做什么交流,就这么一前一后地散着步,穿过繁花似锦的庭院,走到一处视野空阔的凉亭。

    赵松玄止了步,转回身唤道:“阿玉。”

    江添玉蹲了下来,把兔子小心地放在地上,从花圃里摘了几株新长的杂草喂它。

    赵松玄看她似乎不想理自己,往回走了一步,从袖中取出枚秀致的发簪递过去:“这簪子,他让我带给你。”

    簪上是一只小小的抱月玉兔,玉质温润,雕工极为精巧。

    江添玉却看都没看一眼,抱起在她脚边撒欢的月团转了个向,只留给他一人一兔两个背影。

    赵松玄愣了愣,又走近一步,轻叹了口气:“是不喜欢么?”

    江添玉装作听不见,低着头一下一下地拔花圃里的草,耳后的垂桂发髻像两只耷拉着的兔耳朵。

    “好吧,那便归我了。”赵松玄收回了手,“等哪天我心情好,随手赏出去……”

    江添玉站了起来,有些恼火地抬头看他。

    赵松玄不躲不避,浅笑着同她对视。

    江添玉身上没有寻常闺阁女儿的温婉气质,这么扬首怒视时,浑身上下都透着股独特的勃勃生机,看着坚韧又执拗。

    她动了动唇,喉咙发不出声音,只能憋着气做了几个手势。

    「我对太子无意,以后他的东西,殿下别随便收。」

    赵松玄眉梢微动,压低声道:“可他身份贵重,硬要塞给我,我也推脱不得。”

    江添玉顿了一瞬,手指比划的力道重了几分:「太子并非强人所难之人,殿下休要骗我。」

    “骗你作甚。”赵松玄无可奈何地摊手,“你不信,下回我就大着胆子顶撞他一次,告诉他,‘我们阿玉看不上你,莫要肖想了’,你意下如何?”

    江添玉气得跺了下脚,手语也不比了,伸手往他的掌心打了一下。

    赵松玄轻笑出声:“好了,逗你的。你不要,我替你收着就是了。”

    江添玉皱了眉,不信任地盯着他看。

    “我不给别人。”赵松玄保证道,“他的东西,我哪儿敢随便赏人?”

    月团蹦到了江添玉脚边,扑腾着她的裙摆。

    她这才气顺了些,却又忍不住瞥了眼他手中那枚簪子。

    羊脂白玉雕成的小兔子,抱着一枚浑圆的田黄石,的确是很讨人喜欢的样式。

    她只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去,极用力地做了几个手势:「阿玉的命是伯爷救的,阿玉以后不出嫁,一辈子只做江家人。」

    赵松玄这回没再打趣她,唇边的笑也淡了几分,变得有些无奈。

    “无论你做何选择,母妃和我都会将你视作家人。”他抬手轻抚了抚她的头,“阿玉只做阿玉就好。”

    第074章 落月弓

    奉学监被彻查后不久, 刺杀一案就有了眉目。

    谦益斋的管事孙晟认下了这桩罪名,供词称疑心祝予怀察觉了他贪墨公款之事,怕事情败露, 故而买.凶.杀人;又因寻不着动手时机,这才在武试时铤而走险。

    学子们得知此事时, 孙晟已被明安帝下令处磔刑, 以儆效尤。

    孙晟显然是被幕后主使推出来顶罪的。祝予怀初闻磔刑二字时有些不适, 但想到苏泽延和庞郁, 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他虽反感酷刑,但真正的受害者一个断送了前程,一个至今未醒,他没有资格慷他人之慨,去可怜一个助纣为虐的罪人。

    奉学监的案子还在收尾,但擢兰试的武试却不能一直延期。

    明安帝已没了观试的兴致, 托辞政事繁忙, 不再出席, 由太子代为主持武试。

    演武场上的守卫多了一倍, 奉学监所剩无几的宫侍也人人自危, 都夹着尾巴低调起来。中断的武试,就在这样一种紧张的氛围里继续了下去。

    祝予怀伤了手,自然不能再上场。

    他的坐席被谦益斋的学子们严严实实地包围了起来,谢幼旻甚至还从膳堂那边弄来一堆雄黄酒, 带着柳雍几人拿着酒坛子往周边洒,说是为了防蛇。

    卫听澜看见了,也顺了一坛过来, 伸手蘸了点酒,往自己额头点了点, 又往祝予怀眉心也点了点。

    祝予怀哭笑不得:“端午还未到,怎么点起雄黄来了。”

    卫听澜看着他眉心的一小点酒渍,觉得像个花钿似的还挺好看,满意道:“驱虫避邪,以防万一。”

    “卫二说得对。”谢幼旻一边洒酒一边说,“我听闻谨信斋昨夜也有人被蛇咬了,这时节,还真说不准。”

    一旁的颜庭誉抬了下眼:“谨信斋?”

    谢幼旻随口答道:“是啊,也不知是哪个倒霉蛋。大半夜的,蛇竟溜到了他屋里。”

    柳雍插嘴道:“我也听说了,那人是真倒霉,昨夜就被吓晕过去了,直到今早才被同舍的人发现。得亏是没毒的蛇,这要是有毒的,一夜过去人都要凉了。”

    颜庭誉又问:“你知道那人姓甚名谁吗?”

    柳雍挠了挠头:“记不清了,好像是叫陈、陈……”

    颜庭誉扬眉:“陈闻礼?”

    柳雍拍了下腿:“对对对,陈闻礼!”

    颜庭誉和祝予怀对视了一眼。

    祝予怀犹豫地开口:“崇如兄,那日他给的那枚碎银子,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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