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燎原: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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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跪在地上梗着脖子不说话。

    “有人为你求情,可免一死。”绥帝语气恢复平静,“但活罪难逃,今日之后,你便去马场洗马十日。”

    顿了顿,“林家一事,早朝再议。”

    钟勤大喜,立刻叩首谢恩,又将感激的目光投向太后,自然而然地认为是太后为自己求了情。

    太后自己当然清楚这事和她没甚么关系,她那几句劝根本没有被绥帝听进去,如果会听她的,绥帝也不会至今后宫空空。

    真正有用的话,恐怕还要算……

    她暗暗看向南音,见人已经安安静静地重新站在了后方,心中忽的闪过甚么。

    如果世上当真还有人能劝得住陛下,恐怕,也只这么一人了。

    ……

    清晨这么一场惊魂,让南音心潮起伏不定,目送绥帝去早朝,太后离去后,她回到永延轩就先吞了颗药丸。

    这种药丸是江盛特意为她所制,在后期轻微药瘾发作时可以含服,极酸极涩,被它调动感官,就顾不上药瘾带来的那点折磨了。

    口中含了会儿,饶是南音也被它酸得眉尖直蹙,紫檀忙给她倒水来。

    “娘子胆子真是大,就不怕陛下迁怒么。”紫檀心有余悸,上次她见绥帝发怒,还是在自家娘子染上药瘾的时候。

    南音说自是怕的,“但如果惧怕的事都不去做,只会有无尽遗憾。”

    她的话引起琥珀赞同,直说起自己曾经怕水,后来强迫自己下河最后学会凫水之事,让南音和紫檀听得津津有味。

    此时离出宫去往扬州,已经只剩下一日了。

    相如端那边托人带话,说是连回去给温家长辈的礼物他都备好了,让南音只需带自己的行李即可。

    他体贴至此,南音却不能不懂事,特意请青姨用她们铺子里赚的银子给长辈们买了好些礼物,打听到家中还有小辈,还赶在这几日学了点绣活儿,做了几个布老虎。

    闲聊一阵子,南音看东西差不多都已准备好,于是继续同紫檀学刺绣。

    她想学得再精细些,给太后和绥帝各送一件拿得出手的礼物。

    一日匆匆,放下针线时,她发现外边儿又暗了下来。

    “娘子,陛下来用晚膳。”紫檀对她挤眉弄眼笑了下,十分自觉地离开。

    离别在即,她们这些人又不是傻子,看得出绥帝对南音的心意,自然知晓要多让他们独处。

    一顿简单宁静的晚膳,南音没有问起,绥帝也主动说了早朝上那件事的后续,说他已经改了旨意。

    南音不觉有甚么朝令夕改之嫌,反而为他奉茶道:“先生贵为天子,却仍能承认有错,且及时去改,南音觉得已胜过了世上大多数人。”

    “你当真这么想?”

    南音觉得绥帝的语气颇为微妙,不知为何,但还是深深点头,引用名句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她听见绥帝似笑了下,这声笑太轻太快,让她疑似自己听错了,刚想抬眸望去,偏首就发现绥帝已经到了身前。

    一声下意识的惊呼,南音被绥帝抱了起来,坐在高几上,与他平视。

    “朕已经开始不舍了。”他看着她,“如何是好?”

    这个姿势太亲昵了,南音脸色通红地别开眼,又不好说把她放开,含糊道:“两月很快就过去的。”

    两月……绥帝琢磨这个字眼,深觉自己当初定的时间太长了。

    但再急,礼部那边准备起来其实也需要这么些时日。

    他轻轻道:“南音,朕想做一事。”

    “嗯,甚……”么?

    后面的话,被覆身而来的绥帝直接堵在了口中,他以她从未想象过的姿态,深深地吻了过来。

    想要挣扎的双手被他按在桌上,双腿徒劳地蹬了几下,最后也只能无力地悬在空中。

    说是想,其实不过是给自己多些独处的时辰来适应。封后的旨意都已经拟好,似乎也容不得她有甚么反悔之言。

    南音感觉自己在戒药瘾期间应是说过些话,做过些事,可回忆时仍甚么都想不起。

    琥珀正快乐地收拾行李,对回温家一事极为期待,紫檀走到她身侧,提壶添茶,“娘子怎的一副愁思模样,舍不得离开吗?”

    她笑着问出这话,见南音静静倚在引枕上出神,故有此一问。

    “前些日子我在断瘾时,是否说过甚么话儿?”

    紫檀被问住了,轻声说:“娘子每每不适,只留陛下在身侧,婢和琥珀她们从来不允侍奉。”

    南音记得,她清楚自己发作时的失态,不想伤到她们,看来问不出甚么。

    她点了点头,多思无益,徒添心乱罢了,干脆起身和她们一起收拾,边说:“你们的衣物也要多收些,听说扬州那边儿已经暖和许多了,已经换上了春衫……”

    临别前的五日时光,便如此缓缓淌过。

    在这期间,又发生了一件震动朝野的大事。绥帝从江南道派往岭南赈灾的粮车在途中被劫了一半,据称是走到半路遇到岭南那边的劫匪,数众且凶悍至极,押运官未经风浪,竟被吓得落荒而逃。

    他的逃窜让押运粮草的官兵溃散了一半,若非粮草督运极力稳住军心,所有的粮食都要被劫走了。

    仔细一问,那押运官年纪轻轻,并无武职,是因亲族在江南道的明州任长官,才得了这件差事。因地处江南道,绥朝又许久都没有甚么匪徒敢劫官粮,他们才敢大胆地在其中运作。

    没想到只这一次就出了事。

    绥帝怒不可遏,在朝堂上接连发作了好些户部的官员,有些人看起来完全是无端被迁怒,让向来站在绥帝这边的御史台都忍不住出声谏言,请他息怒。

    南音得知这些消息,还是因全英偷偷着人来请她去御书房。

    “陛下已经连着两日未歇息了。”全英压低声音边走边道,面上有无法抑制的担忧,“膳食也只用了两顿,其余的时候都在召见各位大人们,颁布诏令,根本不把龙体当回事。”

    南音听他飞快解释了近日的事,亦是惊讶,“大绥竟还有如此猖狂的匪徒……”

    若她是先生,怕是也要怒极了。

    “并非这么简单,唉慕娘子,奴婢不可多言,若是陛下想让娘子知道,待会儿自会同你说。”全英知晓诸多密事,牢记言多必失的道理,即便在南音面前也不曾松懈。

    到了门前,他轻轻推开,“请娘子劝劝陛下罢。”

    吱嘎一声,随着南音入内,门又关上了。

    灯火明亮,将整座御书房照得白昼般,与一门之隔的夜色形成鲜明对比。

    房内无薰香,只有淡淡的书墨气息,南音一眼望去,便看见了那道伏案的身影,正在沉眉提笔,两耳不闻窗外事般,连她的入内也毫无所觉。

    平日里他是极为敏锐的。

    直到南音走到身后,绥帝才有所察觉,拧眉吐出几字,“朕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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