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白月光不是朱砂痣[快穿]: 7、夏都旧景(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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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摇晃,微微下沉。

    谢寐生不再看水,转首将漫天繁星收入微润的眸中。

    天上的星子在夜风中摇摇欲熄,地上的柳枝在水波中款款而动。

    不知何时,舟上的船夫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士子打扮的少年。

    少年怀里抱着个红色的东西,谢寐生定着醉眼看了好一会儿,才从绣球下面坠着的扇子上认出是白日击鼓传花中的绣球。

    少年向他走近,蹲下身来。

    清风朗月的夏都公子再度抱了个红艳艳的绣球,还吊着个扇子。

    “宁远王?”带着点笑意的声音响起。

    是谢晖。

    在谢寐生进京之前,谢晖曾设想过很多次,这位不是皇室出身却又在季夏举足轻重的宁远王是个怎样的人。

    他是见过宁远王的姐姐郑妃的,纵使谢晖不喜这位太妃过于艳丽的容貌,也要承认,郑妃是美的,世间难得的美。

    而郑妃却说,她的弟弟,才是世间最出众的人。

    御书房内惊鸿一瞥,让他不得不承认,郑妃言未过实。

    是即使无有颜色,也与他人分明。即使隔着连绵的林浪和重重的花丛,他也一眼就认出了湖边的谢寐生。

    因为谢寐生早年认识的公子不少在朝堂办事,谢晖恐被人认出,就坐在稍远一些的亭子里。

    击鼓传花结束的时候,绣球恰好到了他这一亭,就被放置在石桌中央,所系扇子的扇面被酒水洇染一片。

    众人醉倒了一片的时候,谢晖依旧眼神清明。

    他看见夜舟飘荡,谢寐生仰坐其间。

    谢晖突然起了兴致,若是此时的宁远王看见自己,会是什么神色?

    夜风从浩渺的沧池上吹来,尚带凉雨过后的清爽。

    顶上的柳枝摇摆,沙沙作响,舟边的鱼儿甩尾,荡起水波咕咚。

    带着醉意的润眸向他望来。

    谢晖心头一动。

    “扑通”

    “扑通”

    紧接着,一个声音在静夜中炸起——

    “不好啦,苏公子落水了!”

    巨大的水花掀起的波浪将舟上的两人浇的浑身湿透,半抬着醉眼的谢寐生清醒了。

    他闭了眼又睁开,终于忍无可忍,长臂一伸,从舟边捞起一个湿淋淋的脑袋。

    “苏容止!”

    被慌乱的众人捞上来后,苏容止坐在谢寐生对面,身上裹了个沐巾,喷嚏连天。

    小舟向湖边荡去。

    夜寒露重,三个人身上衣衫皆已湿透,只好去游春园的汤池中沐浴更衣。

    苏容止被两个婢女搀扶着走,脚步却仍不时向谢寐生那边歪过去。

    “明珏,我怎么好像看到了皇上?”他歪着头打量了与谢寐生并行的谢晖好一会儿。

    谢晖:“……”

    “照顾好你家公子,孤可不想明日起来,听到丞相公子淹死在汤池中了。”谢寐生懒得理会苏容止,对一旁的婢女吩咐道。

    婢女低声应诺。

    三人分别进了不同的池子。

    等到谢晖沐浴完毕,走到厅堂的时候,谢寐生已经在那里坐着了。

    此刻他神色清明,半点没有方才醉酒的慵懒之态。

    听到脚步声,谢寐生转过头来,看到出来的皇帝,点了点头,道:“陛下”。

    两人此刻都穿着亵衣,行礼有些奇怪,也好在二人谁都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

    皇帝走到宁远王的身边坐下,湿漉漉的发披散在身后,宁远王也是。

    “朕今日见到游会上宁远王风采,果真无愧夏都公子之名。”皇帝慢悠悠道。

    许是饮酒玩乐的缘故,二人之间气氛平和,皇帝也没有将前些时日被戏弄的不愉快带到面上。

    就连谢寐生似乎也忘了他曾算计过眼前这位皇帝一般。

    苏府的婢女立在身后为二人擦发,谢寐生眯着眼,好一会儿才说道:“臣在进京前,思量过很多次,陛下是个怎样的人?”

    “哦?”皇帝神色一动,颇有兴味地看着与他近在咫尺的谢寐生,“那王爷现在是如何想朕的?”

    都说灯下看美人,愈看愈精神。

    摇曳的烛光将谢寐生稍显冷淡的脸照的柔和,越发显得人白皙如玉起来。他额上的湿发犹在滴水,水珠顺着白皙的面庞滑落。星眸倒映着烛火跳跃。

    皇帝就看着他长睫煽动,薄唇张阖:“桀骜,性急且躁,阴晴不定,臣是这么想陛下的……”

    皇帝的笑渐渐淡了。

    被皇帝盯着的人转过头来,似未察觉到气氛的诡异,声音清清冷冷:“还有……容易心软。”

    皇帝突然笑了。

    他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扶上堂中的漆红朱柱,又忽地转过身来,看着坐在原处的谢寐生,眸光溢彩:“朕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朕心软。”

    “谢明珏,你很好。”

    皇帝似还要说什么,就听见从旁边汤池中一阵喧闹。

    苏容止要出来了。

    只见这丞相公子一路长吁短叹着跨进了堂中,带着满袖的风就要往谢寐生那里扑去。

    中途余光瞥到扶柱而立的皇帝,眼皮一跳,这才刹了车,不情不愿地给皇帝行了个礼。

    君臣之间虚情假意一番,待到皇帝走后,苏容止才转过头来,凑到谢寐生面前去:“他怎么来了?”

    谢寐生眼皮一撩,推开苏容止那张好似清雅公子的面庞,淡淡道:“我怎么知道?”

    苏容止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干脆坐在了地上,双腿盘起,眼神促狭:“你说皇帝知不知道你与妙弋的幽会?”

    谢寐生冷冷地看着他。

    “我的错,我的错。”苏容止看他神色不对,连连道歉。

    苏容止原本还有几分担忧,但看皇帝方才神色未见不愉,并还有几分悠然。也能猜到这对夫妻没有撞到一起去,不然今天他这游会也别想办下去了。

    当然,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皇帝不仅直到苏妙弋来过游春园,更是亲眼看到了二人的会面。

    ……

    而远在宫城中的杏阳殿内,皇帝还在想着宁远王听到他最后那句话时,微有不解的神情,不由得低笑出声。

    他从未想过,当年名满夏都的谢寐生,竟是个这般有趣的人。

    皇帝笑停了,才慢悠悠道:“赵德。”

    年老的太监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外殿中。

    “给揽凤殿传个口谕,就说皇后私自出宫,禁足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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