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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被亡国帝卿缠上后(女尊)》 16、威逼(第1/2页)
罗家村唯一一户还敢起火的人家大清早就升起了炊烟阵阵。
罗綦自个儿冲洗完在厨房里用力喊了一嗓子:“长生,你也进来洗个澡。”
“啊?”
她们家一般是每隔一个月才烧水洗一次澡,这已经算村子里洗得频繁的人家了。
现在离上次才十天,长生虽然不聪明但心里都掰指头数着呢。
洗澡是个麻烦事儿她才不愿多干。
装聋作哑了好一会儿,等罗綦亲自出来捉人长生才丧着头进去脱光光,兑温的水一盆盆往下浇,搓了满身的灰。
给她将门带起的罗綦全身还氤氲着热腾腾的水汽。
今天她特地换了件蓝黑色的干净衣裳,头发随意披散在脑后自然晾干,微敞的领口露出健康的粉晕,凸起的饱满弧度叫人多看一眼都脸红心跳。
利落又散漫放松的姿态,如同捕完猎后树下休憩的猛虎,恣意慵懒却又有种突然扑上来把人撕碎的危险。
察觉到带着股冷意的凝视,锐利的眸子警觉地回看过去,却在触碰到的那瞬间收敛了许多软和下来。
“我烧了不少水,等长生洗完你也去收拾一下。对不住,家里条件简陋,就临时搭了个棚子,没有浴盆。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可以帮你搬到罗小阮家去。”
晏行摇摇头:“不用麻烦。”
农家洗一次澡不比吃一次白面馒头容易,他很早就听见罗綦到远地方挑水的气喘声。
刚开始来到罗家村的不理解不适应他都已经自我消化了不少,知晓柴米金贵,他也不该再像从前那样端着。
晏行面冷话少,不闹人,就安安静静地坐着,像个精雕细琢过的人偶,又像幅动人心魄的静物画,可惜没有神魂,或者不愿在她面前展现出他独有的性子。
总之她们之间总隔着一层雾,便是触手可及也隔着天地远。
罗綦回房取来了昨晚的陶罐,外头早已擦拭了干净。
算是给流云的一个交代,如今只能为他做到这里。
晏行收到的那一刻心有所感,哀恸难言,可眼泪却流不出来,反倒是有些滑稽想笑。
如何落到了今天这一步。
他只是紧紧抱着那方小罐,许是真被母皇言中,他身边的人总会因为他不得善终。
想通了这一点,晏行决然开口:“过几日,我就启程去滇州。这两天一直住在你家叨扰了。”
罗綦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翻脸无情,老娘也是整天带整宿地忙,屁股还没坐热他就谋划着要走。
她顿时口气不是特别好:“那你一路上的盘缠、吃住怎么办?遇着了危险谁人救你?我看你长得这么白净漂...漂亮不出十里地儿就得被不怀好意的人给惦记上。”
这些问题晏行辗转难眠的时候也都考虑过,他现在一穷二白唯一有的还是罗綦没要回的玉坠子,二来他孤身一个男人从没独自出过门,可谓寸步难行。
他行云流水道:“我记得幽都往东南方向下两个城是临阳城,四通八达,行商的人很多。若是七娘愿意送我前去寻个滇商托付,等找到了姑姑我必将厚礼答谢。”
罗綦心中呵呵冷笑,问:“若那滇商不是个好人路上欲对你行不轨之事你待如何?”
晏行撇过脸冷声道:“我扮做女子便可。”
“好,就算你的男子身份不被人识破,你的吃住费用谁来负责?
“我能写会算可做账房,这些都无需七娘操心。”
罗綦差点儿被他这天真样儿给气乐了。可人家自觉答得挺合理,逻辑缜密,底气十足的模样,她说一句能有十句驳回来。
罗綦好整以暇地放稳了心态,幽幽道了句:“若是我不愿意送你去临阳城,你要怎么办?你还认识旁的人送你去吗?”
“你!”晏行惊讶地抬起眼,精致的俏脸上头一回出现了裂痕,终于现出点人气来,还隐约有点儿说不出口的委屈意味。
大抵是习惯了罗綦会为他安排好一切,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他自认为完美至极的安排竟然会输在第一步。
罗綦瞧着新鲜,一脸的无赖:“你姑姑要给我厚礼答谢?你说怎么才算厚礼啊,具体多少?黄金还是白银,或是东海珍珠、西域宝石那些稀罕玩意儿?啧,我确实还没见过呢,辨不出好坏来,不如黄金方便实惠。对了,说不定到时候我也不在罗家村了,天南海北的,你要你姑姑怎么送我手上啊?你不会就随口一说想耍赖吧?”
晏行被她逼得没办法恨下一口气,言辞冷硬道:“你放心,本宫...我才不会做此等轻言寡信之事。”
“那可不一定,”罗綦颇有些蛮横,“我遇到这种不讲信义的人可多了去了,要是谁都信我岂不是得亏死。让我罗七娘办事儿都得先给款子。行了,现下冷上不得路,你好好儿再想一想,拟个要给我那厚礼的单子,到时候再来跟我谈价儿。”
说完罗綦就负着手悠哉跑没了影儿,尽欺负人家没她不要脸。
被抛在原地的晏行红唇微张,满目愕然,此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与她根本没有道理可言。
常听罗綦说的那些脏话也顷刻呼之欲出,在唇齿间用力碾了两下才凭着十几年的修养给勉强吞了下去。
长生洗完澡罗綦还没回来,晏行无法自己到厨房看了看,热水还在炉灶上温着,需得等罗綦回来兑好凉水才能用。
他咬唇舀了瓢热水出来,却因没有控制好量烫了手,沸水打翻在地,在裸露的皮肤上烫出几抹鲜红。
疼痛难忍加上万分挫败,晏行捂着手有些失措。
他连这点日常小事都做不好,难怪被人敲诈勒索。
纠结难受到最后却只有一个结论,罗七娘真是个可恨的阴险小人。
话虽如此他也只能在家干等着。
最近是冬日,虽没有飞虫鼠蚁,但他睡在那床上总觉得身上刺痒,不舒服极了。刚才罗綦让他洗澡的时候他面上虽无表示,内心倒是雀跃的。
现下人也不知道溜达到了哪里去,一点没把他的事放在心上。
没一会儿,远远传来了罗小阮着急的呼喊:“阿行!你快带着长生躲起来,七娘在村口叫北狄人给抓了!”
“怎么会?”
“来不及解释,七娘说先让你带着长生躲洞里去。”
此时正有百余人的军队压在罗家村前,为首的女子五官深邃,未着铁甲只一袭汉人的黑金长袍,胸前绣着孤狼,气度豪迈雍容。
她手持一根缠着红缨的牛皮马鞭眸光微觑,俯视着被手下压跪在地,被打到鼻青脸肿的罗綦。
“你说,昨天晚上就是这个人闹的事?”
她以鞭指人,鞭尾扫出几道妄自尊大的轻蔑,又让人惊讶于她的汉话比之那些方言地区的百姓还要标准。
歪戴着北狄人军盔的林世蕃立刻上前指认:“禀三皇女,我昨晚见得真真切切,就是她带着人甩开追捕的军队逃到城外野林子里的。”
罗綦愤然怒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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