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姑娘当外室以后: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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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还得再想办法。

    风来园。

    大夫刚走,听雨堂到处弥散着药味,熏得秦霁恹恹无神,坐起来也嫌费力。

    她躺了好久,司未进屋时,看见小桌上的药碗似是未挪动过地方。

    这还是头一回,想是姑娘睡着了才没喝。

    她放轻动作,回过身才发现,榻上的小姑娘一双眸子是睁开的,正对着里侧檀木上面的双鱼雕刻,也不知在没在看。

    “姑娘。”

    这声唤吵到了秦霁,鸦黑羽睫轻扑过后,目光投向司未。

    司未道:“姑娘的药还没喝,若是嫌苦,我去拿些蜜饯给你配着吃好不好?”

    她问出来自己都不信。

    姑娘哪里是怕苦的人?之前在船上给她喝的药,里面还放了黄连呢,也没见姑娘皱过眉头。

    秦霁轻轻点了头,司未立刻便出了房门。

    那蜜饯是她自己爱吃买来的,放也放在自己屋里,因而不叫别人去拿。

    总归屋外有侍女守着,她很快就回来了。

    司未出去后,秦霁缓缓支起身子,下了榻。

    自从离开丰州,她好像总在喝药,一碗一碗看不到底。

    秦霁端着药走到窗边,才推开窗,便有一道脚步声进了屋。

    那人停在她身后,“谁准你倒了?”

    秦霁恍若未闻,翻转手心,将药汁全泼出窗外。

    陆迢望着她扶在碗沿上的纤细玉指,眼神一冷。

    司未刚进来,便瞧见秦霁被陆迢堵在窗边,她远远站在门口,都感受到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她猝然一惊,忙对着秦霁摇头。

    别同他吵!

    这些日子虽然不见大爷发过火,可她没忘记,大爷才不是好脾气的人。两人昨夜定是发生了些什么,姑娘如今这细胳膊细腿,再吵一架,吃亏的定然还是她自己。

    秦霁余光瞥见,知道司未的意思,垂下了眸。

    哪一回是她要吵呢?

    秦霁从旁绕过陆迢,未行两步,她眼前一黑,手里的药碗“匡当”一声碎在了地上。

    大夫还没走多远,又被请回园中。

    秦霁一昏就是两日,其间迷糊转醒,只要睁开眼,很快便会有药端到她面前。

    自从昏过去,她身上便开始发热,从头到尾,一处不落。

    陆迢回风来园的时辰早了许多,下马车时,金乌离下山还有长长一段。

    晚上,陆迢从被中摸出一只柔软小手,烛光下翻开,手心和五个指腹都透着粉,摸起来比平时要热。

    他俯首,贴近她的手心。

    唇碰到暖软粉肉的那刻,陆迢倏忽一怔。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下一刻便抬眼去看秦霁,长睫安稳地叠在一起,人还睡着。

    他重新俯首,在她手心啄了两口。

    视线又移到了她脸上,一张莹白小脸烧得酣红,粉耳也是如此。

    自从那一场风寒,秦霁的身子就弱了许多。

    陆迢抚过她腕上的红印,沿着这印子握住了她的腕。

    细细一圈,稍用些力气,便折断了。

    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

    入仕这些年,再穷凶极恶的人他也能收治,其中手段都是大同小异。

    人心,也就是那么回事。有软肋则掐软肋,没有软肋的人,总归是肉体凡胎,知道怕疼。

    想叫秦霁听话,并不是难事。

    陆迢前夜分明铁了心肠,可是这两日她一病,他又发现,这些手段在她身上或许使不下去。

    一个转头就能同旁人亲近的女子,竟然叫他有些舍不得。

    秦霁是半夜醒的。

    头疼。

    难受地哼唧两声后她知道身边有人,只勉强发出气音。

    “水。”

    陆迢冷着脸下了床。

    秦霁躺在床上,渐渐又觉昏沉,薄薄的眼皮阖在一起。

    良久之后,有光影在周边晃动。

    她缓缓睁开眼,看清坐在身旁的人后,又闭了回去。

    陆迢探向她的额头,才刚碰到,秦霁便不耐地蹙起眉,偏过脸朝着里侧。

    陆迢忽视她的反应,继续伸手,手背探过她的额头后又贴上自己的。

    不像早上那样热。

    他收回手,语调平平,“起来喝水。”

    秦霁无动于衷,脸仍是偏向里侧。

    陆迢坐在床边,拧着手上的扳指转过一圈,末了去掰她的脸。

    “秦霁——”

    下面该说什么?

    威胁,恫吓。还是道歉,承诺?

    陆迢全都说不出。

    她的眼睛清澈透亮,此刻被迫望向他也没有冷意,只是一片虚无的漠然。

    这漠然像一根钝刺,扎在他身上。

    疼过后,还要留下一个洞,空空落落。

    陆迢什么也没说,松开了她。

    正要起身,目光触到她颈边的红痕,是那夜发现的,如今却更红了些。

    陆迢伸手过去,欲将她的领口拨下,然而指尖才碰到被子,小姑娘猛地瑟缩了一下。

    她抿起唇,投向他的眼神中充满戒备。

    她在怕他。

    陆迢的动作一顿,仍是伸手过去,将她的衣襟拢好。

    最终在秦霁戒备的眼神下走了出去。

    天凉如水,暗浓的夜流涌其中,已近三更时分。

    他出了听雨堂,秦霁才坐起身。

    云纹纱帐用帘钩勾在两侧,一张四方高脚桌摆置在床边,上面摆了一碗药,一杯水。

    秦霁早就闻见药味。

    碗壁还是热的,墨一样黑的药汁,入口不像往常那般苦,喝完舌尖有回甘。

    这两日的药都是如此。

    秦霁张开手心放在眼前,陆迢这又是什么?

    手腕还留有一圈红印,像是他在她身上新系的绳子。

    秦霁想起有段时间,京中权贵之间盛行养鸟,将其视为一种雅趣。

    或用钱买,或叫人抓。专挑那些羽翼鲜艳,喉嗓清亮的鸟儿,到手后将它们关进笼子。

    鸟儿乖就喂食给它吃,鸟儿不乖就饿着它,全凭自己高兴。

    陆迢把她也当成了一只鸟么?

    满意会对她和风细雨,不满意就能够肆意摆弄。

    他何其无耻。

    秦霁垂眸,自腰间取出簪子一般细的纸卷。

    这是白日里新请的大夫把脉,落入她手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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