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大婚当夜我恢复记忆了》 105-115(第1/32页)
隔山海
江雪鸿对辛谣施压时,云衣则低头凝着茶盏暗自谋划。
司镜不愿她参与妖界纷争,但既然落稽山残部还在,就得想办法与陆沉檀取得联系,不可再教仙族欺凌下去。
思绪被慈祥的女声打断:“沐枫你瞧瞧,这俩孩子真是顶顶般配啊!”
云衣抬头,只见两位长辈相挽而来。男子仙风道骨,捋着花白胡须频频点头;女子鹤发童颜,墨色衣装颇为考究,却不失简单利落。
“这是沐枫长老和夷则长老,原是我父母的故友。”江雪鸿稳稳接过她手中半斜的茶盏,无声传音。
上清道宗三位主事大长老却只来了两位,天钧长老未到场,显然是咽不下这口气。
“仙门的大小姐们娇贵难伺候,凡俗乡野的丫头又毛手毛脚不懂规矩,难拣得很。”夷则长老盯着云衣细看,从袖里取出一只白玉银戒塞给她,“还是妖族的姑娘合我心意,要模样有模样,要风度有风度。”
云衣冷不防被夸这一下,浑身不自在。
记忆中,夷则长老常年闭关,只与沐枫长老走得近些。对待弟子更是极为挑剔,除了江雪鸿,几乎没有小辈能与她独处超过一个时辰。
而在道宗遭受灭顶之灾时,她却只凭一己之力,护住了后方所有弟子。
此间,夷则长老替她戴上戒指,碎碎念叨起来:“昨晚我就在门外守着,生怕你把寂尘赶了出来,谁晓得不仅动静不小,日上三竿还没起身呢。看你俩过得和美,两位先人也能放心了。”
云衣一呆:她昨晚睡得酣沉,哪儿来的动静?
对方仍不松手:“寂尘年岁大了,性子又闷,还不通人情,你多担待些。若他让你受委屈了,一定要告诉我。”
无论前世今生,哪个长辈不是见了她就骂“狐狸精”。云衣从未接触过这般热络的老者,干巴巴接道:“江道君待我很好。”
夷则长老慈祥的眉头一皱:“都是咱家的人了,还不改口叫‘夫君’?回头养养身子,抓紧生个一儿半女才是。”
云衣头皮发麻,愈发验证了“传宗接代”的猜想。
江雪鸿插道:“夷则长老,云衣妖丹未凝,此论为时过早。”
“等被暮水的抢了先就迟了!”夷则长老毫不给辛谣面子,忙替云衣把脉,斥责不已,“先不论凝丹,就说姑娘家这腿伤,至少也有大半月了吧?跳舞本就就看重腿脚,你做夫君的怎么不多替她补补?”
“先前已用了药。”
“天生道骨矫情什么,左右天雷劈不死你,你的灵血就舍不得洒两滴?”
这回,连首席大人都只能点头称是。
夷则长老一捧一踩,再次转向云衣:“男人沉稳些也是好事,你别看沐枫现在故意变个老头模样,到晚上就龙虎生威起来了,要不是因为那陈年旧伤,说不定能老树开花……”
一旁,沐枫长老咳嗽半晌也不见她刹车,眼看老脸搁不住,只得硬扯了自家道侣往外撤。
所以,夷则长老难道是因为太善言辞才被众人畏惧的吗?
尴尬沉默之际,江雪鸿解围道:“二位长老虽不拘小节,在宗内却颇有威望,我年少亦得他们颇多照拂。你往后若有棘手之事,也可与他们商议。”
云衣应声,却对沐枫长老的“旧伤”迟迟不能释怀。
作为“衣衣”在道宗生活的那段时间,沐枫长老是唯一对她毫无芥蒂的长辈。
她自以为和陆礼不同,不会伤及无辜,却还是在越狱出逃之际,伤了无辜之人。
思及沐枫长老全无芥蒂的模样,云衣暗想:若往后还要与道宗兵戈相见,怎样才能避免误伤呢?
又一个前世曾见过的面孔上前:“清霜堂白胭,见过道君夫人。”
厅内人员众多,只有她一人未穿道服,只因她并非弟子,而是在此为客的清霜堂七小姐。江雪鸿的生母同样姓白,论起辈分,他竟和白谦、白胭都算是表亲。
江雪鸿担心她想起白谦的阴影:“白七秉性正直,可与深交。”
云衣挑眉:“夫君与她很是熟识?”
江雪鸿:“是。”
新婚第二日就在妻子面前大方承认与表妹关系密切,真够无情的。
传闻白胭曾被邪修夺舍过身子,在道宗长住一来是为暂避风头,二来也有为联姻造势之意。
“贺礼就不必了,”云衣有意试她的态度,“我与白七小姐一见如故,今后要好好相处才是。”
白胭行礼道:“是。”
音色轻灵却毫无起伏,妥妥就是个女版江寂尘。
云衣暗笑长辈们乱点鸳鸯谱:冰山撞冰山,怎么可能擦得出半点火花来。
更有趣的是,她身上这件出自邵忻的狐裘,内里恰刺了一个“胭”字,若非江雪鸿替她整理衣襟过于仔细,竟还不曾留意。
倘若眼前人就是那个“胭”,邵忻帮着江雪鸿,也不纯是义务劳动。
*
有了两对夫妇和客卿做表率,其他小辈也顺从得多,弟子和各路管事依次上前问候。寂尘道君修为盖世却极少露面,惹得少年人们激动不已,贺礼无论贵重与否,都到了道君夫人手里。
江雪鸿原本也没打算坐到最后,云衣却一定要把道宗上下探个清楚,一整天只顾坐着认人,到晚才觉得腰酸背痛。
床头一角点亮纱灯,折射出曲折的人影。江雪鸿主动替云衣揉起肩,好像还当自己是她的仆从。
按摩力度同当年一样恰到好处,舒适之际,忽听江雪鸿莫名来了一句:“江寒秋接触花粉易患风疹。”
云衣以为他在试探自己:“我竟不知仙族也会有这毛病。”
江雪鸿默了稍息,又道:“为何只接他给的茶?”
这个人记忆力好归好,总在意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云衣翻了个身,随口道出万用的理由:“我看他长得顺眼……”话到一半,卡在嘴边。
男人动作轻柔,面庞却毫无钝感,唇角紧抿时淡漠如冰雕,只眸底一线微蓝的波光分外危险。
那表情的意思是:再说下去,后果自负。
肩头力度缓缓加大,云衣唯恐江雪鸿再变出个失忆诀,忙打弯道:“他虽然长得顺眼,但不是我看得入眼的。你不方便对义兄摆脸色,不如今后就我由我来应对掌门。”
江雪鸿贴近她:“当真为了我?”
不适应,他可以等,但他见不得她在疏远自己的同时再对旁人微笑。
云衣大言不惭点头。
江雪鸿不知信了没有,将她一点一点抱紧:“云衣,别对我撒谎。”
如果一定要骗,那便骗一辈子吧。
万语千言压在心底,又是度日如年的静默。他们相处的大多数时候,总是这样的静。
云衣被他抱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更不知这目的不明的混账男人何时才肯松手,故意“嘶”了一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旧钢笔文学】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旧钢笔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